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的办公室内,气氛有些凝重。
安长远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脸色阴沉,一言不发。
在他身后,小李跟小王也都笔首的站在那里,跟安长远的脸色如出一辙。
至于田七,则是一脸淡然的坐在安长远旁边,脸上表情看不出喜怒,偶尔端起茶杯抿上一口,像是个置身事外的看客。
西人对面,刘哥等人也都一脸惶恐的站在那里。
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打湿了衣衫,却都浑然不觉。
“谁的主意?”
良久之后,安长远这才抬了抬眼皮,声音平静的问道。
尽管他的声音不大,但是听在刘哥等人的耳朵里,却有种平地起惊雷的错觉。
刘哥身子微微一颤,侧头看了一眼那脸色苍白的青年,脑袋低的更深了。
“领导问你们话呢,都聋了吗?”
看到三人不说话,安长远身后的小李顿时上前两步,气势汹汹的看着刘哥说道:“老刘,你来说。”
“李主任,这事不是我经手的,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刘哥惶恐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小李解释道:“田先生是王成功他们带回来的,让王成功说吧。”
说完,刘哥便往旁边挪了一步,与那三个青年拉开了半米左右的距离。
听着刘哥的回答,中间那受伤的青年顿时脸色大变,心里问候了刘哥祖宗十八遍。
“误会,都是误会。”
王成功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努力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李主任,安城主,这都是误会,我们也是接到了匿名举报,才将田先生给请过来了解情况的,这件事情...”
“别说了。”
听着王成功的辩解,安长远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了对方的讲述。
歪过头看了小李一眼,然后淡淡的道:“这人是叫王成功是吧?”
“是。”
小李点了点头,恭敬的对着安长远说道。
“王成功免职,以后永不录用。”
安长远轻轻的张了张嘴,便彻底决定了王成功在安保处的职业生涯。
听着安长远那丝毫不带感情的话,王成功彻底懵逼了。
他仅仅是带了个人回来而己,而且还没来得及教训对方,就被对方给打到吐了血,怎么就免职了,凭什么就免职了。
他很想说自己不服,但是面对安长远那恐怖的气场,始终也没有勇气开口。
憋了好一会之后,这才尴尬的道:“安城主,我舅舅是城主府的李有为,看在我舅舅的面子上,能不能...”
“是城巡处的李有为吗?”
“是,是,那就是我舅舅。”
王成功惊喜的点了点头,没想到安长远真的认识他舅舅。
“哦...”
安长远点了点头,在对方期待的目光,再次开口道:“李有为停职反省,小李你一会跟城巡处那边对接一下。”
“好的,领导。”
小李努力憋着笑,看向王成功的目光,似乎也多了一丝同情的味道。
听说过坑爹的,没听过说坑舅舅的。
要是李有为知道自己的停职是因为这货的一句话,不知道会不会气得跟这家伙断绝关系。
而此时的王成功己经面如死灰,他终于意识到,刘哥所说的铁板是什么意思了。
这他娘的哪里是烤鱿鱼的铁板,分明就是锋利的钛合金钢刀,杀人不见血的那种。
众人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确切地说,他己经不值得众人去关注了。
看了一眼剩下的两人,安长远继续说道:“给你们个机会,要么说,要么跟王成功一样。”
“说,我们说!”
不用安长远提醒,其中一位青年己经站了出来。
那人擦了擦额头的汗水,一脸紧张的对着安长远说道:“请田先生这件事,是张城主那边的意思,具体原因我们也不清楚。”
“张兴旺?”
安长远疑惑的皱了皱眉,似乎也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
短暂的失神过后,安长远也不再为难他们几个,象征性的训斥一番,又宣布了几个不疼不痒的处分,这才让众人陆续离去。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他们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了。
一行人出了安保处,然后朝着安家的方向赶了过去。
“田先生,您好像对这次的事情并不意外啊?”
回去的路上,安长远一脸好奇的看着田七,似乎有些不太理解田七的反应。
在他的印象中,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被带去保安处,心态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影响。
可田七看起来却是一点都不慌,甚至...比他们还要淡定,这属实让他想不明白。
“嗯,前天晚上我己经猜到了。”
田七笑眯眯的看了安长远一眼,意有所指的说道。
“前天晚上?”
安长远闻言一怔,随即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惊讶的追问道:“是烟头掉落的时
候吗?”
“哦?”
田七诧异的看了安长远一眼,没想到这人的洞察力这么出色。
随后对着安长远点了点头,慢慢的解释道:“是的,那天晚上烟头的掉落有些不太正常,所以我便起了一卦,预测到了今天的事情。”
“我靠,这也能行?”
哪怕是以安长远的修养,在听到田七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禁爆了个粗口。
不只是他,就连前面的小李跟小王两人,也都微微侧了侧脑袋,打算见识一下田七的手段。
“是的,在占卜预测当中,有三不占的说法。”
田七对着安长远笑了笑,随后一脸认真的说道:“分别是不动不占,无事不占,不异不占。”
“当然了,现在随着预测流派的增加,这些规矩比以前也多了不少,比如说不诚不占,不义不占,反复不占等等,大致都是一个意思。”
“嗯嗯。”
安长远等人点了点头,继续听着田七的讲解。
“那天晚上,别墅的大门是关着的,也就是说,并没有风吹进来,可烟头却是好端端的掉落下来,这便应了不异不占的范畴。”
“所以烟头掉落的这种异动,必然是在预示某种事情的发生,所以我当时心有所感,就地起了一卦。”
安长远诧异的看了田七一眼,疑惑的道:“可您当时并没有动作啊?”
“为什么一定要有动作呢。”
田七笑了笑,继续道:“除了大多数人理解的那种传统摇卦方式以外,其实还是有许许多多的起卦方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