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你是不是生气了。”无邪拽着白元年。
白元年摇摇头,压抑住心里怪异的感觉:“我没必要生气,我和你们本就不是一类人,你们防着我是应该的。”
“没有防着你。”张启灵皱眉解释:“之前是想——”
“你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告诉我?”白元年回头看了眼两人,继续开口。
“说到底,我本就是局外人,跟着你们也只是我自己死皮赖脸跟过来的,我知道你们有自己的目的,当然,我也有我自己的目的。”
白元年挣脱无邪抓着自己的手:“只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目的地相同,我需要你们带路,你们也只是需要一个帮手而已。”
“没有利用,你也不是帮手。”
张启灵叹口气,看着烈烈燃烧的篝火,眼神悲凉:“很多事,你们两个不该被卷进来,我和吴三省已经为你们做了不少事,这里面的水,不是你们该淌的。”
见白元年依旧不说话,无邪拽着人走到张启灵身边:“小哥,我只是想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满足了。”
“其实,有时候说谎是为了保护你,有些真相,对你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保护!又是保护,也许我根本不想被你们保护呢,我只是想死个痛快,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启灵突然沉默了,三人继续围着篝火,谁也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张启灵突然开口:“我了解。”
张启灵转头看着两人:“而且比你们了解的多,我想知道的东西很多,但是我没有任何人抓住去问。”
无邪沉默了,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比啥不好,和他比这个!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一直在找寻自己和这个世界的联系,我从哪里来,为什么会在这里?”
张启灵低头:“我这样的人,如果在这个世界上消失,没有人会发现,就好像我从来没存在过,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
无邪说不出话,戳了戳白元年:“快安慰安慰小哥。”
“为什么要安慰?”白元年瞥了眼无邪,坐在沙地上。
“他说的本来就是对的。”
白元年突然一笑,对着两人:“我什么都知道,也许有一天,我可以告诉你们一切。”
“有时候我挺羡慕你们的,你们有家人,有朋友……”
前世是假的,朋友……
想起他们躲着自己,单独去帐篷里商议的场面。
朋友也是假的,顶多算个同行者罢了。
白元年心里悲凉,继续开口:“你们好歹被世界接纳,而我,不被世界认可。”
“之前,我以为我存在过,但是后来才知道,我以为的那个二十岁的白元年,也是假的,我好像突然出现一般,不知道自己的目的,也不知道我的那个目的地有什么在等着我。”
“如果我消失了……就是真的彻底不存在了……”
无邪一个头两个大,明明是自己想要问东西,这俩人……说的什么狗屁话。
越想越气,无邪起身站到两人身边,掰起两人的头,三人面对面。
“听好了!”
无邪扒着张启灵的肩膀:“如果你消失了,我会发现,白哥会发现,胖子会发现,我们会担心你,我们也会心疼你!你寻找记忆,我们完全愿意陪着你!”
无邪转身,又扒着白元年的肩:“管他世界认不认可你,我们认可你就够了,家人和朋友,难道我们不是吗?你保护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跟着我们,当帮手吗?”
白元年面色迷茫。
无邪一笑,拉来张启灵:“小哥刚刚说为了保护我们,有些东西才会瞒着我们,小哥想保护你,我和胖子也想保护你,你帮我们,也只是因为你想帮我们!”
“你们两个总是帮着我和胖子,我和胖子也总是担心你们,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我们是一伙的,不可能做伤害对方的事。”
“胖子那么粗俗的人,上次看到那一壶血,都抹了好几把眼泪。”
无邪说到这,张启灵突然抬头:“什么血?”
听无邪说完之前被威胁接血的事,张启灵突然不说话了,心里一阵复杂。
“是不是心里难受?”
张启灵点头。
“所以你放血我们也会难受啊!是不是,白哥?”
白元年被无邪扯到张启灵身边,别扭地点点头:“会。”
“看吧,所以你俩别乱想了,不管我们各自的目的是什么,我们都有好好地为对方着想不是吗?”
气氛缓和下来,三人围在火堆旁,突然没了之前的迷茫。
“对了!”无邪突然从空间里拿出几个小喷壶。
“胖子回去特别生气,觉得你俩一直这么放血不是个事,就给了我这个,让我交给你们,里面是上次白哥给的水壶里的血,胖子说以后用这个就行,不能再割肉了!”
两人乖乖接过小喷壶,收进空间。
“还有这个!”无邪又拿出两张银行卡递给两人。
“这也是胖子给的,都是这几次下斗的东西分的钱。”
天知道他看见胖子从空间里掏出人俑马俑时有多震惊。
他就说上次胖子怎么那么老实,藏宝室里的金银珠宝拿的都没他多,感情空间都塞满了!
分完赃,几人又聊了会,这次彻底敞开心扉。
“那青铜门里到底有什么?”无邪问两人。
张启灵回头:“在里面,我看到了终极,一切万物的终极。”
无邪摸不着头脑,又问白元年:“小哥和你一起进去的,但是没有一起,你看到了什么?”
张启灵也盯着白元年,面带疑惑。
白元年思索一会:“我不知道那能不能称为‘看见’,我只知道,那地方一片虚无,而且……莫名感觉很熟悉。”
“熟悉?”
白元年点点头:“感觉上面……有我的气息……其余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那里很危险。”
又是一堆谜团,这次不仅是无邪抱头了,张启灵也面色复杂,什么都没听懂。
无邪躺在沙地上,头疼无比,摆了摆手:“我不问了,突然觉得什么也不知道挺好的。”
白元年手抵在下巴上咳嗽一声,不习惯地开口:“那个……刚刚……”
无邪又突然坐了起来:“白哥你刚刚是不是觉得我们背着你商量东西,不开心了。”
白元年撇过脸:“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