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
“收到。”
艾笠踩着刀片飞起,单手斩落,在疯狂陨落的匕首雨下,使徒的身影一如落叶飘忽不定,不远处,战警架起大炮,对准了使徒。
“都让开。”
加农炮声如雷震,炽烈的火球席卷而出,艾笠眨眼间撤出百米之外,看着弹丸在面前炸裂,城墙崩塌,街道龟裂,但使徒的影子仍旧在光线下起舞。
“真是个难缠的对手啊,普利奇,用捕网。”
艾笠的刀锋与指挥一样精准,他的身形一晃,在空中拖出道透明残影,刹那间出现在使徒身前,汇聚的刀锋闪电般斩向他的咽喉!
使徒举起双手抵抗,那是位瘦长如鬼魅的生物,他的双手苍白但坚硬,与刀锋碰撞之时散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颂——!
刀刃分散,从不同方向刺入使徒身躯,一张巨型捕网落下,缠住了他的四肢,急速后撤的艾笠在空中用肩膀撑起巴雷特狙击枪,
压入五枚烈风炼金穿甲弹的弹匣在清脆的咔擦声中插入枪体。
拉栓,上膛,瞳孔,瞄准镜,准心,使徒的心脏,四点连成一条直线,在扳机扣动的刹那,就立案狂风也尽数停歇。
砰——!
狂风舞动的瞬间,子弹破膛而出,精准的撕裂挡在面前的一切,直直刺入使徒的心脏之中。
但……
看到地上的影子裂开的嘴角时,艾笠几乎是下意识的端起枪转身砸去,几十斤的钢铁巴雷特在他手里像个大锤被擂动,与使徒握着的匕首碰撞在了一起。
艾笠向后坠落而下,刀片同时回到他的身边,使徒挥动着匕首与之疯狂碰撞,劲风断断续续,时不时被狂暴的力量所吞没。
“瞄准了!”
来自秩序枪骑的邱傩也举起了手里的步枪,“【枪魂觉醒】!”
声音脱口而出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血管内暴走,视线在此刻黯淡,肉眼不可见的身影出现在邱傩身后,帮助他扶稳了步枪。
扳机连续扣动,子弹飞泻,艾笠完成了牵制的使命,他抓住一枚刀片,身影随之出现在十数米外的破碎废墟中。
子弹没入空中无法改变身形的使徒体内,艾笠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青筋暴起,粘稠的汗水沿着两侧的额头滑落。
“他死了吗?”
不知道谁发出了疑问,艾笠操控着刀片,一步步逼近了躺在地上的瘦长鬼影。
砰——!
鬼脸突然弹起,机械战警普里奇举起左轮手枪,他最先反应了过来并扣动扳机,但在艾笠眼中,那鬼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人类的反射弧已经不支持他在此刻做出任何行为,操控刀锋的双手同时定格在半空中。
双眼里的景色停滞了,直到那即将命中艾笠的鬼脸显现出了某种野兽的模样。
那是一只没有双眼,但圆形口腔中密布螺旋状利齿的野兽。
“啊——!!”
气浪伴随自胸腔中爆发而出尖叫声炸开,将使徒与子弹同时弹飞出去,艾笠的身侧张开一圈一米左右宽度的白色透明地带,
他的手掌化为爪子的模样砸落,刀片也随之割裂空气,定格时间,完全嵌入鬼影的身体之中。
使徒快速撤离,他一头钻入远处的超市中,艾笠紧随其后,两侧的货架被狂奔带起的疾风尽数砸飞出去,商品四处散落,
使徒的拳头刚将墙壁砸出可供一人穿行的洞口,艾笠的刀锋便紧随其后斩断了钢筋混凝土的承重墙,三层高的超市直接化为一片废墟。
影子一分为二,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冲去,艾笠也摊开双手,六枚不同的刀片分为两组朝着两侧追出,
一路上劈里啪啦声作响,那是刀锋划碎玻璃的声音,高楼大厦说倒就到,使徒与起背后追逐的刀锋就像个拆迁队,所过之处皆成狼藉。
“什么情况?”
在场众人仿佛同时失去了那一秒的记忆,他们只看到眼中毫无人类情感波动的艾笠像个野兽般追逐着使徒的身影,刀锋狂舞,从一座建筑拆到另一座建筑。
眼看鬼影越来越近,站在窗户后面的陈默转身从桌子上随意挑了根铅笔,抽出长刀不紧不慢的削了起来。
嘎吱嘎吱……
木片与铅屑飞溅,耳边虽有狂风舞动,惊雷翻涌,但陈默却仍旧不紧不慢的站在原地,稳坐钓鱼台。
直到黑色身影即将掠过脚下的街道之时,铅笔也终于削刻完成,陈默将手伸出窗外,随意的丢下,然后便返回自己的书桌边,不再过多察看。
尖锐的铅笔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笔直的垂落,不偏不倚的刺入使徒身后的黑影之中,一瞬间,使徒就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整个人都完全定格。
他的手脚不再挥动,表情不再变化,随后,心脏直接被三枚旋转的刀锋刺穿。
艾笠鬼魅般出现在使徒的身后,他拉起对方的领子,野兽般朝身后砸下,使徒的脑袋被直接塞进了街道下,拔都拔不出来。
铅笔在完成自己的使命后在地上滚了一圈,在碰到艾笠之时,后者身旁的透明空间瞬间破碎,体力的过量损耗令其眼冒金星,整个人直接蹲了下去。
……
旅馆房间内,陈默拖着脑袋,“得赶快帮艾笠觉醒了,只有解决完这里的一切,我才能放心前往南方大陆。”
他能预感到佐西克之旅必然危险重重,最少有小半年时间没办法回到密大。
因此,拥有一个新的筑梦人级还是很有必要的,只是有关艾笠的觉醒并不简单,在正常情况下,他与筑梦人之间还是会存在一道鸿沟,
但在某些特别情况下,艾笠却又能直接越过那道鸿沟得到筑梦人级别的力量。
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后,陈默可以简单确认艾笠的觉醒与否与他的心境有关。
仿佛只有在异常愤怒,悲伤等极端情绪下,艾笠才能完成觉醒,爆发出筑梦人级别的力量,但这也往往会导致他被愤怒冲昏头脑,以至于与敌人以命相搏,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