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琪,你那天给我们喝的该不会是假酒吧?”我揉着太阳穴抱怨道,“我睡了整整三天,脑袋还是晕。”
苏琪夹起一块红烧肉,白了我一眼:“你不过干了两瓶,我灌了三瓶都稳得很,你这也太夸张了。再说了,你老公替你干了八瓶,能有假?”
我手中的筷子一顿:“什么老公?”
“是啊闻雪,大伙儿当时都灌了几杯,次日确实有些晕乎,但也没你这么夸张。”钱敏婷一边吃着鱼香肉丝一边说,对我的问题置若罔闻。
我没什么胃口,草草扒拉了几口饭。脑海中不断闪现着模糊的画面,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层的雾,怎么也看不真切。
“对了敏婷,安德轩最近去哪了?好像好久没见他了。”我转移话题问道。
“他去省里参加游泳比赛集训了,要一个月才能回来。”钱敏婷往馒头上抹着老干妈,“魔鬼式封训,连期末考试都得补考。”
我叹了口气,本想找安德轩问问这些天的疑惑,看来只能等他回来了。
回到寝室,我爬上床开始整理被褥。床单上落了一层薄灰,显然很久没人住过了。
“闻雪,你不是在外面租房子吗?收拾寝室干嘛?”苏琪疑惑地问,手里还拿着一本漫画书。
“我打算搬回寝室住了。0*0!晓-税`旺¢ `追+嶵\辛_彰~踕¨”我一边叠被子一边说,“反正奶奶已经不在了,没必要再租房子。”
苏琪和钱敏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你不是为了和你老公同居才租的房子吗?”
我差点笑岔气:“什么老公?谁说我有对象了?你们今天怎么一直说这个?”
“闻雪你该不会是没睡醒吧?怎么能说自己没有老公?”苏琪放下漫画书,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你们可是在我生日宴上认识的。”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心跳突然加快:“什么时候的事?”
苏琪刚要开口,钱敏婷拉住她小声说:“她肯定是和老公吵架了,等晚上他来接人,自然就好了。”
“对,到时候看她还装不装!”苏琪露出狡黠的笑容,冲我挤了挤眼睛。
我摇摇头,以为她们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可心里那种说不出的违和感越来越强,就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生生抽离了一样。
放学时,夕阳已经西斜。我背着书包往校门口走去,打算回去整理下物品。
突然,我看到校门口的梧桐树下站着一个男人。
夕阳的余晖透过树叶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散发着慵懒而优雅的气质。
他看到我,扬起一抹邪魅的笑。/秒/璋!结/暁!税′徃, ^追′罪!薪¨璋^踕*那张脸莫名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苏琪,见过这位吗?”我拉了拉苏琪的袖子,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苏琪翻了个白眼:“装,你继续装!大家都知道你们感情有多好。”
那个男人朝我伸出手,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闻雪,让我送你回去。”
我愣在原地,脑海中闪过无数碎片般的画面。玉兰香、青花瓷花瓶、无名指上的痕迹,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却又让我更加困惑。
“就是你们口中的那位我老公?”我喃喃道。
“对啊,这不是你老公是谁?”钱敏婷点头道,“你们可是学校里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我下意识往后退:“不,那根本不是我对象,我根本没结婚!这一定是搞错了”
“闻雪,别闹了,再不回家天都黑了。”男人笑着说,眼神中带着几分宠溺。他向前一步,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发梢。
我脑子里一片混乱,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不是我的丈夫。可他身上那股熟悉的玉兰香味,却让我莫名安心。
苏琪见我迟迟不动,直接把我推向那个男人:“行了行了,别闹别扭了,你们感情那么好,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男人的手臂如铁箍般箍住我的腰肢,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却被他搂得更紧。他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栗。
“谢啦。”他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温热的呼吸拂过我的耳畔。
一股寒意从脊背蔓延至全身,我拼命挣扎,双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放开我!”
他俯身在我耳边低语,嗓音温柔却暗藏威胁,“闻雪,回家再说,别让你朋友看笑话。”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后颈,那触感让我浑身僵硬。
我逼着自己稳住心神。这个自称是我丈夫的男人,给我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既熟悉又危险。他的每个动作、每个眼神都仿佛在撩拨我记忆深处某根敏感的神经。苏琪和钱敏婷都说我们曾经恩爱有加,这其中必有蹊跷。
“好,我跟你回去。”我压下心中的不安,试图让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这才是我的乖老婆。”他的笑意里藏着几分得意,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我的发丝。
我朝苏琪和钱敏婷挥手告别,“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你们和好就行,别再吵架了。”钱敏婷松了口气,眼中带着欣慰。
苏琪却若有所思地看着我,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点头,“注意安全。”
“不会了。”我扯出一抹笑容,任由他搂着我离开。
回到出租屋后,他熟门熟路地从我口袋里摸出钥匙开门。我注意到他的动作极其自然,仿佛已经这样做过无数次。屋内的陈设和早上离开时似乎有些不同,多了一些我从未见过的物件。
他径直走向茶几,从柜子里翻出一套茶具,开始泡茶。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仿佛在演奏一首无声的乐章。水声淙淙,茶香袅袅,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营造出一种诡异的安宁。
我拿起其中一只茶杯细看,越看越觉得不对劲。青花瓷的纹路精致古朴,杯沿处还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裂纹,像是年代久远的痕迹。我从不喝茶,老太太也嫌弃,这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茶具是从哪来的?
“你说你是我丈夫,结婚证呢?”我直视着他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的身影。
他轻轻敲击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闻雪,你怎么还是不信我?”他的目光深邃如潭,仿佛能看透我的心思。
“无凭无据,我凭什么信你?”我握紧了手中的茶杯,指节泛白。
“我叫龙栖泽,是你新婚才过百天的老公。”他放下茶杯,瓷器与木质茶几相碰发出轻微的声响。“我们的婚约从小就定下了,莫紫兰收了我的彩礼把你嫁给我。”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起来,聘礼还没跟你要呢。不过就你这穷酸样,估计也就几百斤咸菜,算了。”
我猛地想起什么,心脏剧烈跳动起来,“你就是沈莹让我替嫁的人?”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雨夜,沈莹苍白的脸,莫紫兰阴沉的表情。
“没错。”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味。
“可你不是已经”我记得那晚莫紫兰拿着牌位,香烟缭绕中她的笑容诡异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