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芷宁这才知道,原来又是夜澜倾。
同样,夜澜倾也才知道原来刚才那个佣人认识自己,竟然还问她是谁。
当真是好演技。
想到这里,她又不禁犯起嘀咕,难道是惯犯?还是混进来的?
这待会得告诉二姐,佣人要彻底排查一下,谁知道里头有没有鬼。
夜芷宁看样子被气的不轻,原地转圈,更像是不知所措。
当她再次像无头苍蝇抱着头转过身时,正好对上那双笑意盈盈的眸子。
刚好半空中璀璨的烟花绽放,照亮了夜澜倾那张白的发光的脸。
夜澜倾咧嘴露出一口小白牙:“嗨~堂姐你好呀。”
她抬起手朝着夜芷宁摆了摆。
“是你对不对,是你搞得鬼”
夜芷宁此刻被怒气冲昏了头脑,早已经忘记自己在干什么,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是眼前这个讨厌的人打破了她的计划。
原本都胜券在握的,拿到钱她就可以还给司徒胜,那样她还能带着一笔钱回内地,嫁给赵季鹏,以后会是个官太太。
她只是想过自己平凡的小日子,为什么就这么难。
夜澜倾见她已经失去理智,索性随意找了支录音笔。
就这样,没用几分钟,夜芷宁失去理智,和盘托出。
原来,那名佣人是临时工,上午傅正鑫捅了篓子,傅九臻就让管家弄了这场晚宴。
因为太过突然,管家从外边找了不少的临时工。
之所以认识夜澜倾是因为夜芷宁告诉她的,夜芷宁竟然有她上初中时的相片。
这是夜澜倾没想到的。
就是因为这场晚宴,才让费尽心机的夜芷宁钻了空子,她不想当佣人,就让她刚来时认识的一个姐妹帮她。
两人一起进玩具厂打过工,一起住宿舍,发展成了好朋友,可这个女孩自从认识夜芷宁就倒霉透顶,后来到了喝凉水都塞牙的地步。
夜芷宁会偶尔救济一下她,才能让她这么卖命。
也就有了现下的这一幕。
晚宴结束,夜澜倾把夜芷宁送到了警署。
让夜氏和九创的律师团队恩威并施,直接又给夜芷宁送了进去。
夜芷宁这下又开启了漫长的监狱生活,长达三年,因为勒索。
接下来的日子,平静而顺遂。
生活就是这样一边回忆,一边继续,从来不肯真正停留。
一九七七年高考恢复,夜澜倾考上了华夏人民解放军防化指挥工程学院。
这一年,夜澜倾和封北定居京都。
一九七八年,国家开启了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新时期。
同年,夜澜菲产子。
一九七九年夜澜倾夫妇共同参加一场自卫反击战,两人齐齐立下军功。
一九八零年,夜氏大厦在京都建成。
同年方清野携总部半数精英,迁回京都。
夜澜菲任港城夜氏总裁。
一九八一年,夜澜倾带双方父母入住王府豪宅。
同年孩子们也进了军区指定的中学。
阴历六月二十是夜澜倾的生日,来到这里这么些年了,还没好好过过一次生日。
三十一岁的夜澜倾,岁月好像格外优待她,并没在她脸上留下一丝的痕迹。
正值暑假来临,夜澜倾带着三个孩子从部队家属院,往家赶,老王同志说给她包了饺子,还买了蛋糕要庆生。
车上。
“妈妈,我哥哥好像谈恋爱了。”
绵绵一如既往的话多,爱打小报告。
已经十岁的绵绵,一米六的个子,又瘦又高,长相就是缩小版的夜澜倾。
让夜澜倾头疼的是这娃的脚,比哥哥们的脚都大,才十岁已经穿三七的鞋,总是在某些时候就庆幸有空间,还好空间里有各种鞋。
夜澜倾单手转着方向盘,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后座上的两个好大儿。
就见言言吃惊的瞪着大哥,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
而安安面无表情安静的看翻看着手里的小人书。
妹妹的话好似一点都没影响到他。
“安安?你不狡辩一下”
夜澜倾好奇的问道,越来越好奇安安心里在想什么,到底是怎么做到两耳不闻窗外事的。
有一段时间她都怀疑臭小子是自闭症。
安安闻言,抬起头:“乌鸦的世界天鹅都是有罪的。”
夜澜倾:……
这是嫌她吵,当她是乌鸦吗?熊孩子,真是不收拾几顿都不算完整童年。
突然,绵绵指着马路对面惊呼出声:
“妈你看,那是不是爸爸。”
如今京都已经完全响应国家号召实行改革,街边随处可见个体商店,菜市场附近还有好多摆摊的。
老王同志也乐在其中整天出去摆摊,卖发箍发卡皮套之类的小发饰,都是她空间里的。
夜澜倾看向言言指的方向,确实看到如翠竹一般笔挺的男人,正在与一个女人说话。
“嘶!”
当她看到女人模样时,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外国人?女人五官很立体,很白,黄头发,看着像是俄国人。
夜澜倾踩了刹车,又把车倒了回去。
“妈妈,我去喊爸爸。”绵绵作势要开车门下车。
立马被夜澜倾制止:“别下去,怪热的,你爸爸估计是去菜市场接你姥,所以才出来的,咱们先回去。”
“妈妈,我爸爸不会被狐狸精缠上了吧。”
绵绵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道,扒在车窗上,眼巴巴的望着对面。
她不想爸爸妈妈离婚,葛伯伯家的小儿子就被狐狸精勾走了,留下那个还不会喊她姑姑的小孩子,十分可怜没有妈妈。
夜澜倾:……
“什么狐狸精,以后离齐政委家大娘远点奥,要是再学些乱七八糟的词,小心我削你。”
后座上的安安,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
言言也憋笑憋的厉害。
绵绵扁了扁嘴:“我知道了。”
夜澜倾最近有点忙,公司刚迁回来,许多事情都要她疏通关系。
导致这段时间,白天几乎没管教过几个孩子,多少回想要把他们送回宅子,不是白天她没空就是晚上孩子们已经睡下了。
这才拖到今天。
见小姑娘蔫头耷脑的,她忍不住软了语气:
“行了,别闷闷不乐了,我们先回去。”
说罢,一脚油门绝尘而去。
临走时,还又望了一眼马路对面。
与此同时,马路边。
“封大哥,没想到在这里碰见你,我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安娜激动的眼角含泪,恨不得要扑上去抱住眼前的男人。
她找了他那么多年,没想到最不可能的地方却是遇见了,这不是缘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