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周院判失去了镇国公主治大夫的位置。
一时间,所有接触过镇国公病案的大夫们全都蠢蠢欲动。
尤其是虞大夫、李大夫他们。
听说治好镇国公的大夫是姜南溪,立刻便寻了过来,想要长长见识,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而姜南溪也没有阻止。
在能保证患者安全的情况下,她是很乐意教授这些大夫关于手术和西医的基础常识的。
一来二去,镇国公就成了姜南溪的教学案例。
在姜南溪腾不出空的时候。
换药和监察状况的工作,也可以交给这些大夫去做。
对姜南溪而言,可以说是一举多得。
可镇国公不乐意了。
他楚战天是什么很随便的人吗?
要跟只猴子一样被这些老头子参观。
还要让他们叽叽喳喳在耳边吵个不停。
只可惜,他的那点抗议,被姜南溪无情镇压了下去。
老头儿脾气火爆,连自己的权臣儿子都能训得跟孙子一样。
可奇怪的是,每次面对这个能当他孙女的小姑娘。
就莫名觉得心虚气短。
真是见了鬼了!
这小丫头又不是妹妹。
他怎么每次见到她,就跟从前见到妹妹一样,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勇气。
就仿佛是被血脉压制了一般。
姜南溪安抚了几个大夫,让他们离开。
这才似笑非笑地看向楚战天。
楚战天被她看的炸毛。
立刻梗着脖子,色厉内荏道:“看……看什么看?难道老头子我刚刚说的不对吗?我又不是猴子,怎么能让他们随便观看摆弄?我可是镇国公!”
姜南溪笑了一声,走到病床边,曲起手指敲了敲:“躺上去。”
楚战天对她吹胡子瞪眼。
这小丫头,到底知不知道什么是尊敬长辈啊!
自己叭叭说了半天,她就一句“躺上去”。
哼!这是没把他楚战天放在眼里。
姜南溪:“我检查一下你的伤口恢复情况。”
尤其是填充的骨水泥,是否有移位,需要仪器进行检测。
楚战天跟她大眼瞪小眼了半天。
最后重重哼了一声,气呼呼地自己推着轮椅来到床铺旁边。
也不等姜南溪来扶,手一撑,就坐了上去。
姜南溪一边给他做检查,一边才不紧不慢道:
“我想,战场老兵中,如镇国公你一般罹患类似附骨疽病症的病人,一定还有许多许多。”
“我有治疗附骨疽之法,可就算我的医术高超,也不可能救得了所有人。”
“若这世间能再多几个掌握治疗手术的大夫,他们又将这种手术之法,传承给徒子徒孙。”
“那么将来,这些大夫,或许就能救战场上千千万万的将士。”
姜南溪能感觉到,镇国公干瘦的身体紧绷住了。
她笑了笑,继续道:“可光凭讲述,这些大夫怎么可能掌握附骨疽的治疗之法呢?”
“他们需要看到实例,需要上手去触碰伤口,用眼去看,用心去记。”
“等掌握了基础的知识后,我再去寻几个病例,让他们辅助我进行治疗。”
“如此这般,总有一日,他们能独当一面,成为战场上那些保家卫国将士们的救星。”
楚战天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他粗声粗气道:“行了行了,我不赶他们,让他们把我当猴子摆弄还不行嘛!”
“你这小丫头心思真狡猾,拐弯抹角说这么多,不就是想让老子不赶他们走吗?”
“哼!烦死了,叽叽歪歪的,老子答应你还不行吗?”
姜南溪扑哧一声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