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停下思忖。
迈步走入阵法之中。
几乎在他脚尖落地的刹那，整片空间微微颤鸣。
“哗啦！”
漫天龙气，纷纷朝着姜明涌来。
在他周身不断缭绕。
一缕缕龙灵精华，顺着姜明的四肢百骸渡入体内，不断淬炼他的体魄，洗涤他武脉中的杂质。
“嗡！”
盘龙玉微微颤动。
姜明闭上眼睛，这一刻，他好似化身盘龙大阵，此地所有的龙气都能受他调动。
紧接着。
姜明感觉自己的‘视线’腾空而起，不断拔高，冲天而起，最终将‘视线’铺满整个龙都。
偌大的龙都，无论是数百米高的庞大建筑群，亦或是错综复杂的交通要道，悉数在他眼前浮现。
山川河流。
地势脉络。
以至于天地灵气涌动的轨迹，完完全全在姜明面前展现出来。
“咦？”
姜明突然惊疑出声：“太古虚天鼎，你感受到了吗？”
“感受什么？”
太古虚天鼎诧异。
姜明沉声道：“盘龙大阵，正在吞噬天地灵力！”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太古虚天鼎疑惑：“如此雄浑的绝世大阵，自然需要能量供给，吞噬天地灵力为己用，从而维持阵法运转……”
“不！”
姜明目光如炬，骤然摇头：“不对！盘龙大阵吞噬灵力后，并没有拿来运转阵法，而是通过无数道小型阵法，将灵力灌输至山川河流之中！”
“换句话说。”
“盘龙大阵在掠夺天地灵力，反哺大夏龙脉！”
唰！
姜明催动盘龙玉。
眼前的画面骤然一变。
只见无数条细微的纹路，浮现眼前，密密麻麻，错综复杂，最终通过山川河流，地势脉络，扩散至整个大夏疆域！
以一阵之力！
辐射大夏所有国土！
“师兄所说的问题，应该是盘龙大阵运转的频率，比之前迅猛了两倍有余！”
姜明目光凝重。
通过盘龙玉，他对盘龙大阵的感知更为敏锐。
瞬间找到了问题关键。
“两个月前，我初来龙都，师兄将盘龙玉交给我的时候，我就感受过阵法运转的频率，当时并未多想。”
“但现在。”
“仅仅过去两个月，盘龙大阵运转的频率就快了两倍，并且，阵法吞噬灵力的速度和数量也多了两倍！”
姜明眉头紧锁。
他隐约间，似乎抓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
沉吟片刻。
姜明询问：“太古虚天鼎，你今天感觉到，龙都的天地灵力有什么不同吗？”
“没有。”
太古虚天鼎回应：“天地灵力，是天道灵韵的精华气息，从一个位面诞生之初就已经定型。”
“低位面，灵力稀薄。”
“高位面，灵力浑厚。”
“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姜明眉头一挑：“你确定？”
“当然。”
太古虚天鼎道：“我历经太古、上古时代，可以笃定，灵力浑厚程度取决于空间位面的诞生之初。”
“或许某些福天洞地的灵力会浑厚些，有些贫瘠之地的灵力会稀薄些，但都大致保持在一个平衡。”
“而这，也是天道规则的彰显，不容撼动。”
姜明目光闪烁。
他突然有个疯狂的想法。
下一刻。
姜明腾空而起，来到阵法中枢的中心地带，握紧盘龙玉，心念一动。
“轰隆！”
一股磅礴威压骤然释放。
盘龙大阵瞬间运转。
“还不够，继续运转！”
“全力运转！”
姜明目光如炬，不断催动盘龙大阵。
“再来！”
“太古虚天鼎，借给我力量！”
姜明目光炙热，借用太古虚天鼎的力量后，他的实力直接从武圣突破至武神。
但这股力量并不是用来战斗。
只是单纯的运转盘龙大阵。
“轰隆隆！”
“轰隆！”
刹那间，大地颤动。
这种波动瞬间蔓延至外界，太液池风起云涌。
大夏国主原本站在阁楼顶层等候，也被这股突变所惊动。
唰！
唰！
唰！
一名名强者赶忙浮现。
九州侯云秋白瞬间出现在大夏国主身侧：“国主，天地异变，小心。”
八荒侯狄尚同样面露紧张：“灵力波动太过剧烈了，好像有什么东西强行吞食灵力！”
不只是这两人。
周围其他顶级武神，全都面露骇然。
轰隆！
龙都上空突然刮起大风。
天地灵力呼啸而至。
此刻。
身处龙都的所有高阶武者，纷纷被惊动，不敢置信的感受着周遭的浑厚灵力。
“姜明，你这是做什么？”
太古虚天鼎疑惑：“这么多天地灵力你又吸收不了。”
就算是高阶武者。
体内所能容纳的灵力也有限。
而今龙都上空这些天地灵力太过浑厚，以至于都在夜空中化作丝丝缕缕的白雾，这种程度的灵力，远远超出个人吸收的极限。
“我在做试验！”
姜明目光如炬：“太古虚天鼎，散开你的神魂，仔细感受龙都这片天地的灵力波动！”
“记住，是仔细感受，任何细微变化都不要遗漏！”
说罢。
姜明全力催动盘龙大阵，疯狂吞噬天地灵力。
时间缓缓过去。
足足过去了半个小时，姜明脸色变得苍白，满头大汗。
全力催动阵法的消耗，比他昨夜连续战斗厮杀还要恐怖。
又过了十分钟。
呯！
姜明终于耗尽浑身灵力，从高空落下。
盘龙大阵没了操控，也瞬间停滞。
风停云止。
大夏龙都的夜空，再度归于平静。
“呼！”
“呼！”
姜明大口喘着粗气，虽然消耗过度，但他双眸却闪烁着精芒。
“怎么样？”
“看出问题了吗？”
姜明问道。
“再等等……”
太古虚天鼎语气低沉，甚至，姜明都能听出它说话时的惊骇。
此刻。
天地俱静。
太古虚天鼎的浩瀚神魂之力，弥漫整片天地，不断探查此间天地的灵力状况。
过了好一会儿。
“姜明，我们终于弄明白，你母亲布下盘龙大阵真正的用途了！”
太古虚天鼎终于发出沙哑的声音：“如此高强度的吞噬天地灵力，可龙都的灵气并没有衰减！”
“这根本不合常理！”
“如果把一方世界比作成水潭，天地灵力就是水的话，短时间内高强度的吞噬灵力，等于是用水泵抽取潭水，水位必然下跌。”
“但现在。”
“龙都的天地灵力仍旧和先前一样，没有半点衰减！”
太古虚天鼎凝声道：“如果说，盘龙大阵吞噬的灵力，反哺给了大夏龙脉，那么，这些天地灵力又是怎么诞生的呢？”
还是先前的比喻。
一方水潭，通过水泵不断抽取滋润山林土地。
可水潭的水位却不见下跌。
那么必然，这水潭内部还存在其他未知的水源！
太古虚天鼎呢喃道：“莫非，你们这世俗界的天地灵力，连通了其他更高级别的位面世界？”
“盘龙大阵吞噬的灵力，来自其他位面？”
“这，已经完全超脱了天道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