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被轰出去后,第一时间就打电话给祁野告状。
可又怕刺激到对方,所以用词很小心,“我觉得祁时风不像真的失忆,两人关系很亲密。”
那边的祁野嗯了一声,“没关系,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失忆,也不那么重要了。”
是不是真的失忆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张婉还在替他抱不平,“老板,你不应该让她跟祁时风回来的,又或者,放弃她吧。”
这话她从没敢这么光明正大地表达过。
可这女人竟然不想断了跟祁时风的关系,又要嫁给祁野,那她肯定不会允许的。
祁野这么完美,什么优秀的人找不到,何必在这种人身上浪费时间。
可她的“好心”,祁野并不领情。
他甚至立马呵斥她,“闭嘴,我不想再听到这种话,做好你的本分就行。”
张婉张了张嘴,眼泪一直在眼圈里打转,最终还是将劝诫的话都咽了回去。
人就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落泪。
许听雨在他心里的滤镜太重了,又会装腔作势。
所以在祁野心里,她一直都是那个在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明媚少女。
所以光劝是没有用的,她得让祁野亲眼看到,这个女人,不值得他这样屈尊降贵。
吃过晚饭,许听雨跟祁时风回到了房间。
祁时风给了她手机,她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舒舒的。
对方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说话也很是小心。
在得知她已经回到了祁时风身边后,她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小声问,“那,婚还结吗?”
上次在视频会议里,许听雨说了结婚的事情,舒舒跟阿星在视频结束后,还小范围地讨论了一下。
两人都猜不出许听雨为什么这么做。
之前祁野去找许听雨的时候,两人从未有过什么肢体接触,也没有半点暧昧。
怎么就突然要结婚了,还闹出这么多新闻呢?
后来,还是阿星说,“也许爱情就是这样吧,我们该为小许姐没有失去追求幸福的勇气感到高兴。”
舒舒一想,也是,他们是许听雨的人,不管她做什么,都该站在背后支持她。
可现在,她却又回到了祁时风身边。
这让他们有些看不懂了。
追求爱情,也不能当作儿戏啊。
“这个婚,当然不结了,舒舒,让公关部准备好文章,我回京都后,会报警,跟祁野打官司。”
许听雨收敛了所有的笑容,表情严肃起来。
对面的舒舒再次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先前,都是他逼迫我的,他让人绑走了游游,又骗我出去,弄晕了我,将我带来了这里。”
“游游在他手上,我只能暂时答应他的所有要求,但现在,游游已经找到了,所以我当然不会结婚。”
“更何况,我跟祁时风一直都还没有领取离婚证,在法律上,我们才是合法夫妻。”
许听雨三言两语,就概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其实,就算真的跟祁时风离婚了,她也没有再婚的想法。
就算再婚了,也不可能找前夫的哥哥。
张婉总是一再强调,祁野对她好,为了她,什么都能做。
可作为当事人,她不觉得这是一种好。
如果爱一个人,怎么会是威胁她,控制她,让她处于世界的对立面,然后再站出来充当救世主?
这种爱,自私自利,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已,将所谓的爱人当作金丝雀罢了。
可她不是金丝雀,不需要别人的救赎。
祁野不懂得这个道理,所以她不会对他的爱有半分触动。
舒舒在那边惊叹出声,随后愤愤不平,“那他也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对你呢?”
是啊,怎么能这么对她呢?
许听雨的眼中浮现出恨意。
准确来说,怎么能这么对游游呢?
将小小的孩子带去那么远的地方,连发烧了,都要她这个当妈的妥协,才带去看病。
祁野不理解她对游游的感情,所以也低估了一个母亲对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的恨意。
她怎么可能会喜欢这种人呢?
看着他,每日剧增的,只有厌恶和恨意。
而报复一个人,最好的方式就是毁了他看中的一切,让他亲自尝尝别人的滋味。
不然,怎么能叫报复呢。
舒舒一百个支持,“哇趣,真是太恶心了,这人看着文质彬彬的,没想到骨子里是个疯子。”
“小许姐,我就说嘛,当时看你跟祁总互动,眼睛里都是爱意,怎么会是做戏嘛。”
她舒了一口气,连日的提心吊胆终于平息了。
她就知道自己没有跟错人。
许听雨道德感很强,做什么事情都很有分寸,怎么可能在兄弟之间左右逢源?
更何况,外面的好男人那么多,何必非得在祁家找?
她这么想的,也是这么说的。
“我之前还跟阿星说呢,那么多追求你的人,185的腹肌小奶狗,文质彬彬的精英,还有痞帅痞帅的明星。”
“这些里面,随便挑一个谈恋爱,都很好啊,以小许姐的条件,都谈一遍也没关系嘛。”
这显然是在逗许听雨开心。
但许听雨的笑容刚展开,一抬头,便看到了不知道从浴室出来了多久的祁时风。
他只围了一条浴巾,头发还在湿漉漉地往下滴水,就那么倚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立马收起了笑意,匆匆对电话道:“不说了,我现在有点事儿。”
说完,便将电话挂断丢到了桌子上,起身朝男人走了过去。
“怎么洗过澡也不穿衣服啊,多冷啊,哈,哈哈。”
她走到他跟前,从他手中扯出毛巾,踮起脚尖,就对着他的头发一阵乱揉。
可她的心虚太明显了。
祁时风的眼睛从毛巾后直直地看着她。
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天边闪烁的星星。
可现在,因为是逆光,所以漆黑的瞳孔越发深不见底。
她盯着他的眼睛看,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一下没一下地,但到底将他滴水的头发擦了个半干。
祁时风等了半天,没等来她的主动解释,终于失去了耐心,一把将她搂进了怀里,咬牙切齿。
“奶狗?精英?明星?一个个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