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脱啦!”
傅寒川垂下幽长而浓密的眼睫,他盯着地上的那双红底高跟鞋。
“把鞋扔进垃圾桶!”
江南笙惊讶,“这是我刚买的鞋!”
男人的瞳眸黑漆漆的,犹如危险的野兽,向江南笙发出警告,“从今以后,任何人都不准在我面前穿这款高跟鞋!”
“你不喜欢这双高跟鞋?”江南笙低喃道,“是不是因为江晚月她穿过?”
江南笙在心里嚎叫,她怎么就踩在傅寒川的雷区上了?
她肯定是看那段视频里的傅寒川,看的太入迷了,才误以为,傅寒川是被江晚月用高跟鞋踩爽了!
仔细想想,傅寒川怎么可能会喜欢江晚月那个土货!
傅寒川被江晚月踩着,他肯定是感到厌恶和恶心的!
江南笙放软了声音,“你让我把高跟鞋丢了,那我穿什么回去?傅寒川!你不会让你爹打赤脚吧?!”
傅寒川就对边上的人说,“去给她找一双拖鞋。”
江南笙不满的叫起来,“你怎么给我穿拖鞋啊?!丢了我一双鞋!得给我再买一双!”
其他豪门少爷嬉笑着打趣道,“你这大脚丫子,也就适合穿人字拖哈哈哈!快给笙爷找双人字拖来!”
“你们还真别说,看到江南笙穿高跟鞋,我就觉得怪恶心的,哈哈哈哈!”
江南笙脸色窘迫,她往傅寒川身上扑,“走!背你爹买鞋去!”
傅寒川把江南笙一把推开,江南笙跌坐在沙发上,她摔的四仰八叉。
倒在沙发上的她,震惊的看向傅寒川。
“寒川你干什么呀!”
江南笙对上男人阴沉的视线,她整个人被定在原地。
傅寒川看她的眼神,令她毛骨悚然。
“我在签谅解书的时候,好像没和你说清楚。”
他一字一字的,警告江南笙,“从今以后,别再让我看到你!”
江南笙坐在沙发上,全身的血液在顷刻间冻结。
“寒……寒川……”她声音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包厢里的公子哥们,见到傅寒川对江南笙是这样的态度,他们看江南笙的眼神,也都冷了下来。
“你好,这是会所里的一次性拖鞋。”
服务生拿着拖鞋进来了,一位豪门少爷向服务生指了指江南笙:“把拖鞋给她。”
服务生把拖鞋递给江南笙,江南笙抬手就把对方手里的拖鞋打掉。
“傅寒川!你怎么能让我穿一次性拖鞋呢?要是暖汐在,她绝不会让你这样欺负我!”
江南笙不服控诉,然而傅寒川早已对她失去了耐心。
“爱穿不穿!”
他转身的时候,向江南笙丢下一句话,“别再拿暖汐来绑架我!嘟嘟现在还在医院里,就算暖汐还活着,我也不会原谅,你把嘟嘟害成那样!”
江南笙咬住下嘴唇,眼睁睁的看着傅寒川离开的背影。
傅寒川坐上车,他对司机说,“去国金中心。”
十五分钟后,他进入奢华的奢侈品店里,几名导购员簇拥着他。
“先生,您想要看些什么呢?”
傅寒川站在柜台前,注视着那双,江晚月所穿的高跟鞋。
“给我把那双包装起来。”
导购员就问,“先生,您想要什么码?”
傅寒川怔住了,他不知道江晚月所穿的码数。
傅寒川给王妈打电话,“你知道,江晚月平时穿什么码数的鞋子吗?”
“啊?”王妈拿着手机,往窗外看去,她只想看看,彗星有没有撞地球了。
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傅寒川居然会问起,江晚月所穿鞋子的码数。
可他问这个干什么?
王妈凭着隐约的印象,给傅寒川报了江晚月的鞋码。
傅寒川就对导购员说了码数。
导购员笑着说,“先生是给女朋友买鞋?”
傅寒川怔了一下,“为什么你会觉得是女朋友?”
导购员在男人的注视下,脸颊迅速红了起来。
“应该是新交不久的女朋友吧?你都不知道她的鞋码。”
好像有一团纸,塞进傅寒川的喉咙里,连同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与江晚月结婚七年,他甚至不记得江晚月是哪天生日的。
其实,只要他想查,他可以很轻松的查到,有关江晚月的所有信息。
只是,他从来都不屑去查。
一直以来,江晚月在他眼里,都是无关紧要的。
傅寒川拎着包装精致的鞋盒,在春和景园下了车。
他进入小区,站在房门口。
他做了一番思想准备,才推开房门。
他打开灯,看到自己所购买的这套房子里,空荡荡的。
傅寒川走进去,来到他曾被手铐拷住的地方。
锁拷消失了,墙壁被重新粉刷过,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傅寒川往周围看去,他之前放在这个房间里的工具,也全都被清空了。
这间房子,好似从未有人来过。
为了把囚禁他的证据都销毁,江晚月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给清空了吗?!
傅寒川往后退了一步,他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
“现在立刻去给我翻垃圾桶!不对,要去垃圾站,立刻叫上几个人,去垃圾站帮我找东西!”
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傅寒川也意识到,他所做的都是徒劳的。
“先生,您要去找什么东西吗?”
李叔在问他。
傅寒川的声音彻底淡了下去,“不用,找不回了……”
他伸手,抚摸着平坦光滑的墙壁。
江晚月她可真是,为了毁灭证据,避免被警方调查,那些戴在他手腕上的手铐,电击颈环,都被销毁了!
傅寒川坐在他曾被铐住的地方,他打开鞋盒,注视着里头的高跟鞋。
他回忆起,被江晚月踩在脚下的那一幕,他的心脏开始猛烈鼓动起来。
他伸出手,捧起一只黑色高跟鞋。
他俯身,低下头,吻上黑色高跟鞋的鞋尖。
傅寒川觉得自己病了,他在地上坐了一夜后,给自己约了心理检查。
在冗长的检测后,医生在笔记本上,写下诊断结果。
“确诊为,抖m。”
“什么意思?”傅寒川问。
“你有受虐倾向,喜欢被你的前妻批评,指责,当她对你进行身体上的惩罚时,你会感受到快乐。
可你的前妻却是一个情绪非常稳定的人,所以,你需要通过不断的对她犯贱,来刺激她,让她报复你,指责你。”
傅寒川坐在医生面前,沉默了几秒,“我这个病,能治好吗?”
医生就告诉他,“成年人有些许癖好,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影响自己的生活,严重危害他人的安全,适当的释放自己的癖好,反而能抚慰自己的精神和肉体。
我个人建议,您可以尝试接受自己是个受虐狂。”
“……”
傅寒川盯着诊断书,沉默了很久。
他从诊疗室出来,视线的余光就被对面走廊上出现的人,给拖住了。
傅寒川站定在原地,看着沈岸进入一间诊疗室。
他跟了上去,走到那间治疗室门口看了眼上面挂的牌子。
【男科1室】
沈岸他居然……去看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