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凌婉茹在她知道秘密的当晚,就被太子府的人杀了。
种种隐忧之下,以至于她现在也处理不了自己的这位白莲庶妹。
为原身讨回公道。
姜南溪脑中把这几个月自己所做的一切布置以及发生的事情都回忆了一遍。
说起来复杂,可其实却只是一瞬。
她抬起头看向萧墨宸,好奇道:“沈云峰这么快被稽查,是你通知宋凛下手了?可我记得南渊阁搜集的证据,还不够让沈云峰被彻底摁死,让定远侯府被抄家的。”
萧墨宸嗯了一声,淡淡道:“不够的,本王替你补上就是。”
姜南溪更好奇了:“之前你不是不愿动定远侯府吗?”
否则之前御王如日中天权倾朝野的时候,早可以把这一家子给一锅端了。
萧墨宸眸色沉了沉。
揽在她腰侧的手缓缓收紧,仿佛是巨龙在守护着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珍宝。
“无所谓了……”
他声音轻缓,仿佛梦呓般道:“临死前,他在我面前哭的泣不成声,说……对不起母亲……求我不要对付姓沈的一家……我其实也并不想听他的遗言,可他到底……给了我一条命……小时候也曾偷偷跑来长公主府抱着我不肯撒手……一个大男人却哭的涕泪满面,说他错了……可明知道错了,这番做派又做给谁看呢?”
“难道他知错了,就能让柳蕙兰和沈云峰的存在消失?难道他知错了,就能抵消母亲所受到的伤害?”
姜南溪忍不住抬头看了男人一眼。
只见他俊秀无双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可眼神却是迷离的。
仿佛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痛苦仇恨着什么。
姜南溪心中微微刺疼了一下。
她忍不住抓住男人修长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萧墨宸垂眸看着她,迷离的眼神瞬间变得无比温柔。
温柔地仿佛要滴下水来。
“南溪,我从前大抵还是在意他的,因为……”
因为他所拥有的东西,太少太少了。
早逝的母亲,寡淡的亲缘,克妻克子的传闻。
所以,哪怕是掺着硌人沙子的父爱,哪怕是充满了算计利用的兄弟情。
他都不舍得背弃,不舍得放手。
可现在,不一样了。
“那些东西,现在都无所谓了。”
萧墨宸握着她的手贴在唇边,声音低哑而轻柔。
“南溪,我现在有你了。”
“于我而言,这世间再也不会有比你更重要的东西。”
“定远侯府的每个人,你想杀,本王陪你杀,你想留,本王替你留,替你看着他们生不如死。”
“你想从碧清院出嫁,那本王便将这整个定远侯府都送给你。”
“不,从今往后,这里不再是定远侯府,而是独属于南溪你的碧清院。”
“我们成亲后,你想住王府,我们便住王府。”
“你想留在碧清院,我便陪你回碧清院。”
“南溪,好不好?”
男人的声音低哑温柔。
漆黑深邃的桃花眸潋滟如水,漾着无限的执着与深情。
姜南溪一下子愣住了。
她呆呆看着萧墨宸,看着男人眼中满满倒映的自己的影子。
萧墨宸的这句“好不好”,就好像是在问她。
“南溪,你能不能留在我身边,永远都不离开。”
“南溪,你愿意嫁给我吗?”
就像是……在求婚。
热意一点点攀上她的面颊。
伴随而来的还有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的,汹涌澎湃的喜悦与心动。
姜南溪听到了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剧烈的仿佛有什么要从她的胸腔中喷薄而出,再也压抑不住。
她舔了舔有些热烫的唇,正要说话。
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定远侯府的正厅中传来。
“柳老夫人,麻烦你们,今晚就腾一腾地方,从这宅邸搬出去吧。”
“这里很快就要成为我们王妃的备嫁之所,我们王妃喜净,实不愿在她的院子里见到一些不干不净的东西。”
姜南溪一愣,瞬间从刚刚的情绪中抽离。
她询问地看向萧墨宸:“是你让司玄中去赶人的?”
萧墨宸面无表情放下手,却将她的小手依旧牢牢拽在手心。
随后才拉着她走入正厅。
定远侯府众人正因为司玄中的话而怒不可遏。
一看到萧墨宸和姜南溪。
顿时暴跳如雷。
“萧墨宸,你个小野种,你敢这般对我们沈家,你对的起你父亲老侯爷吗?你这个有爹生没娘养的野种,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活下来……”
啪——!
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柳蕙兰脸上。
可动手的却不是萧墨宸,也不是司玄中。
而是姜南溪。
只见她不知何时站在了柳蕙兰面前,一个巴掌抽的她半边脸颊瞬间红肿。
柳蕙兰这辈子还没被人这么掌掴打脸过,一时间连疼痛都没感受到。
只捂着脸尖叫:“小贱人,你敢打我……”
啪啪啪啪——!!
姜南溪一连给了她四个巴掌。
直接把老虔婆的脸打成了猪头。
随后一把拽住她的头发,把她整个脑袋都按进旁边的景观鱼缸里。
柳蕙兰瞪着两条腿拼命挣扎,像一只扑棱蛾子。
水中不停发出咕噜噜的救命声。
好半晌,姜南溪才松开她,把她丢在地上。
冷冷道:“清醒了吗?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能的话,我可以把刚刚的操作再给你轮一遍。”
柳蕙兰抬起湿漉漉的红肿脸庞,狠狠瞪着姜南溪。
“你……你……姜南溪,你疯了!你知道我兄长是谁吗?敢这般对我!柳家绝不会放过你的!”
姜南溪嗤笑一声:“户部尚书柳家不会放过我?真的吗?可是上一个说不会放过我的长公主府,现在已经被灭门了。你确定,柳家不会是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