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无邪突然想明白一切,不由得笑了起来。
“别光笑啊,说说,什么意思?什么玄武拒尸之地。”
“玄武拒尸,狗屁的玄武拒尸,这完全就是个误会!”
无邪招呼几人围过来。
“咱们干这行的都是先入为主,肯定会理解为风水上的东西,但是三叔说只有我能听出来,就是因为我们两个都是杭州人。”
“杭州话里,用发音相近的字把它们替换,就可以对号入座了。”
“这句话其实就是一个很直白的句子,‘玄’杭州话发音同‘圆’,又相似于‘沿’,‘武’的发音和‘湖’的发音一样,但是在杭州,湖又可以说河,其他的几个字,分别和‘渠’‘水’‘至’‘底’同音。”
“所以,连起来就是‘沿河渠水至底’。”
潘子“啧”了一声:“还得是三爷,这话要是被程皮那伙人听到,打死都想不到是这个意思。”
“所以这哪有河渠,皇陵中有河?”胖子听的一阵懵。
“我们现在在哪里?”白元年转头问胖子。
“护城河啊。”说到这儿,胖子也反应过来。
“难道这里说的河渠,就是指这条护城河?”
无邪点点头:“陵墓中肯定没有河,因为水位不受控制,水太高了会被淹,而且也会暴露古墓的位置,所以只能是护城河了。”
胖子乐了:“咱这还算误打误撞走对了路。”
“沿河渠水至底,他娘的该不会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那条?”
胖子皱眉站起身,看向一旁全是石头俑的殉葬渠。
“也不好说。”无邪摇了摇头。
“三叔当时也没见过这个皇陵,他说的这句话应该是从其他什么地方得到的提示,有可能是地图,所以他也没想到护城河里会一点水也没有。”
胖子显得很急,“咔嚓”一声拉上枪栓,对几人吹了个口哨。
“同志们,咱们的个人利益已经高度统一了!还他娘的等什么,一起上吧!”
“猴急什么!”潘子将人拉下来:“总得先休息一晚吧。”
“操!这哪能等得及,胖爷我已经欲火焚身了!要不我和顺子帮哥几个去探探路,你们先休息着?”
“老板,我的任务对象是他。”顺子摇了摇头,指了一下旁边的无邪。
无邪听的一阵舒爽:“现在知道我是大人物了吧。”
“呸,你们不去我自己去!看胖爷我摸回来几个宝贝儿你们眼红不眼红!”
胖子说完就转身,端着枪往前走。
无邪自信看着胖子,见人走的差不多距离才开口。
“哎,白哥你好好躺着休息吧,胖子他就是性子急,才没有不管你的。”
胖子顿住脚步,转头。
无邪背着胖子,朝白元年挤了挤眼睛。
白元年:……
顺势靠在崖壁边,白元年虚弱地闭眼,咳嗽两声:“没事,能理解。”
胖子缩了缩脖子,又乖乖走回来。
“那啥,突然好困,我觉得你们说的对,确实需要休息休息了。”
“呦~我看你精神的很呢小胖胖。”潘子看的一阵乐呵,开口阴阳。
胖子哼了口气一屁股坐下。
“胖爷我才没那么笨,万一我摸了宝贝儿回来,你们几个联合起来抢我怎么办?这不给你们占便宜了,我才不干这缺心眼的买卖呢。”
说完,又从包里掏出睡袋:“行了,我不困,先守会儿夜,你们几个睡觉吧。”
一路疲惫,几人确实累的不行,也没怎么废话,商量好守夜排班后就钻进了睡袋。
…………
不知过了多久,无邪被一阵雷声吵醒。
迷茫了一瞬,才听出来是谁在打呼噜。
睁开眼睛,才发现白元年也醒着坐在一边,一脸生无可恋。
守夜的是潘子,此刻正靠在胖子一边的石头上抽着烟,另一只手悬在胖子脖子上,犹豫着要不要掐死这人。
无邪揉了揉眼,也要了两根烟。
“抽吗?”无邪将烟递给白元年。
白元年摇摇头。
无邪点起烟:“咱们睡了多久了?”
“五个小时。”
无邪点点头,稍微活动了一下手脚,又对着潘子开口:“我睡够了,你去睡会儿吧,我来守着。”
潘子摇摇头:“你俩受了伤,再睡会儿吧,到了地宫就没这个机会了。”
无邪想了一会,又爬进睡袋,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一旁的胖子还在打着呼,还说着不知道什么方言的梦话。
好像在和别人讨价还价什么的,越说越激动。
白元年捡起一个小石块扔过去。
胖子在睡梦里鬼叫了一声,老实了。
但是没过多久,又开始逼逼叨叨地打呼噜说梦话。
“操!”潘子听的头疼,挑了一块大的砸过去,一下子将人砸的醒了过来。
“操!”胖子大叫一声坐起来,一脸懵。
顺子也被吵醒,这下谁也别想睡了。
“谁他娘砸我!”
“你他妈自己放屁磨牙打呼说梦话的你自己不知道!”潘子直接怼过去。
“你拿我当菜单呢!”
潘子深呼吸一口,又淡定地指了指白元年:“他砸的。”
白元年面色平淡,一点都不心虚,但是一只手上却捏了个石头,上下抛着。
胖子欲哭无泪,只能闭嘴。
几人都醒了,也差不多休息够了,随便吃了点干粮开始整理装备。
重新回到殉葬渠,胖子用手电照了照沟渠的两边:“你们三爷让跟着水走,现在没水了该走哪边?”
白元年走近一个人俑,摸了摸上面的裂缝:“那边是下游。”
“这也能看出来?”胖子也凑过去,一脸懵。
潘子也打着手电摸了摸:“那边确实是下游,我之前当兵对这东西有点研究。”
“那就出发!”
几人确定好方位,顺着沟渠朝黑暗处走去。
期间胖子还没忍住又顺走了一座品相好的人俑。
护城河底万般寂静,几人沿着殉葬渠走了半个小时,还是没有到头。
周围一片黑咕隆咚,高耸的河壁也慢慢消失,白元年走在最前面带着几人。
又走了一阵子,白元年才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