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指定的位置,李慕寒循着小路,准备顺着路去找云安。
看着李慕寒的背影,棠宁儿和隋宴临心里很不是滋味。
“哎,我是不希望他能找到云安。”
隋宴临不禁诧异地看着棠宁儿。
“为什么不希望他找到?”
“他如果能亲自杀死仇人的话,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吧。”
棠宁儿眼睛眯了眯,深深地看着李慕寒离开的方向,脸上浮现出一抹笑。
“是,对李慕寒来说。”
“没有什么比杀死云安更迫切的事情了。”
“可是杀死云安,报仇之后呢?”
棠宁儿长长地吐出口冷气,“现在李慕寒看着是精神多了,可是他心里很痛苦。”
“如果不是云安还活着,他一定会了结自己的性命。”
“他现在还能活着,还能去做自己想去做的事情,是因为他现在所有的执念就是云安。”
“一旦云安死了,他也就没有什么活下去的希望了。”
“陛下可是说了,希望他能安然无恙地回来。”
“若是他没好端端回来,陛下或许会怪罪。”
经过棠宁儿的提醒,隋宴临才猛地反应过来。
对啊。
现在李慕寒一门心思地想要杀死云安。
一旦云安死了的话。
那会怎么样?
李慕寒一定会活不下去的。
所以不能让李慕寒快点杀死云安!
隋宴临有些懊恼地扶着眉心,心里很是烦躁。
他怎么没考虑到这一点?
如果没有棠宁儿提醒,他就间接害死李慕寒了!
真是坏了大事啊!
“来人!”
暗卫立刻出现,隋宴临火急火燎道:“快点派人去追踪云安。”
“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已经要在李慕寒找到云安之前找到他!”
“是!”
暗卫离开后,隋宴临又叫来一个暗卫,“你派人跟着李慕寒,他到哪里,做了什么事情,都要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待人马都安排好,隋宴临只能在心里祈祷。
祈祷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赶在李慕寒前面。
皇帝很看重李慕寒,怎么舍得他死?
更何况,李尚书的家里就剩下李慕寒一个独苗苗了。
倘若他真的出什么意外,在天上的李尚书该有多难过。
所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不能让李慕寒死。
安排好一切后,隋宴临长长地吐出口浊气。
他扶着额头,看向身边的棠宁儿。
“还好你提醒我了。”
棠宁儿满意地看着隋宴临,抬起下巴,夸奖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就是提醒一下,什么事情还不是你来安排的吗?”
“做的不错,考虑的很周到嘛。”
他斜倪一眼棠宁儿,搓了搓手心,表情看起来坏坏的。
棠宁儿眼睛眯了眯,直勾勾地盯着他,仿若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看透。
迎上棠宁儿的目光,隋宴临靠近几分棠宁儿。
“夫人,你刚刚是不是夸赞我了?”
棠宁儿点头,“对,没错。”
“我夸赞你考虑的周到,有什么问题吗?”
隋宴临嘿嘿一笑,“没什么问题。”
“夫人哪怕是骂我,也是我该的。”
棠宁儿翻了个白眼,扁扁嘴,颇为不忿地说:“我什么时候骂过你了?”
“你少我身上泼脏水。”
看到棠宁儿生气的模样,隋宴临连连道歉,“本王的意思是说,夫人说什么话都是对的。”
他吞了口口水,有些紧张地问:“既然老婆夸我做的好,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一点奖励呢?”
“奖励?”
棠宁儿狐疑地看着隋宴临,有些不明所以,“你想要什么奖励?”
隋宴临凑近棠宁儿的耳边,压低声音小声说了几句。
棠宁儿的脸一下子烧红了,连带着耳朵根子也烧红了。
她怒着嘴巴,捶了一下隋宴临的胸口。
“你怎么这么不正经?”
“有一个棠棠和静纯还不够?”
“你怎么还想让我再生一个?”
“怀孕太累了。”
隋宴临的脸皱巴下来,委曲求全道:“静纯公主又不是我们的亲生女儿。”
“哎,再生一个吧。”
棠宁儿直接转身,隋宴临追在屁股后面,苦苦哀求。
另一边。
在一个逼仄的小屋子里,一个脸色惨白,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躺在床榻上。
男人虽说打扮的简单,穿着更是粗陋,但是他的长相俊美,眉眼间带有一股异域风情。
这人正是云安。
他浑身一激灵,豁然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破旧的房梁,他皱眉,心中警铃大作。
这里是哪里?
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坐起身,看着陌生又破败的环境,感觉疑惑。
云安想要从床榻上下来,发现双腿没有什么知觉。
如果非要挪动的话,他就感觉自己的下半身和上半身已经分开了。
不过云安废了好大的力气,还是从床榻上下来了。
他一步一缓地走出屋子,刚走出大门便看到耸立在不远处的高山。
高山直入云霄,烟雾缭绕的,宛如置身于仙境中。
这个小屋子旁边还有其他的木屋,那些木屋看起来都很破败,不过炊烟袅袅,很有生活气息。
云安茫然地环顾四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哎呦,小哥,你怎么从床榻上下来了?”
“你的伤可是很严重的。”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个瓜子脸,头发简单扎着的女子。
女子长得白白净净,身上的衣服打满了各色的补丁,不过看起来,别具风情。
女子看着云安,放下箩筐。
箩筐里都是一些晒干的草药。
她取出来一些,放在石臼里捣碎,然后走到云安身边。
“来,坐下。”
云安顺从地按照女子的意思坐在旁边的石墩上。
女子卷开他的裤腿。
云安吓了一跳,连忙把自己的裤腿扒拉下来,“你,你干什么?”
女子愣了一下,一对熠熠生辉的眸子疑惑地看着云安。
“还能干什么?”
“当然是上药啊。”
“你难道没发现你的双腿受伤很严重吗?”
“你看看,你刚刚走路的功夫,你的伤口都破开了。”
女子一边唠叨一边将云安的裤腿卷起来。
云安的腿上果然缠着纱布,不过纱布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女子默不作声地将他的纱布解开,染红抹上药草。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