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满是疑惑的盯着沈星楼,却也来了兴趣。
“二哥哥可曾听过徐霞客?他才是真正正正的游侠,余生共走了五万多公里,将自己所见所闻全都记录下来。”
“不仅让后人从书中知道大江山河的壮丽,还因为他开辟了不少便捷的通道。”
“如此之人不仅有雄心壮志,更是博览群书的文人!”
在听着沈星楼说徐霞客的故事,吴士眼睛里都是冒着红光。
不舍得听沈星楼讲完后,这才一脸狐疑的挠了挠后脑勺。
“市面上能找到写游记的小说,我全都看过了,可从未听过他的名字,可是咱们本朝人?”
沈星楼不可置信地瞪着眼睛,上下打量吴士许久后才笑着说道。
“二哥哥那就看的不够多,明朝著名人士你都不知道,怎么能说自己要做游客呢?”
可听着沈星楼这般解释,吴士心里的疑虑却更深。
掰着指头数了许久,才迷惑的说道。
“可咱们就没有明朝,就连那些野史也没有这个朝代的记录。”
吴士的这话,让沈星楼脸上的笑容当场僵持在脸上。
眼神中也划过一丝茫然,盯着吴士看了许久。
见对方确实没有想捉弄她的意思后,脑袋突然嗡鸣一声。
让沈星楼下意识的痛苦呻吟出声,略有难受的捂住自己的耳朵。
见着沈星楼反应这么大,吴士也有些急了。
站起身子来就想搀扶沈星楼,可又害怕将对方给弄疼。
不出片刻,在吴士打算去叫吴中二人时,就见沈星楼已恢复自然。
“星楼,你刚刚如何了,都怪我不好,非得要出来!我这就带你去看白大夫!”
看着吴士的反应,沈星楼条件反射般的收回自己的手,脸上也扯出一个极为尴尬的笑。
“就是脑袋突然疼了一下,我自己就是个大夫,肯定没什么事,二哥哥不必担忧。”
“关于徐霞客……我是在话本上看到的,不管是不是杜撰的,也不管有没有这个人物,可这徐霞客就是一个人物。”
“做这样的游侠,不比二哥哥说的好多了,况且你一边去游玩九州,一边通过画通过写。”
“记录所见所闻,这样不但可以满足你的愿望,就连二舅舅想让你成为文人骚客,这也一通满足了,一举双得的事情,你怎么就想不清楚?”
要说之前吴士略有些抗拒,可在听到沈星楼说这话后,彻底是改变了心里的想法。
一脸兴奋的缠着沈星楼,就想再问问这徐霞客究竟还做了些什么。
可鉴于对方所说没有明朝,让沈星楼到底心理顿生警惕。
她也不知道,这个人这个故事自己是哪听来的。
只是一说到游客,脑子里便突然窜出来。
现在一想对于明朝,沈星楼根本就没有任何印象。
回过神来,并没有在吴士期待的眼神下讲述太多。
沈星楼反而将话题引到吴岳身上。
“二哥哥今日做法不仅二舅舅难过,就连阿奶都快要急哭了。”
“平日里虽说阿奶一直骂你,可是她对你的疼爱一点都不比对我的少,你今日的做法简直不恰当。”
吴士并不笨,对于人际关系也更是处理得恰当。
他自然知道,今日的做法有多么大逆不道。
在刚跑出来时,就已经有些后悔了,可是身为男子汉的尊严。
不允许他灰溜溜的回家,就只能下意识的来到破庙里。
今日若没有沈星楼找到他,其实吴士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遭遇什么。
这样一想,不免是有些心虚和忐忑的。
“可若我就这样回家,父亲不是会更震怒吗?”
见着对方很怕这种事,沈星楼倒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扯着吴士的手就往外走。
“你都开始忤逆生父了,还害怕你父亲同你动手?”
两人的谈话,吴彻与吴中在门后是听了一清二楚。
对于徐霞客,两人确实也从未听闻,也就只当沈星楼是胡诌了一个人物。
特意给吴士打气,现在看着人都要哄回来了。
自然不会在意,这个莫须有的人究竟是谁。
哄着再将吴士带回家时,就见着一屋子的人坐在正堂上,脸色没一个好看的。
瞧着将吴士带回来,吴老太这才焦急的站起身来,将吴士打量了好一番。
确定对方并为受伤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瞬间冷了脸哼了吴士一声。
二舅娘更是咬牙切齿的,用手指点了点不省心儿子的后脑门,压低声音给吴士出主意。
“你父亲都快要急疯了,给他好好认错,日后不要再对夫子指手画脚,若再有这么一次当娘的都拦不住了!”
这一路上吴士想的十分清楚,所以也用不着母亲在教,直接跪在吴岳面前磕了个响头认错。
“父亲,孩儿错了孩儿简直错到离谱,日后我便听父亲的每日都习书看字,绝对不浪费一天时间!”
吴岳到底不是个爱动粗的,打了吴士他的心比谁都痛。
如今对方先给了他一个台阶,让他将父亲的款拿捏。
自然心里自然是不会有怒火了,可还是有些拉不开脸的嗯了一声。
瞧这两父子竟这么别扭,众人想帮忙去无从下手。
都知道今日一个气狠了,一个跑累了,也便没有多计较。
而第二天一早,吴岳便闲不住的提着束脩再一次敲开了夫子的门。
哪怕吴士不说,他也是会这么做的,他不可能会停止让吴士学习的心。
只不过会换方式换夫子,如今吴士选的,则是整个豫州都赫赫有名的姜先生。
姜先生对吴士家中的情况,也在同僚耳朵里听过几句。
心里头却没有抗拒,反而多了一番兴奋。
他也想要看看,这个让满豫州都头痛的吴士,究竟是何许人也。
所以在吴岳提出要他去吴家时,姜先生也没有拒绝。
看着对方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样子,吴岳便知道这把绝对稳了。
不要说现在吴士痛心疾首,想要认真学了。
就说之前那副模样,姜先生恐怕都会有办法让吴士听课。
一想到他们吴家,他吴岳的儿子终于有救,吴岳就像卸了大任一样。
竟然还病了一场,这让吴士更加羞愧,对于学业上的态度也极为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