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晚月却保持着冷静的大脑,对于凤鸣的出现,即使她一口铁齿铜牙将叔父怼得无地自容,可是她自始至终却没有拿出可信的证据。
慕容晚月也不是好忽悠的人,当即给壮师使了使眼色,宋大壮立刻顿悟,再次跳出去,只是这次没有先前那么嚣张和傲娇,对凤鸣也算尊重。
“凤鸣大将军,你刚才说的几番话,在下听了尤其惭愧。如果慕容大将军真的残害自己的同胞,那本壮师也不会再同情他。可是本壮师打了这么多年的官司,深知证据对案情的重要性,还请凤鸣将军将证据拿出来,才能坐实慕容大将军的罪。你说是不是?”
凤鸣望着宋壮师,眼底飘过一抹朦胧的烟雾。也许不了解凤鸣的人,只当她那时候放空了一下自己的大脑。可是在深谙凤鸣习惯的皇上看来,凤鸣这个非常细微的表情,分明就是有一些怔仲犹疑。
皇上断定,凤鸣恐怕早就遗失了那封密信。她在那样恶劣的处境能把命捡回来就不错了,还能保管好一封信?
可是凤鸣却信誓旦旦的宣布道,“我今日来,若是没有证据,没有十足的把握搬倒这个出卖大周的蛀虫,我也就不回来了。不过,这个证据和一人密切相关,还请纪大人宣窦骁上堂。”
纪大人赶紧喊道,“把犯人窦骁带上来!”
然后,大堂进入了短暂的休息中。民众在窃窃私语。“莫非这凤鸣大将军真的有那封揭发慕容大将军的密信?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是就是,看起来忠厚老实,原来是卖国贼,真是我们大周的耻辱。”
……
慕容廷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将军,曾经位极人臣,风光一时无两,如今还没有定案,就被人冷嘲热讽。慕容廷额头冒出冷汗,就怕凤鸣真的有法子将他定案,到时候他的好日子不就结束了?
民众唾弃他,他再无翻身的机会。如今细思极恐下,才知道皇上公开审理的用心。
用心险恶!
裴渊的目光一直温柔的锁在凤鸣的脸上,看到她站在那里,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他想了起来,她的愿望就是待天下大定之后,他们一起归隐田园,过着岁月静好的日子。
凌霜站起来拉着凤鸣的手,泪花闪烁,“元帅,苦了你了!”
凤鸣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道,“不哭,等为枉死的兄弟们报了仇,去他们的墓前再好好的为他们哭一场,送他们去天堂。”
凌霜点头,“嗯。”
凤殿在边上,想说什么又插不进话来,干着急。凤鸣望着凤殿,“凤殿,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凤殿这才难为情道,“你回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
凌霜和凤鸣都被他逗得浅浅一笑。在战场上,每次遇到一点困难,凤殿就咋呼着唾骂凤鸣,“都是你这个扫把星把我弄到这个鬼地方来。我才不要跟你一起去死。”
他是个面硬心软的男人。
不一会,窦骁被人押解上场,侍卫不客气的将他一脚踢跪在地上。
窦骁的案子已经定了,十年牢狱之灾。对于再次上堂的窦骁,明显有点蒙。
审理再次继续。纪大人对凤鸣道,“凤鸣大将军,你有什么话要问窦骁的,尽管问吧!”
凤鸣走到窦骁面前,窦骁难以置信的望着她,将她上下打量了遍,“你……真的是凤鸣?”
凤鸣冷笑,“窦骁,我们又见面了。”
窦骁随即怒气冲天,“你来的正好,你跟大家说说,在南疆的时候,是不是你命人将我捆绑起来,否则我们哪能打败仗呢?”
窦骁如此理直气壮的质问凤鸣,反而让人困惑了。莫非窦骁真有冤情?
这时大堂的气愤格外紧张起来。
凤鸣纠正道,“窦骁,你是个玩弄文字的高手。第一,我捆绑了你,不错。我承认。”
窦骁脸色嘚瑟起来,“你你还有脸说!你的人还敢诬陷我投敌卖国……”
凤鸣呵斥道,“闭嘴。我还没说完呢。”
音量虽小,气势摄人。
窦骁瞬间噤若寒蝉,呆呆的望着凤鸣。
凤鸣俯下身质问道,“是谁告诉你我们打了败仗?我们凤鸣军七千人,对抗蛮子五万人。如果不是因为我绑了你,逼迫慕容军支援凤鸣军,我们首战告捷从何而来?”
窦骁的脸色开始慌乱起来。
凤鸣道,“我们牺牲数百人,蛮子牺牲数千人,窦骁,你如何认定它是一场败仗呢?”
窦骁嘴角扯了扯,“临阵绑了本官,就是你不对。如果本官出马,那天桥易守难攻,兴许我们就不会损失惨重。”
凤鸣大声怒斥道,“如果不绑你,你将带着你的大队兵马奔赴南线。南线根本就是沈国人施展的调虎离山之计,安兵只有少数人攻打南线。我们凤鸣军两千人对付他们足也。你把大部队放在南线,居心何在?”
窦骁汗水淋漓,最后只能承认自己无能,“是本官愚钝,分析失势。”
愚钝不是罪。
投敌确是大罪。
窦骁用心险恶,凤鸣岂能不知?
凤鸣一针见血道,“你不是笨,你是想帮助沈国人占领南疆,我们凤鸣军打了败仗,谁得利最多?当然就是慕容廷大人了。慕容廷大人又将恢复一人独掌兵权的局面。是不是?”
慕容廷无辜躺枪,急忙吼起来,“你胡说。你们南疆打仗,关我什么事?”
窦骁也抗议起来,“凤鸣将军,这一码归一码,我承认我愚钝,指挥不利。可是你不能诬陷我们卖国啊?”
凤鸣道,“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是吧?”
窦骁和慕容廷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领神会,只要凤鸣没有拿出证据来,他们绝不认下投敌卖国这项死罪。
凤鸣闭目养神,须臾,似乎所有的思路清晰,才又睁开眼。开始新的一场战争。
“窦骁,可记得凤鸣军入驻南疆前的那一晚,你的属下为你抓来一对父女?”
窦骁没好气的瞥了眼凌霜,难为情道,“我知道了,你的丫头已经都说几遍了。不就是你和林焕伪装的嘛?我说你们这么戏弄朝廷命官妥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