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血污也差不多洗干净了,只是胸口上的血迹太深,还是留下一点点血痕。”

宋挽初牵着他的手,在有血痕的地方摩挲了几下。

“没关系,应该留下一点痕迹,好提醒我,以后再不能做任何伤害你,欺瞒你的事情。”

血污越深的地方,离他心口的伤疤越近。

挽初刺他的那一剑,不是对他的伤害,是对他的恩赐。

有了这条疤,他才觉得自己尚可站在这里,与宋挽初平视。

“我还有一样东西送给你。”

梁屿舟的手中多出了一个香囊。

他用手指细细地描摹香囊的轮廓,唇角止不住上扬,“是比翼鸟。”

他觉得自己生出了翅膀,得意地飞翔。

挽初送他绣着比翼鸟的香囊,这不就是再一次和他告白吗?

挽初真挚,热烈的爱,把他衬托得好渺小。

宋挽初看他高兴得想个得了糖的孩子,忍不住想发笑。

她犹记得那个大雨天,梁屿舟追她追到舅母家,不依不饶地说她欠他一个香囊。

后来她从绣的一堆香囊中,捡了一个最丑的,敷衍他了事。

那是她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察觉到梁屿舟对她的感情。

而那个她才学刺绣时绣的丑香囊,依旧挂在他的腰带上。

宋挽初觉得怪不好意思的。

“我帮你系上。”

她伸手想把那个丑丑的香囊给摘掉。

梁屿舟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摇头,“丑的,好看的,都有意义,我都要。”

丑的提醒他,过去他给挽初带去的伤害,让两人的情路坎坷多难。

好看的,代表着挽初无私的原谅,鞭策他加倍去爱护他的女孩。

宋挽初释然一笑,手指动了动,把绣着比翼鸟的香囊系在了他的腰带上。

梁屿舟的脸上,像是有蜜糖化开,他搂住她的腰,将她的身子带入怀中。

宋挽初见过他太多的笑容,她几乎都快忘了,梁屿舟曾是个多么清冷的男人。

说句实话,人都是视觉动物,她最初就是被这张光风霁月的俊脸吸引的。

她的指尖,一点点地描绘着这张脸的轮廓,指腹被他温热的肌肤带起了热度。

他那么鲜活地,只属于自己。

梁屿舟的喉结滚动了几下,嗓音暗哑,“宋姑娘,贫道可不是什么正经的道士。”

他不提道士身份还好,一提就让宋挽初产生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羞耻感。

就好像,她是一只引诱谪仙人入凡尘,陷入欲望的妖。

她想把手缩回去,梁屿舟却抓住她的手腕,轻吻她的指尖。

指尖轻颤,酥麻的痒意自指尖漾开,扩散到全身。

屋内的温度悄然攀升,像是有什么一触即燃,宋挽初想抽身,已经来不及。

不容她说话,红唇就被吻住,眼前场景快速一闪,她被梁屿舟压在榻上。

勾缠的吻,让两人都已意乱情迷,梁屿舟的手指一路向下,精准解开她的腰带。

扒了这身道袍,梁屿舟就是个禽兽。

他等了太久,所有的耐心在软玉温香面前,都瞬间土崩瓦解,他喘息着,在挽初的耳边厮磨轻语,“多谢宋姑娘,你送贫道的礼物,贫道很喜欢。”

他口中的“礼物”,一语双关。

宋挽初脸上的热度攀升,“梁屿舟,你别说了!”

梁屿舟恶劣地轻笑,“叫我轻舟道长。”

宋挽初咬紧了嘴唇,却挡不住口中溢出的轻吟。

纱帐放下,烛火晃动,摇红一室的温柔。

两个时辰后,宋挽初最终还是受不住,嘤咛着喊出了声:“轻舟道长……”

……

宋挽初从自己的榻上醒来,她都不知是何时被梁屿舟给送回来的。

一想到昨晚梁屿舟的疯狂索取,她忙打开被子查看身体。

果然!!!

满身都是暧昧的红痕,深深浅浅,如红梅绽放,妖冶又羞耻!

“姑娘,老太太说家中来了贵客,请你和姑娘们都去慈惠苑坐坐!”

外头有楚老太太的丫头通传。

南栀和素月进来,服侍宋挽初梳洗。

姑娘那一身欢爱的痕迹,看得两个姑娘脸红。

慈惠苑,宋挽初第一次见到石夫人宁韵竹。

屋中,两个宁氏紧握双手,激动得眼含热泪。

宁氏年少时,过继给了舅舅,而石夫人是舅舅堂哥家的大女儿。

两人平辈,年岁却差了十二岁,石夫人出嫁的时候,宁氏还小,但她记得这位堂姐。

她曾是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骑马射箭样样精通,还放下豪言壮语,要女扮男装去参加武举,把那些自命不凡的男人都打败。

而今,宁氏看着石夫人霜染的鬓发,和过早生出的皱纹,心里酸酸的。

“姐姐,这些年你过得辛苦。”

石夫人率直,“辛苦些没什么,如今不也苦尽甘来了吗?”

“这是我的女儿,盈儿,还不快喊姨母?”

石夫人看着端庄得体,却不失活泼俏皮的楚月盈,眼中的欢喜都快要溢出来了。

楚月盈上前见了礼,心情有些复杂。

“这是我的外甥女,挽初。”宁氏又介绍宋挽初。

石夫人眼中满是惊艳,“国公府老太太看重的,果真气度不凡,有当家主母的风范!”

宋挽初落落大方,如今她已经不介意有人提起她曾是国公府贵妾的往事了。

况且石夫人率直,是真心的夸赞,不掺杂别有用心的羞辱。

“您认识国公府老太太?”

她有些意外,她在京中,参加过很多宴会,但石夫人深居简出,很少露面。

她也没有听国公府老太太提起过石夫人。

石夫人笑道:“自然是认识的,虽不常走动,但见面也亲厚,老太太身子骨健朗,只是很想念你。”

宋挽初有种预感,石夫人一见到她就提起国公府老太太,必定有话要传达。

老太太,只是单纯的想念她吗?

会不会,国公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