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良宵

夏蝉如同看到了光,一把推开木樨冲上去,“世子。”

谢知行微一侧身,避开她皱眉问:“你来做何?”

“妾身来侍候世子和少夫人。”夏蝉看见谢知行眼中的厌恶很是伤心。

谢知行回绝道:“不必,照管好你自身便成。”

“妾身……”夏蝉还想再说,谢知行却不耐烦听了,让木樨送客。

客……她自小在惊澜院中长大,从来都是她送别人走,如今自己竟也成了被送走的人。

一句客人,表明了谢知行对她的态度和生分。

可她究竟做错了什么?她不过是争求了她应得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夏蝉想不明白,日日坐在小院中望门垂泪,盼望谢知行能来看她一眼。

转眼到了月底,纪家送来一张邀帖。

“生辰宴。”纪棠看过后蹙起眉头。

“谁的生辰宴?”刚回府的谢知行走了过来。

纪棠道:“我父亲,后日邀我们全家都去。”

谢知行闻言沉默。

“怎么了?”纪棠看出不对询问。

“我明日要出一趟远门,需十天半月才可回来。”谢知行坐下与她商量。

纪棠听后无谓道:“无妨,公务要紧,我同母亲他们去便是。”

她虽不愿回纪家,也不稀得为纪林庆生,但纪林毕竟是她生父,便是做做表面功夫,也得去走一遭。

谢知行看她一眼,挥退木樨照莹,“我此次是秘密出行,不可叫人知晓,所以得让唐砚扮成我留在京中。”

“还让他扮你?你这是上瘾了,还是不把夫人搭出去不罢休。”纪棠激动起身。

“阿棠勿恼。”谢知行拉着她坐回软榻,温声劝哄,“实在不得已,若叫人知晓我离京,会生出事端,影响朝局。”

“这般严重?”纪棠将信将疑。

谢知行颔首,“你也知因碧灵芝一事,太子顶撞圣上招致厌恨,如今好不容易稳住朝局,却又出了假铜钱一事,引得朝堂震荡。”

“此事重大,若不查清必会生乱。”

“几枚假铜钱滋事这般体大吗?”纪棠不懂国家大事,但有所听闻。

近来京中流出一批假铜钱,制造的十分逼真,不仔细辨别与真铜钱无异。

“自是严重,若不追查出幕后之人,假铜钱源源不断流入各地,会引起物涨混乱,钱庄崩塌,动摇国本。”谢知行面色凝重。

纪棠见此知事情重大,不敢再气恼阻拦,只是忧心如何与唐砚相处。

毕竟这次与以往不一样。

谢知行要走十天半月,那她就得与唐砚日夜相处,晚上还得同住一屋。

“孤男寡女怎么睡?”纪棠发愁。

谢知行思忖道:“阿棠睡床,让唐砚睡软榻便可。”

“只是晨起时得装装样子掩人耳目,不可叫人觉出端倪。”

想的倒是周到。

纪棠有些气闷,凑近他故意道:“你就不怕出点什么意外?”

谢知行心头一突,硬着头皮道:“不会的,我相信阿棠。”

“哼,我可不敢保证,你最好快些回来,否则后果自负。”纪棠双手抱胸。

“是,夫人,办完事我一定快马加鞭马不停蹄的回来。”谢知行举手保证,并亲了纪棠一口。

纪棠问他,“明日何时出发?”

“早朝回来。”谢知行答。

“要带些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收拾。”纪棠起身去找箱笼。

谢知行与唐砚互换一事不能叫人知晓,收拾行囊只能亲力亲为。

“带些随身之物便可,太多会引人注目,也不便赶路。”谢知行倚在软榻上,看纪棠为他收拾行李。

纪棠打开衣柜,挑了几件贴身衣物,又拿了些谢知行惯常用的东西,勉勉强强装了一个包袱。

“就这点?”谢知行挑眉。

纪棠不解,“还要装什么?外衣你不得穿唐砚的吗?”

是他自个说的少收拾一些,只带随身之物。

“我想将阿棠也带上。”谢知行长臂一伸,勾住纪棠腰肢将人揽坐在膝上。

纪棠配合道:“好啊,这样传出定北侯府世子夫人与唐门少主私奔,必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掩藏身份动机再合适不过了。”

谢知行嘴角抽了抽,“倒也不必如此大费周折。”

“不是你说要将我带上吗?”纪棠搂住谢知行脖颈,抚摸着他的小山包似的喉结。

谢知行猛吞了下口水,捉住怀中人做乱的手,“阿棠再撩拨我,我可就……”

“世子,少夫人,晚膳来了。”木樨的声音在外响起。

谢知行初入朝堂,又赶上齐聿珩初掌朝局,事务繁多日日忙到傍晚才回府,几乎也就与纪棠用个晚膳共同歇息。

“晚些再收拾你。”谢知行松开纪棠,将包袱放好后与她出去用膳。

自上次秋雨后,天气渐渐凉爽。

夜里,天气舒适怡人,纪棠沐浴后坐在铜镜前擦玉容膏,忽的被谢知行从后拥住。

“别闹,让我擦完。”纪棠手肘拐了拐。

“良宵苦短,得抓紧。”谢知行俯身埋首在她颈间,亲吻厮磨。

纪棠被他吻的心神纷乱,慌忙擦完欲要起身,却被谢知行抱上了妆台。

纪棠惊道:“这不行,烛火也没……”

灭字被谢知行吞吃入腹,衣带也被熟练解开,丝滑寝衣从玉肩缓缓滑落。

纪棠抗议无用,被困在妆台上无处可逃。

她背对着铜镜瞧不见,但谢知行正对着铜镜,时不时瞥望一眼。

铜镜映照出纪棠纤薄后背,以及男人结实精壮的胸腹,交叠在一起形成让人血脉喷张的画面。

谢知行看的眼热,禁不住喉头滚动,气血翻涌更甚。

“阿棠,你要瞧瞧吗?”谢知行咬着纪棠小巧的耳垂吐息。

纪棠一头雾水,“瞧……什么?”

谢知行不答,只笑了一声。

他抱着纪棠翻转身子,让她双手撑在妆台上,正面对着铜镜。

“你……不要脸!”纪棠看清的瞬间臊的面皮滚烫,羞的恨不得钻进铜镜里去。

“阿棠不喜欢吗?”谢知行故意问,还凑上前吻啄了下她绯红的面颊。

“不知羞!”纪棠捂住脸,想了想又改为双手环胸,可她遮得住自己,也遮不住谢知行。

“不要在这儿,把烛火灭了。”她羞窘哀求。

谢知行见她快要无地自容了,低笑一声去灭了烛火,随后将人抱到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