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政站在那里,背着手,脸色铁青,“干什么呢?”
一群年轻人顿时都缩起了头,说不出话来。
肖政当副师长的时候就挺吓人的,如今成了一把手,更添了一重威望,谁也不敢跟他硬刚啊。
终于还是有人鼓起勇气说道:“师长,李寒松私底下看封建毒瘤的书籍,他这种思想是反社会的,我们在批判纠正他。”
说着,还有人把那几本书呈给肖政。
肖政睨了一眼,接过,随便翻了两页就甩到一边,“老子不识字,看不懂。”
众人面面相觑,他们师长咋这厚脸皮呢,不识字感觉还挺光荣?
年轻人里的头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肖政一瞪,又闭上了嘴巴。
肖政冷哼一声,“我别的不管,只强调一点,在我带领的队伍中,不允许出现不听指挥、斗来斗去的人。”
众人低着头听训。
肖政的脸色更严厉了,“好好当你们的兵,再让我发现谁在那煽风点火,陷害战友,一律处分!”
话毕,房间内静得落针可闻。
“听清楚了吗?”
“听听清楚了”声音稀稀拉拉。
“没吃饭?大点声!”
“听清楚了!”众人中气十足。
“老子听不见!”
“听!清!楚!了!”几个年轻小兵都喊破音了。
至此,部队出现的小小骚乱算是被按下去了。
安婳听说了过程,崇拜地看向肖政,“这么轻松就把小兵解散了?”
媳妇都多久没用这种眼神看他了?肖政享受极了,又故作矜持地点点头,“这有啥的,他们还敢造我的反不成?”
安婳冲他竖大拇指,“我男人真厉害!”
看来这个大腿是抱对了!
肖政被媳妇夸得来了感觉,抱着媳妇就香了一大口。
安婳感觉到,忙推开他,“大白天呢,你矜持点。”
肖政果真收敛了些,摸着她的肚子叹道:“我都快成那庙里的和尚了。”
安婳白他一眼,“你以为我想当庵里的尼姑啊?”
关于生理需求方面,安婳其实也想的,两人有过几次,不过到底是挺着个大肚子害怕,每次都是浅尝辄止。
恰恰又因为浅尝过,反而更把人的馋虫勾上来,又不能满足,安婳便下定决心彻底禁了。
肖政看着安婳笑。
他媳妇咋这么大胆呢,一个女人家一点不知道害羞!不过呢,他就喜欢他媳妇这样的,带劲!
安婳没功夫跟男人贫,她得再去检查一下书房里有没有什么危险的书籍。
还有安伯槐那边,她也得亲自过去一下。
安伯槐胆子小,早就自己把书房清理了一遍,不过安婳还是想再检查一下,才放心。
肖政知道后要陪她去。
安婳自然乐意。
县里的景象又跟部队里不一样。
部队里就只有那么三两只,还被肖政轻轻松松给镇压下去了。
街上却到处都是人,一张张年轻的面庞,气势高昂地喊着口号。
肖政护着安婳溜着墙边走,好歹是从人山人海中穿过去了。
安伯槐住的地方倒还好,居民区,仍是一派人间烟火的景象。
安伯槐将租的小院打理得很好,种了很多花,还把他心爱的菊花也搬了过来,天天伺候花草,修身养性。
“你们咋过来了?”邱淑慎正在收拾东西,打算常住到女儿那边去,都说双胞胎可能会提前生产,她得过去照看着。
安婳说明了来意,安伯槐便连忙让她和肖政进书房。
“你也帮着看看。”安婳对肖政道。
“行。”肖政答应得干脆,心里美滋滋,原来在媳妇眼里,他还能在文化上的事帮上忙。
安婳是觉得,每个人的思想观念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也不同,肖政毕竟比她红,能看到她看不到的东西。
安伯槐来的时间不长,书倒也不多,不过经肖政和安婳一挑选,大部分都有问题。
安伯槐捻着胡须叹气,“这些书你们帮我处理了吧。”
安婳还嘱咐安伯槐,“爸,外面乱,你没事就别出门了,在家的时候也要把门闩插好,在周围的街坊邻居面前,别乱说话”说着,安婳又改了口风,“要不然,你还是搬去我那住一段时间吧,等情势稳定下来又再搬回来。”
安伯槐立马摇头,“算了算了,我在这里挺好的,也安全,你那里人太多,闹腾。”
好说歹说,安伯槐也不愿意搬过去。
邱淑慎道:“算了,由他去吧,住在这里,把门一关,两耳不闻窗外事,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回去的时候,邱淑慎便背着个大包,跟他们一块离开。
肖政见状,连忙将大包接过,背到自己的身上。
安婳看了看,问邱淑慎:“妈,这都装的什么啊?这么多。”
“都是你生产的时候需要用到的东西,”邱淑慎笑道,“像什么尿布、包被、小衣服、产褥垫还有我前段时间托人从省城买的奶粉,你不是怀的双胎嘛,我怕你到时候奶水不够两个小家伙吃的。”
肖政拍马屁道:“妈想得真周到!”
邱淑慎笑呵呵的,“你的东西也要提前准备好,换洗的衣服啊,还有洗漱用品这些,专门用包袱装好,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落下什么”
安婳扶着肚子,“我现在一点感觉都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卸货呢。”
邱淑慎嗔她,“什么卸货,胡说八道。而且你现在已经怀了七个多月了,说生就生也是有可能的,凡事都要先做好准备。”
肖政点头赞同,“不打无准备的仗。”
邱淑慎:“就是这个道理!”
安婳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啊,一切都听妈妈的。”
谁能想到,邱淑慎的话还真说着了。
当天晚上泡脚的时候,安婳突然就捂着肚子喊疼,身下见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