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凭空得到一批军舰,奕欣顿时精神振奋,眼里闪着小星星看着沈云峰,要不是自己是摄政王,奕欣又要起来躬身行礼了。
“欧洲人到中国、日本、朝鲜等地行商,路途遥远,需要一个可以补给的地方,如果一时间货物不得交割,还需要有地方存储,但货物进关便需要缴税,所以,商人迫切需要一个可以不用缴税的地方作为中转站,以后,香港和澳门便是这样的中转站。”
“这样的中转站会有大量的商船进出,无论人流物流都会带动百业兴旺,然后从中收取普通工商税,再用这笔钱支持海军。”
奕欣听得似懂非懂,但是他知道“丰南号”擅长做生意,沈云峰既然觉得能挣钱,就肯定不会错,再说,香港和澳门都是沈云峰收回来的,他就是不征求意见就直接做,自己暂时也没那个能力从沈云峰手中抢回来。
“香港澳门未来如何经营,全由镇南王做主。需要小王做哪些事,镇南王请直说。”奕欣很上路子的说。
“香港、澳门各成立一府,两地同时各成立一公司,知府负责管理律法、治安、税务、民政等应由官府管理的事务;公司负责管理土地规划、开发,工商事务、码头事务等等。官府负责收取工商税,公司从土地买卖、码头经营中获利。工商税和公司盈利除保障运营之外,悉数供给广东水师。“沈云峰说。
奕欣考虑了一下说:“水师耗资甚巨,香港、澳门乃弹丸之地,能供给的了吗?”
沈云峰呵呵一笑说:“恭亲王不要小看这弹丸之地,经营的好,自然供给得了。只不过暂时肯定不够,需要朝廷的投入。尤其英法两国肯定会有报复行动,这之前,其他各国商人信心不足,等我们打退了英法的报复,各国商人的信心就足了。”
提到英法的报复,奕欣不禁脸上出现了忧色,说:“我此次前来,也是向镇南王讨教,还有近万名英法联军俘虏如何处置。”
沈云峰看出了奕欣的忧虑,也知道凭清廷目前对洋人的认识,哪怕给了他们这两批军舰,依然是畏惧洋人的。
点燃了一根烟,沈云峰对奕欣说:“摄政王放心,英法两国来报复,自然是我丰南号打主力。英法联军的俘虏,要挑出一些作为教员,英法的军舰你们不会用,必须要学习,还有枪支和火炮,都要学习。”
“俘虏里面的印度人,都是雇佣兵,可以留下来当做俘虏兵,让左宗棠带到北境去对付沙俄。”
“还有一些外交人员和军官,你要让他们给你们好好上课,让朝廷那些迂腐的官员们知道什么是世界。不然啊,要么就是盲目以天国上朝自居,要么就是跪舔洋人。”
“谢过镇南王,有镇南王这句话,我心安不少。”虽然沈云峰的话里对朝廷充满着讥讽,但是答应了他来扛对付英法的报复,确实让奕欣心安不少。
“中国到英国的信息一来一往,至少月余,而且,英国还会在议会讨论,还要和法国商量,没个半年,讨论不出结果。再讨论如何出兵,又是半年。这段时间,你可以好好利用那些英法俘虏,把他们脑子的知识榨出啦。”
“英法两国本国人肯定是想要要回去的,你就开价嘛,争取把签南京条约给的赔款要一部分回来。”
“这个事情你要大肆宣扬,不赎就杀,消息让英国商人传回去,他们才会有压力,必须先赎人,再打仗。争取一些时间,让北洋水师和广东水师的舰队能形成战力。”
奕欣连连点头,被沈云峰这么一说,感觉豁然开朗。
“对了,镇南王,你让我调的两个人都到了广州,你有何安排?”奕欣突然想起来刘铭传和张之洞二人。
“哦,那两个人啊,我的意见是刘铭传掌管广东水师,张之洞任澳门知府。”沈云峰说。
奕欣顿时被沈云峰吓了一大跳,这两人这么年轻,怎么能出任如此要职,再说,刘铭传好歹在组织团练中授了一个千户,还算是个官,张之洞连会试都没过,连官身都没。
“这,这二人太年轻了一些吧!”奕欣喃喃的说。
“就是要年轻的,不然要几个老官油子来,像琦善、奕山、叶名琛那样的,报喜不报忧,专门搞花花文章的来,管什么用。”沈云峰说。
“执政香港的人选你来挑,让他和张之洞比较比较,看看谁更合用。我知道,这样用人,你回去也不好做,大不了都推在我身上。”沈云峰说。
“那行吧。”奕欣心想,也只能推在你身上,这种年龄资历掌握如此权柄,朝中那些大员要吵死人了。
也不知是何许关系,能让镇南王如此垂青这两个年轻人。奕欣实在有些想不明白。
奕欣既然答应了,也不在这两人任命上做啥纠缠了,将此行需要解决的一些疑虑一一问计于沈云峰。
沈云峰也一一作答,他的思路显然让奕欣感觉脑洞大开,感觉到不虚此行,但又觉得困难重重。
奕欣现在对沈云峰处在一种近似盲信的状态,但其自身所接受的教育又让他努力排斥沈云峰的思路。
最终,奕欣还是问了最想问的话:“镇南王的思路可以说是十分清奇,虽然很多与大清的祖例相悖,但确实是实用的想法。小王斗胆一问,镇南王师从何处?鸿学巨儒,也难与镇南王相比啊!”
沈云峰心想,摸我底啊,幸亏故事版本早就设计好了。
于是沈云峰便讲述了一个叫周伯通的老人,曾游历多国,见欧洲诸国已经进入工业时代,于是便要回到中国,想用一身学识救国。但是在南洋遇到海南,在海上漂浮到安南国,在山中行走回中原时染病。瑶人救了老人,但老人已年迈体弱,便将一身所学悉数教育于瑶寨的几个小孩,逝世前让几个瑶人小孩一定要振兴中华的故事。
这个故事已经反复推敲了多少次了,故事很神奇,但是听众是无法推翻故事逻辑。此时从沈云峰口中讲出来,那是娓娓道来,精彩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