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九十七章 信与不信之间
“你在忙？”
“嗯！”
她低头看了一眼屋里那台陈旧的电脑，又看了眼他眼底的疲倦，嘴角动了动，没说话。
“有事？”
“明天的那个签约，我想带王枫去！”
陈然点点头：“你决定就好！”
李卿卿咬了咬唇：“你是不是……觉得我做错了？”
“你不是小女孩了！”
他轻声说：“不需要我教你！”
李卿卿心里一阵烦乱。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陈然没再回应。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忽然问：“你那时候……真的打算一辈子待在李家吗？”
陈然看着她。
“没有！”
她一愣。
“我一直都想走！”
李卿卿站在门口，半晌没说话，最后只留下一句：
“你变了！”
陈然关上门，重新回到椅子上。
他没变。
是她从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隔天早上，天还没亮，陈然就醒了。
屋里安静得很，连风声都听不见。
他坐在床沿，低头穿衣服，动作轻慢。
他一直习惯早起，哪怕没人催，也会准点醒来。
不是有什么计划，而是睡得浅，一点动静就能醒，再加上那破吊扇滴滴答答的响着，想装睡都难。
换完衣服后，他把桌上的那杯凉水喝完，拉开门，慢慢走向后院。
王妈已经起来，正在灶前洗菜。
“陈先生，您今儿起得比我还早！”
陈然点了点头：“睡不着！”
“我听张嫂说，昨天您又帮三叔改了好多文件？”
“就顺手看了一下！”
王妈停下动作，回头看他一眼，轻声问：“您到底图什么啊？天天在这受气……”
陈然没回答，只是看着院子那棵老树发了会儿呆。
他不是没想过走。
只是真的不能。
“王妈！”
“嗯？”
“别跟别人说这些！”
王妈叹了口气：“我又不是傻的，早就看出来了。
就是心里难受。
你这样……太委屈了！”
陈然没再多说，转身回屋。
刚到门口，院门那边传来轮胎碾过地砖的声音。
不出意外，是王枫的那辆新车到了。
陈然停下脚步，侧头看去。
王枫下了车，手里还提着两杯咖啡，穿着那身有点过分得体的定制西装，站在门口，一脸春风得意。
“哟，陈然，你起这么早啊？”
陈然没回应，只是淡淡地扫了他一眼。
王枫把一杯咖啡递过去。
“哥们，昨天态度有点冲，别往心里去！”
“你不说，我也不会！”
陈然伸手接过咖啡，杯子微微一沉，里面装得挺满。
王枫笑了笑：“别说，我还真羡慕你。
你这心态，要是我，早爆炸了！”
陈然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所以你才被揍过！”
王枫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不过很快又恢复自然。
“那次是我自找的，不怪你！”
陈然转身进屋，把咖啡搁在桌上，没喝。
王枫站在门口愣了几秒，也没再说话，转身离开。
—
早餐时间，李母心情很好，桌上做了好几个菜。
王枫殷勤地给她夹菜，嘴也甜：“阿姨这鱼做得真好吃，跟我妈以前做的一模一样！”
“你这嘴儿，真会说话！”李母笑得合不拢嘴。
“你说陈然那张嘴，木得跟榆木疙瘩一样，叫人听着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