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轩听雨 作品
25. 第 25 章
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他召出黑蛇:“什么情况?沈霜他们人呢?”
他乌发早就因昨晚的动作而散乱,黑蛇发簪静静躺在床边,它缓缓化为原身,幽幽道:“……你不会想知道的。”
越尘疏皱眉:“什么意思?”
他最后的回忆,便是那个琴师弹起琵琶,那琵琶声不知有何魔力,只让他觉得无比烦躁,好似被带入烈火地狱一般,只想找个清凉的地方休息。
记忆的最后……是他往沈霜怀里钻。
越尘疏表情变幻几次,模糊的印象里只有他缠着沈霜不放的画面,他面上浮起一丝薄红,“……还有什么?”
黑蛇叹了口气,将昨天的事情娓娓道来,关于他抱紧窝人家怀里撒娇的事情,描述的更是绘声绘色。
黑蛇啧啧两声,忍不住摇头,“你是不知道自己昨天那副模样,真是太矫揉造作了些,把那沈姑娘抱得死紧,人家想走你都不撒手。”
越尘疏听的面色时红时白,几乎想打晕黑蛇让它忘记这些,他深呼吸几次,闭了闭眼,“……那她什么态度?”
“她就那态度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喜欢你,不过沈姑娘此人还是挺正派的,居然没趁机占你便宜。”
经此一事,黑蛇也算是对沈霜有所改观,“你当时尾巴都把她勾住了,她居然也不对你下手,真是当世柳下惠啊。”
越尘疏脸色一白,“尾巴?”
黑蛇无所察觉地点点头,“对啊,昨天你魔族特征外化结束,也算是彻底完成化魔期了,以后魔气波动也不会——等等。”
它的豆豆眼睁得巨大无比,突然意识到比两人暧昧八卦更值得关注的问题。
“我靠?!你暴露了!”
*
等到越尘疏收拾好心情下楼时,沈霜他们一行人已经在烟柳坊大厅内等待了。
昨晚沈霜好不容易安顿好越尘疏,下楼之时却看见竺光霖已经冲上台去,朝白姑娘大打出手,同时几个人出手保护白姑娘,场面登时混乱起来,简直像是误入了捉妖现场。
一时刀光剑影,连着烟柳坊中的桌椅板凳都砍坏了几个。一群食客吓得做鸟兽散,只留他们几人在台上。
哪怕突生此等变故,白姑娘依旧处变不惊,抱着她的琵琶坐在台中央的位置上,只是面纱被剑气掀开罢了。
她唤来几个侍者收拾好狼藉的庭间,又给他们奉上热茶,“几位道长来我烟柳坊,到底所为何事?”
待到竺光赫将事情原委同这位白姑娘解释清楚时,便已过去大半光景。
白姑娘卸下自己的面纱,露出一张比起琴技而言平平无奇的面容,“原来如此,那烟柳坊恐怕没有诸位想找的人。”
竺光霖当即咋呼:“别骗人了!如果你不是心里有鬼,为什么在看见我们的时候便使出这种琴音引起混乱!”
“这位公子,话不要乱说。”白姑娘手指搭在置于一旁的琵琶之上,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着其上的白玉挂坠,“曲为心声,我只是将此曲中的感情演奏出来罢了,其后所事并非我意。”
“况且,真要论引起混乱,不该是诸位的责任吗。”她面带微笑,语气却并不十分客气。
“你!”竺光霖眸光一凛,手中剑又要出鞘,好在被一旁竺光赫拦下。
“白姑娘,”沈霜若有所思地看着琵琶上那枚白玉坠,“你这玉坠倒是十分好看,可否借我看看?”
竺光赫闻言也看向那枚不起眼的玉坠,眉头微微皱起。
白姑娘警惕看她一眼,“这是我阿姊送我的东西,不便外借。”
“是吗?”沈霜从储物戒中取出另一枚玉坠,颜色、大小都与其别无二致。
“这玉坠究竟是你阿姊送你的东西,还是你阿姊从别人手里骗来的东西,你可得确定好。”
沈霜昨晚本不觉得这位白姑娘与小师叔有任何关联,无论是这姑娘的身形还是状态,都与那成衣店老板描述的没有半点关联。直到离近了,看到这位白姑娘琵琶上的白玉坠子,沈霜的心情也沉了下来。
白姑娘面色微变,手指牢牢攥住那吊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吊坠是我阿姊买来的,玉器店中常见的很。”
沈霜摇摇头,哪怕白姑娘将这吊坠遮得严严实实,她也能描述出这坠子的模样。
“这白玉坠子上雕的貔貅,是我小师叔亲手所绘的图案,当时雕刻的那位大师都驾鹤西去许久,市面上不可能会有一模一样的。”
因为她们小师叔的抠搜调性,愣是让大师在一块白玉上雕了三只貔貅,然后分为三块坠子,将大师气得用拐杖追着小师叔打。因着是一块料子分成了三个玉坠,因而坠子会额外小巧秀气些。
那时小师叔将雕好的另两块坠子送给她和竺光赫时,还格外告诫她们俩,以后一定要像貔貅这般,只吞不吐,继承他的抠门衣钵。
小师叔这个性子,就算实在是难以为继,也不会卖出那块玉坠,除非是谁从他身上夺走、或欺骗走。
沈霜锐利的目光看得白姑娘几乎难以遁形,“所以,你那位阿姊,跟我小师叔究竟是和关系?”
“或者说,你的阿姊,到底对我小师叔做了什么?”
“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白姑娘眼神略微闪躲,但面上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您说的什么小师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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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我阿姊、烟柳坊都没有半分交集,若您真是寻人心切,我今后帮您留意便是。”
“你这小妖还敢扯谎?”宋竹月闻言本欲动手,但被沈霜轻轻摁住。
白姑娘见状轻笑了一声,“这里是皇城,我们烟柳坊也并非全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道长您还是多管管身边的人,我们能容忍一次,可不代表此此都能当无事发生。”
说罢,她便喊来候在一旁的侍者,“送客。”
沈霜笑了笑,“白姑娘,任何逆天改命的法术都不可能没有反噬,若是有人只得利,不遭反噬,那便证明反噬的另有其人,您好自为之。”
言毕,她也不管白姑娘霎时惨白的脸色,带着一行人便施施然离开了烟柳坊。
出了烟柳坊,竺光赫上前与沈霜并排而行。
当时这貔貅坠子,小师叔、沈霜、他三人一人一枚,其中内情他也知一二,“阿霜,若真是小师叔自己将这玉坠交出,那这阵法的反噬大抵也全由小师叔受了。”
他刚才凑近看得分明,那白玉坠子上隐隐刻着个符文样式,应该是妖族什么传递寿元或能量的阵法,隐隐能感受到其中的灵力流动。
这种阵法需要用供能量或者寿元之人的惯用之物,但毕竟是逆天改命的法术,怎么都需要有人承受代价。
若是强行施术,便是施术者遭反噬,但若是提供者自愿,那便是其自身承受代价。
可若非小师叔自愿,这貔貅坠子他绝无可能在还存活的情况下交于他人。
沈霜手心还静静躺着先前小师叔送的那枚坠子。
小师叔的画工用潦草都算是抬举,只能说大概画出个形状,彼时她还年少,看着这坠子嫌弃到无以复加,谁能料到再下次拿出,会是这种情形。
“如果这是小师叔自己的选择,他不会后悔。”她将玉坠收回储物戒,对竺光赫道:“放心,那位白姑娘会来找我们的。”
一个身体不大好的琵琶精,自打两年前来了皇城便留在烟柳坊,无人照拂是不可能的,况且那坠子上的阵法,想来还需要人定期修补。
想起白姑娘提起自家阿姊时的柔软神情,沈霜觉得,对方过不了几日便会主动送上门来。
两人逆着朝霞而走,并肩而立的身影落在身后的越尘疏眼里格外刺眼。
他眯了眯眼,微不可查地发出一声轻嗤,好像闻到自己主人身上别的动物气味的家猫,毛都微微炸起。
忙碌了一整,沈霜回到客栈时洗漱一番,才回到自己房中。
打开房门,一道身影已经静静地坐在桌前。
少年穿了身墨黑阔袖长袍,此刻阳光从窗棂斜斜透过,他黑色的瞳仁也被涂上一层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