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舷窗，许昭阳己经看到邓小伦他们几个站在接机口，正伸长脖子往这边张望。
江淮推着轮椅走出舱门时，黄昊第一个冲了过来，
却在看到许昭阳坐在轮椅上的瞬间猛地刹住脚步。
"老大！"他倒吸一口凉气，转头就对周言嚷道，"这怎么搞的？伤这么重？腿......腿瘸了？"
虽然压低了声音，但许昭阳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他抬手就给了黄昊后脑勺一记爆栗："混账东西，咒我是吧？"
力道不重，却惹得黄昊夸张地嗷了一嗓子。
江淮忍着笑解释道："只是办案时吸入了些神经毒剂，暂时影响运动功能。"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在邓小伦身上停留了一瞬，"医生说静养两周就能恢复。"
黄昊揉着后脑勺，眼睛却亮了起来："老大，这次可是跨国大案！"
他搓着手凑近，"怎么也得请客庆祝一下吧？"
许昭阳冷哼一声："就知道吃。"
他转动轮椅往前滑了半米，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我这次擅自出国查案，
搞不好停职期又要延长了。"目光锐利地盯住黄昊，"最近没给我惹事吧？"
周言笑着插话："有我盯着，他能翻出什么花来？"
顺手把黄昊往后拽了半步，"许处，车在外面等着了，咱们先去给您接风洗尘。"
张芷沐这时才从人群后面走上前，手里还拿着件外套。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把外套披在许昭阳肩上，手指在碰到对方肩膀时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机场广播正在播报航班信息，嘈杂的人声中，
许昭阳忽然抬头看向江淮："你也和我们一起，晚上住我那吧！"
问得随意，攥着轮椅扶手的手却悄悄收紧了。
江淮的目光扫过张芷沐瞬间僵硬的后背，轻轻点了点头："好。"
黑色的七座商务车在阳光下泛着沉稳的光泽，车门滑开时发出轻微的电动声响。
许昭阳挑了挑眉："行啊，什么时候配这么高级的车了？"
黄昊一个箭步窜到车前，得意地拍了拍引擎盖："许处，这可是张局特批的！"
他挤眉弄眼地压低声音，"八成是看咱们破了跨国大案，上面给的奖励。"
许昭阳的目光扫过站在一旁的张芷沐。
姑娘抿着嘴没说话，但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泛红的耳尖己经说明了一切——这车多半是她去找张局软磨硬泡要来的。
"许处，"周言一边搀着他往车里走，一边状似随意地补充，"芷沐调回咱们队了。"
"嗯，挺好。"许昭阳简短地应了一声，弯腰钻进车厢时，发现驾驶座上坐着的是王斌。
他环顾西周，突然问道："邓小伦，你那小徒弟呢？"
邓小伦正帮江淮放行李，闻言抬头："她和张宏文先去酒店点菜了。"
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行李箱拉杆，"说是一定要挑您爱吃的。"
车厢里突然安静了一瞬。许昭阳透过车窗看着机场外流动的云，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江淮在他旁边坐下，两人的手臂在车辆启动时轻轻碰在一起，谁都没有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