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鹤遥一眼就看穿了她的矫揉造作。
贱东西就是想装楚楚可怜,企图再勾引他一次。
倒胃口。
不过张鹤遥面上并没有显露出来。
“不过是外面逢场作戏,有人硬塞进去的,也值得她在意。”张鹤遥道,“一日日的,疑神疑鬼。”
“奴婢也劝过郡主了。可是郡主,郡主说,若是别人的就算了,只是怕是您家里那个妹妹的。郡主说,那她心里过不去。”
“呵。”张鹤遥道,“我倒巴不得她跟我纠缠不清,奈何她嫁人之后,对我不假辞色。郡主毒杀了她的猪,她把这仇都加在我头上了。”
“那奴婢,该怎么和郡主说?”漱玉瑟瑟道。
“不用说什么,就说我这里没有其他女人的东西。她多疑,你说多了,反而牵连了你,那就不好了。起来吧——”
漱玉听了这话,才敢拿起自己的衣裳穿。
张鹤遥低头看着他的公文,忽然道:“若是郡主发现你非处子之身——”
“奴婢和大人身边的孙顺,曾经春风一度,只是不舍得离开郡主。”
“嗯。”张鹤遥拉开抽屉,随手扔了一张银票到地上,“赏你的,退下吧。”
漱玉看着那一百两银票,膝行几步拿在手中,又给他磕了头,姿态无比谦卑,这才退下。
张鹤遥从窗户中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有些人,就是喜欢做狗。
在宋明真面前做忠犬,在自己面前做母犬。
漱玉是宋明真的人,一直都是。
连她对自己的勾引,都是宋明真的授意。
今日她不是来告密的,而是宋明真让她来告诉自己,她发现了头发。
宋明真警告自己,可以有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不能是陆弃娘。
她允许自己走肾,但是不允许自己对睡过的女人有感情。
她得不到不要紧,别人也不能得到。
他和宋明真心照不宣,只有漱玉,还真以为她是双面细作。
其实,她就是个他们夫妻的玩物罢了。
宋明真不在意她的忠心,自己也只是贪图年轻的身体,偶尔品尝罢了。
张鹤遥又找出邸报,开始研读起来。
正在这时,孙顺派的人来了。
张鹤遥听来人说完,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严肃起来。
因为他知道,孙顺有分寸,不是特别着急的事情,不会来找自己。
张鹤遥换了一身便衣,让人给宋明真留了句话,说是要去访友。
然后,他也当真去了自己的朋友家,然后很快,一辆不起眼的马车,从后门离开。
“怎么了?”张鹤遥进了孙顺的书房,摘下头上的斗笠。
陆弃娘:“……”
刚才她看到斗笠都下意识地想要一脚踹过去了,结果是他?
这青天白日的,他弄哪般鬼?
真是让他闹死了。
不过她懒得和张鹤遥说话,坐在椅子上,装大个,不理他。
倒是张鹤遥,把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不似受伤难过的样子,眸子里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放松。
他也没和陆弃娘说话,直接问孙顺。
孙顺就把事情始末说了。
“弃娘说,她最近也没得罪谁……”
“她得罪人而不自知。”张鹤遥道。
陆弃娘:“……”
放屁!
不过她也只敢在心里骂。
算了,和渣男说什么?
多说一个字,他都觉得是爱他,放不下他。
“当街行凶之人呢?”张鹤遥坐在上位,手指轻敲着桌面,食指上的翡翠扳指,里面像有一汪绿水似的。
陆弃娘多看了两眼,心里想着,要是戴在萧晏手上才好看呢。
张鹤遥装什么,像是他会拉弓射箭似的,浪费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