第二百二十三章 想死都不能
“你要干什么？”赵母说话的声音都带着颤抖，她怎么觉得此时的沈花开笑得这般瘆人，看着比装疯的赵有财还像个疯子。_l!o*v!e*y!u?e¨d?u.._n!e.t¨
这时林娇娇回来了，对着沈花开点了下头道：“好了。”
沈花开笑着起身：“干什么？自然帮你儿子治疯病呀！”
她的眼神亮的吓人，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她转过头，看向村民大声声明：“大伙儿都帮我作证，赵有财如今疯了，我要给他治病，并非报复！”
方草率先开口：“放心吧，刚才赵婆子都说她儿子疯了，我们都看见了。”
“就是，你放心治，我们帮你作证。”叶婶子也跟着附和。
还有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跟着起哄：“你要给治好了，赵家人还得感谢你呢。”
沈花开笑着看赵有财：“感谢就不必了……”
接着她冲着林娇娇和裴彻点了下头，两人一人拎着一个直接进了作坊的库房。
赵婆子只瞥见房子中间有个烧红的瓦罐，然后门就被从里面锁上了。
“不……不治了……我儿子没疯，我们不治了……”
赵婆子拍门的手还没落下，就听见里面赵有财痛苦的尖叫传出来。¨求\书?帮/ /耕!芯~蕞*全*
一声接着一声，一声高过一声，起初还有污言秽语的咒骂，最后只剩下低声的祈求。
“沈花开，求求你让我死吧……”
沈花开：“还想求死？正常人哪有找死的？还是疯，得治！”
接着又是一道撕心裂肺的尖叫。
赵婆子隔着门缝都能闻到一股肉香从屋子里传来。
她怀疑自己闻错了，这时围观的村民不知谁问了句：“谁家炼油了？”
说完好像想起什么，猛的捂住嘴，跑到一旁蹲地吐了起来。
不少村民也反应过来，人群突然变得安静异常，村民们脸上的兴奋都被凝重取代，甚至有胆子小的已经退到人群外，跑远了。
赵婆子腿一软，直接滑坐在地上，她指了指里面，爬到吴里正跟前拉着他的裤脚哀求道：“里正，求你把有财送去县衙吧，现在就送，他没疯，他真的没疯。”
在县衙里至少还能活命，在沈花开手里却是想死都不能！
吴里正眸色沉了沉，无奈的叹气：“你现在想明白了？晚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沈花开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今天不让她把气出了，即便是赵有财进了大牢，沈花开也不会让他好过。-6′妖`墈*书,旺- ?冕^费-越^犊?
又过了半个时辰，房门终于开了，一股肉烤糊的味道在院子里散开。
沈花开从里面出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从钱袋子拿出二两银子扔给胡天冬：“你进去看看，别让死了。”
胡天冬手只觉银子烫手，接也不是扔也不是，正在犹豫怎么回绝，这时胡佩兰从人群中走出来，拿起哥哥手中的银子道：“我也跟爷爷学了点皮毛，我去……”
沈花开挑了挑眉，又拿出一块碎银子递给她：“好姑娘，别脏了你手。”
胡佩兰点头进去，看着躺在地上的赵有财如今已经算不上一个人了，浑身黑黢黢的冒着热气散发着焦香。
胡佩兰咽了咽口水，伸手探了下鼻息……还有气。
转头又看向正缩在角落里，尿了一滩的黄癞子，抖的跟个筛子似的，口中喃喃自语：“不要，不要……”
胡佩兰走出去跟沈花开交代：“赵有财不疯了还有气，黄癞子疯了。”
沈花开点头，看着吴里正：“里正您听到了还有气，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她沈花开做事一向说到做到，说了留口气决不把人弄死，这就是诚信。
吴里正根本不用进去看，就知道屋里那两个烫手山芋不能留，找了两个看着还算胆大的汉子：“去找个牛车，把人拉上送去县衙。”
村里的牛车只有吴大河有，他很不情愿，铺了四捆稻草才把车赶过来。
跟着两个汉子把赵有财抬出来的时候，赵母看了儿子一眼，直接晕死过去，赵家两个女儿则扶着母亲跪在地上低声抹眼泪。
胆大的村民看着跟焦炭似的赵有财，最终没忍住，都蹲在地上吐了起来。
吴里正看了眼沈花开，摇头叹气背着手坐上牛车跟着几人去了县里。
黄癞子被绳子拴住跟在车后面，嘴角悬着口水，依旧喃喃自语：“不要，不要……”
这场闹剧就这么在满院子焦香中落幕，沈花开突然就红了眼眶，她想裴彦了。
也不知道现在他醒没醒，是不是很疼？自己这样处置他满不满意？
擦干净眼泪，沈花开转身回屋换了身衣服，拿了个钱袋子给林娇娇，让她去镇上买些肉回来，家里帮忙干活的人不少，不能让大伙饿了肚子。
一直忙活到天黑，叶婶子盛了一碗饭菜端给沈花开。
“忙活一天了，你也吃点吧。”
“我不饿婶子。”
作坊到处都被熏的焦黑，沈花开拿着扫把沾蘸着水一点点地擦，手都被水泡皱了，叶婶子看她这样心疼不已。
“身体又不是铁打的，怎么会不饿，你可不能倒下，作坊还指着你呢！”
叶婶子说的道理沈花开都明白，可是作坊是她的心血，被毁成这样让她怎么不心疼。
张氏这时也走过来，坐在沈花开身边低声道：“大河回来了，说县衙已经收押了那两个，择日开堂审理，他已经打点好，让你不用担心，还有郭掌柜那里他也通知了，明早就带着车队过来拉货。”
沈花开点头表示知道了。
张氏张了张嘴，把刚刚听到的话又咽回肚子里。
算了！沈花开已经够乱的了，还是不要再说那些烦心事给她添堵了。
张氏坐了一会儿，起身就去忙了，她刚拐弯就被裴老太太拦住。
“你刚才跟沈花开说了吗？”
张氏装糊涂的问：“娘让我说什么？”
裴老太太瞪了她一眼：“还能说什么？给你三弟妹安排活儿的事呗，合着你刚才白偷听了？”
张氏这才恍然，原来刚刚裴老太太和孟氏在她身后嘀咕一通说裴彻救了裴彦，大房就该感激三房的话是说给她听的。
张氏低声劝道：“娘，花开现在心里乱着呢，等过段日子稳定下来再说吧。”
裴老太太觉得张氏就是窝囊心软：
“你最近在沈花开耳边多提提这事，你三弟妹赚钱了，等婉儿出嫁了我也能给她出一份丰厚的嫁妆不是！”
张氏把头埋的更低应道：“知道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