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敢动
也不敢吭声。
生怕一个字说错，就引来一掌灭身！
更不敢逃，连一丝逃跑的念头都不敢生起。
因为谁也不知道，那巴掌大的手印，下一次，会不会落在自己头上！
这一次，叶晨没有再继续喊话。
只见那山门深处，灵雾翻涌间缓缓走出三道身影。
皆是老者，气息深沉内敛，身形一出，天地灵压随之震荡。
两人分立左右，中间那人独自站立，虽未出手，却自带一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
叶晨目光一扫，神色不变，但心中却升起一丝警惕，这是他自踏入凝光门以来，第一次从一个人身上感受到威胁。
那人气息虚无缥缈，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不显山不露水，却让人无法忽视。
他站在那里，如同天柱。
而叶晨明白，这人便是凝光门真正的定海神针。
这三人一出现，凝光门残存的弟子立马眼神一亮，如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纷纷向山门靠拢，不敢再围堵叶晨。
他们知道，就算人再多，在叶晨面前也是送死。
此刻唯有靠近这三位老祖，才可能多活一会儿。
“这小子……怎么敢？”
右边那名老者率先怒喝。
他身着紫色战袍，脸膛黝黑，眉须尽白，却是个光头，身形魁梧如铁塔，一双铜铃般的大眼死死盯着叶晨。
肌肉高高隆起，仿佛下一秒便能炸裂。
叶晨扫了他一眼，便知道他是主修体魄的武修，力量型修士，杀伤极其恐怖。
“罗天霸，你先别冲动。”
左侧那位白发飘飘的老者微微摇头，手持一柄檀木折扇，面色沉静，气质倒有几分仙风道骨。
“叶晨，我们还没去找你，你倒先找上门来了。老六和老三呢？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语气淡然中带着威压，不怒自威，赫然正是凝光门大长老，柳墨白。
至于那站在中央、始终未言语的老者，便是此门的门主，许问天。
据说早年横扫南域各大宗门，修为深不可测，这些年更是闭死关冲击渡劫，今日，却被叶晨的一声喝吼惊醒亲自出山！
叶晨望了他一眼，眼中划过一抹冷意。
这许问天，虽未出手，但其气息已经无限接近渡劫之境，若再有机缘，踏入那个层次也只是时间问题。
不过，叶晨却不惧。
因为他今天来，不是来看他们摆架子，也不是来请他们说理。
他是来报仇的，是来灭门的。
“你说的老六，就在那里，断成两截了。”
叶晨语气平淡，抬手一指。
不远处的断壁残垣中，六长老的残尸还在，血肉干涸，死状凄惨。
“至于你说的老三……”
他手指轻轻一扫。
空中微风拂过，洒下星星点点的血雾。
“到处都是。”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心中骇然。
这语气不带丝毫情绪，仿佛不是在说自己杀了宗门长老，而是在随手驱赶几只苍蝇！
“你该死！”
罗天霸怒吼出声，双拳紧握，浑身气血翻涌，犹如怒狮咆哮。
他的气息在短时间内暴涨，肌肉猛然膨胀，全身金光闪烁，犹如一尊金刚怒目，战意滔天！
此人虽只是大乘中期，但那肉身之强，堪比灵兽，若正面碰撞，恐怕寻常渡劫修士都要忌惮几分！
而柳墨白，则眯起眼睛盯着叶晨。
此人修为已至大乘大圆满，只差半步，便能触碰那一道天门。
若非自身道心不稳，他早该踏入渡劫，如今却停滞在门前徘徊多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
而门主许问天，仍旧未语。
他只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叶晨，神情无悲无喜，仿佛在权衡着眼前这一切值不值得动真火。
叶晨看得清楚，也懒得理会。
他扫过三人，眼中冷光微闪。
“废话少说，要打就动手，不打就自刎。今日你们凝光门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掷地有声。
这不是挑衅，也不是威胁，而是宣判！
在他眼里，这一战早已没有悬念，谁该死、谁能活，已全在他掌控之间。
凝光门对墨天心所做的一切，不是赔罪便能抹去的。
他今天，就是要让整个宗门，血债血偿！
“哼！好大的口气，真当我们凝光门无人不成？”
只听许问天冷哼一声，原本沉寂如渊的气息陡然炸裂！
一股来自渡劫境强者的威压如同山洪决堤般横扫四方，几乎是一瞬间，天地色变，灵气紊乱，整座山门都仿佛压进了一层无形的壁障之下！
不少弟子当场面露惊恐，身形踉跄，而后才反应过来，那是门主威压自然外放，并非刻意针对他们。
短暂的惊慌过后，凝光门弟子齐声欢呼。
“门主威武！这等宵小，休想活着离开宗门！”
“门主的修为好像更进了一步，气息比以前还要可怕！”
“恭喜门主！贺喜门主！”
声音如浪，一浪高过一浪，语气中充满了狂热与崇敬，仿佛许问天就是他们的主心骨，是神明降世。
刚才那段时间，所有人都被叶晨一人压得抬不起头来，甚至连动一下都不敢，此刻终于看到了真正的底牌，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弟子敢上前。
他们知道，就算人多，叶晨只要一掌拍下，他们就是一群等死的蚂蚁。
“废话真多。”
叶晨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甚至还伸手随意地挖了挖耳朵，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从头到尾，他都未曾正眼看许问天。
这番态度，无异于在众目睽睽下，扇了门主一巴掌。
堂堂一宗之主，已是半步渡劫的存在，竟被一个年轻后辈当成空气，当着自己面挑衅，这口气，哪怕再深沉的老狐狸也忍不了。
许问天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墨黑如锅底，眼中寒光一闪，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
“四长老。”
他忽然淡淡开口。
“这小子交给我吧。”
站在一旁的罗天霸早已憋得满脸通红，一听门主点名，顿时如猛虎出笼般一步跨出。
“我这把老骨头也锈得差不多了，正好今天活动活动。”
他说着，全身气血鼓荡，一身肌肉隆起得仿佛要撑破衣衫，血管青筋如虬龙盘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