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三已经窝在李萧然怀中睡着了,而且睡的格外香,半夏本想将孩子抱走,谁知略一动,她就用小手死死抓着她爹不放。
没办法,只能一家三口挤在一间屋子睡了。
都说小别胜新婚,两人已有大半年没见,本是浓情蜜意的时刻,可现在都让李老三搅和黄了。
林眠见李萧然胳膊都抱直了,仍不将孩子放下,便好笑的说道:
“你是打算这样抱她一夜吗?”
她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谁知李萧然认真的点了点头。
“嗯!”
女儿就该是掌上明珠,李萧然就是想宠着。
林眠这回知道李老三为何这般难管了,靠山太多!
她索性不去管那父女俩,自己脱了鞋子上床睡了。
谁知第二日睁开眼,见李萧然仍那般托着李老三睡呢,甚至姿势都没换一个。
见她醒了李萧然说道:
“眠眠,帮我抱一下,我这胳膊酸的不敢动了!”
林眠真是哭笑不得!
“活该!”
这才回来一个,要是三个都回来,还不累死他!
嘴上说着活该,手上却将李三宝接过来放到了床上。
李萧然甩甩胳膊,又站起来活动活动四肢。
他偷瞄了一眼床上的小家伙,见仍睡的呼呼香,便走过去将媳妇儿抱进怀中。
“想我没有?”
林眠口是心非的说道:
“没有!”
“小骗子!”
“谁是骗子?”
李萧然低头要吻她,唇刚碰上,偏这时李老三醒了。
她醒了也不哭闹,自己将头上的小揪揪拽了两把,然后就那么好奇的看着她爹和她娘。
见他们不亲了,她这才说道:
“宝宝也要亲亲!”
这要求立马被满足了,林眠和李萧然各在她白嫩嫩的小脸上亲了一口。
李老三被亲的很满足,她抓起身旁的水瓶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吓得李萧然赶紧去抢。
都怪他疏忽了,这水还是昨日的,怎么能喝!
李老三以为她爹也渴了,便大方的将自己的水瓶递给他。
“爹爹,喝!”
这奶声奶气的一声唤,李萧然觉得自己就算再挨几夜累也是值的。
半夏听见李三宝醒了,赶紧进来将她抱出去洗漱吃饭。
林眠看着李萧然说:
“你睡一会吧,昨日是不是一夜都没睡?”
还真被林眠猜中了,李萧然昨夜盯着媳妇儿和闺女看了一宿,是真没舍得睡。
他走到一个匣子前,将整个匣子都拿给了林眠。
“这里是府中库房的钥匙和账本地契,最上边一把是我私库的钥匙,以后就都交给夫人管了。”
林眠坏笑的问他:
“全给我了,不留点私房银子?”
李萧然抱着她猛亲了一阵,然后说:
“连我都是夫人的,留那私房银子何用?”
林眠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哄道:
“乖,快去睡会吧,我先去看看孩子。”
李萧然一把拉住要走的媳妇儿,眼中都是不舍。
这眼神林眠太熟悉了,她哄他道:
“现在可不行,我听炽阳说你还病着!”
“我好了…”
“那也不行,大病初愈,必须要好好将养一段日子。”
等林眠走后,炽阳被罚去扫了马圈,直到马圈扫完,他都不知自己哪里犯了错。
秦芬芳只在她长姐那住了两日,便被她姐夫一家人气的七窍冒烟了。
这汴京城内人人都羡慕她长姐高嫁,可谁能想象她过的竟是这般光景。
秦芬芳心疼的给她长姐脸上擦着药,气的眼泪都快下来了。
她骂道:
“李志远这个挨千刀的,为了一个野女人将自己夫人往死里打,怎么不叫他烂心烂肺出门摔个狗抢屎。”
秦婉兮忙去堵妹妹的嘴。
“二妹,少说几句,祸从口出!”
秦芬芳看着门外探头探脑的小丫鬟道:
“我就骂他怎么了?姑奶奶这辈子最瞧不上打女人的男人,枉费我姐姐平日在家替他操持中馈,侍奉婆母,他倒好,竟要将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抬为平妻,是当我秦家没人了不成?”
一着绿裙女子听她在里边这般说,便冲进来跳骂道:
“我兄长多找几个女人怎么了?他找女人还不是因为你姐姐是个不会生蛋的鸡,不会生蛋也就罢了,平日里还笨手笨脚的,我让她给我做几双鞋,半个月才拿给我,针角歪歪扭扭丑的简直没法穿,让她伺候我梳个头发都能给我拽掉两根,可真是半点用处没有。”
秦芬芳一听更气了,她怒道:
“我长姐乃陛下亲封第一女医官,她妙手回春医术了得,那双手是治病救人的,你算个什么东西,竟敢糟蹋她给你干这下人的活计,你们欺负她心地善良性子软,我可不好欺负,看我今天不把你那鸡窝般的杂毛全薅掉!”
说完撸了袖子就冲了过去。
这李秀平日也是刁蛮惯了的,但也没见过一言不合就动手的,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秦芬芳拽住头发猛薅了一把,疼的她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待伺候的众仆妇反应过来时,秦二小姐已经扯了好几次。
好在她到底是个姑娘家,力气小,并未真扯下几根头发来。
可还是将李秀疼的一蹦三尺高。
她冲屋里的下人吼道:
“还不过去给我撕烂那小贱人的嘴。”
众仆妇一听就要动手,秦婉兮眉目一沉道:
“我看谁敢!”
她这人平日最好说话,虽已嫁进这王府三年,但极少斥责下人,平日伺候婆婆,照顾小姑温顺守礼,即使被欺负了也不还口,所以下人都认定她是个软性子。
所以秦婉兮虽是当家主母,可她的话也并没有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