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我们能不能看黑猫探长?”花苞苞自力更生小手抹掉脸上的水迹,问赵玫:“我想边吃烧鸡边看。”
赵玫把她从水盆里抱出来,换了身柔软的睡衣后用大浴巾裹得只露出一个圆脸蛋:“今天该哥哥选节目了,昨天哥哥陪你看过黑猫探长了是不是。”
“那好吧……哥哥选的节目我都看不懂。”
她把女儿抱起来,浴巾尾端包住两只脚丫,边说着话边把花苞苞抱回了温馨暖和的客厅里,花朗正在把碗碟和筷子摆到茶几上。
电视里正演着一个满脸漆黑,额头上有月牙的人,花苞苞看不懂,她被浴巾裹得像份肠粉,老老实实窝在沙发里。
花朗撕下一块鸡肉,转身塞进她的嘴里,花苞苞张开嘴巴嚼了,她盯着电视里“哇呀呀呀”的人,问花朗:“哥哥,这个人为什么在生气?”
赵玫和花朗坐在茶几边,浴巾里的小丫头没一会儿就抖抖浴巾钻了出来,手脚并用地爬下沙发,和妈妈哥哥挤在一起。
花朗看着电视:“因为他在惩罚坏人。”
“他是警察叔叔吗。”
赵玫听着两个孩子天真无邪的对话,嘴角悄然上扬。
“不是的。”
花朗沉吟片刻,“嗯……他是律师叔叔。”他握紧手里的筷子,对懵懵懂懂的妹妹说:“对,他是分辨好人和坏人的律师叔叔——我以后也要当律师叔叔。”
“哦?我们阿朗长大想当律师啊?”
“什么是律师叔叔?……你以后也要把脸涂成黑色的吗哥哥?”
……
屋内温暖如春。
初雪将来。
——
【长大后的二三事·1】
(接正文时间线)
6个月后。
隆冬的太阳惨淡如白纸,街上来往的行人稀少,汽车的数量明显增多,每个被堵塞的路口都咆哮着鸣笛,车辆排出的尾气给这天寒地冻的世界增加了一份呛人的暖意。
市中心的nokta金融大厦屹立在灰白色的雾霾中,成为那些地铁或汽车行程线所汇聚的终点。
从数百米的高空俯瞰,车门一开,那些移动的影子,仿佛无数密密麻麻向蚁王移动的黑蚂蚁。
“盛律,中午好。”
“盛,盛律师,中午好!!”
新入职的实习生结伴去餐厅吃午饭,电梯门甫一打开,看见里面走出穿黑色羊绒大衣的年轻男人,不约而同都亮了眼睛,面露希慕。
温润稳隽的男人正在与人通话,他回过神来稍稍颔首,与实习生们们擦身而过时向对方轻轻笑了笑,接着又大步朝楼外走去。
走出大厦的一瞬间,寒风刮过,凛冽公式的气场从他衣摆泻去,连同那股眉目间的冷意也落在了宽阔的肩头,被风一吹,坠为经典轻熟的一分帅气。
“爸,您别急,我现在就回去。”
盛修的下巴掩在灰色暗纹的围巾中,他空着的那只手将围巾朝下压了压,口中呼出氤氲的白雾。
那毛线钩织的围巾似乎与他层次分明的西装与大衣不甚相符,用料与针脚都更粗糙些,但从他平和健康的脸色来看,起码很保暖。
“成成成,那你赶紧回去啊!”
花明宇在电话那头急得直拍脑门,“你说说我咋能忘了关水龙头了呢,问你妈结果她也说不记得关没关了,嘿,你说这事儿整的。”
盛修安抚道:“没事——您和妈踏实去进货吧,我回去看一眼,您开车注意安全。”
花明宇长松一口气:“那行,那你快点儿啊——抓紧时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