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文才的心被狠狠撞击,表情僵硬,呼吸变得粗重。
吵吵闹闹的学堂瞬时安静下来,大家都控制不住的将目光黏到少年身上,直勾勾的盯着他,甚至还有人发出抽气咽口水的声音,马文才从少年的诱惑中回神,察觉到众人的反应,强压下心头的不悦,将已经神志不清的少年拦腰抱起,恭敬的跟陶先生告辞。
“先生,他喝醉了,学生这就送他回去。”
陶渊明摆摆手笑道:“去吧,去吧。”
直到两人的身影看不见了,众人才尴尬的回神,只得用干笑喝酒来掩饰自己。
玉玳箓身上烧得慌,心口仿若流淌着炽热的岩浆,脑袋晕乎乎的,感受到一阵在马车上的颠簸,勉力的睁开蒙上一层水雾的眼睛,熟悉的侧脸映入眼帘,玉玳箓‘呵呵’一笑,依恋的向这人靠去,用滚烫的脸颊蹭蹭。
“文~才~兄。”软糯的声音低不可闻,但马文才还是感受到了,脚下加快速度,幸好房间分配得离学堂不远,踹开门,将少年轻柔的放在床上,起身烦躁的扯了扯衣襟。
少年无意识的翻滚,热得双手扒拉自己的衣服,肩上的衣服被拉下,露出迷人的锁骨和一截如玉雪白的肌肤。
马文才呼吸一紧,危险的眯起眼,心底里压抑了许久的猛兽在这一刻呼啸而出,俯身,一腿曲起跪在少年一侧,一腿压制着少年的双腿,滚烫的鼻息吹拂在少年红润的脸颊,低头狠狠噬咬少年粉嫩的唇瓣,撬开齿缝,卷住香滑的小舌吸允,忘情的辗转。
玉玳箓迷糊糊的觉得自己无法呼吸,要窒息的感觉让他恐慌的挣扎起来,身上一凉,终于嘴被放开,空气畅通,只好像有人在耳边剧烈喘息,还有一个滚烫的东西正抵着他大腿根,意识又开始涣散。
少年红着脸传来均匀的呼吸,显然已进入熟睡状态,马文才咬牙。自己都快要被他给弄死了,他居然还能睡得这么香。
清晨第一束阳光透过窗隙射进房间,少年咕哝一声,缓缓睁开眼,身体下意识的朝旁边靠去,却扑了个空,意识回笼,他昨天好像是喝醉了,可喝醉后的事却记不清,一想就脑袋疼,身上的衣服好像也被换过了,应该是文才兄吧,玉玳箓有些脸红,可是他人呢?身边的位置还是冰冷平整的,显然没有人睡过。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马文才冷着脸端着一个白瓷碗进来,玉玳箓一看他的神色,心里就开始打鼓,该不会是自己昨日喝醉了,发酒疯对文才兄做了什么吧?心虚的将被子拉起来一点盖住自己。
旁边的被子下陷,玉玳箓紧张的往一边挪了挪,有力道在扯被子,他忙打个滚将被子全卷起来。
“快点出来。”
“偶不粗来~”少年的声音闷在被子里。
马文才又好气又好笑,用猛力气将被子扒开,少年像受惊的兔子似的,颤抖着睫毛。马文才心软得一塌糊涂,本想着等少年醒了一定要狠狠折磨,要让他尝尝厉害才行,现在却是舍不得了。
“把这个喝了。”将解酒汤递过去,少年忐忑的乖乖接过,一点点喝下去,末了蹙着眉头苦哈哈的。
“文才兄~”玉玳箓小心翼翼的问道:“昨天我喝醉了之后没发生什么吧?”
马文才眯眼,心绪浮动:“你不记得了?”
“恩。”玉玳箓叹气。就是因为什么都不记得了才愁啊,而且文才兄这个表情摆明了是他闯了祸。
马文才不知道此时是该生气,还是该松了一口气,昨日失控,若是少年没有睡过去,自己怕是已经做到底了吧,那蚀骨销魂的感觉现在一想还觉浑身燥热,心爱的人就躺在身边,这简直是一种折磨,他一晚上都没敢上床,就怕控制不住自己对少年下手,在少年神志不清的情况下得到他,这不是自己所期望的,少年值得更好的对待。
宠溺的摸摸少年的小脑袋,神色柔和。不记得就不记得吧,只要自己记得就好,只要他在自己身边就好。
“文才兄?”对方一直不说话,只拿着深渊莫测的眼神瞅着自己,玉玳箓心都缩到了一起,难懂真的闯了很大的祸?可自己该死的就是什么都想不起来,连怎么进房的都不知道。
“算了。”起身踱步到外间,微微侧脸道:“赶紧起床。”
“哦。”玉玳箓呆呆的应一声,暗自猜测文才兄的意思。算了?什么算了?是对自己不计较了么?想也知道一个人喝醉了酒,一定会很狼狈的,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吐呢?迷糊不安的起床洗漱,到了学堂,大家也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玉玳箓更害怕了。自己得做了多丢人的事,才能用这种眼神看着他啊。
祝英台一脸神秘的溜到他的座位,有些尴尬的躬身低语:“你以后还是别喝酒了,再喝的话,你女儿家的身份就掩盖不住了。”自从知道玉玳箓跟她一样是女扮男装后,她就觉得有莫名的亲切感,就像是好不容易寻得的知己,昨天玉玳箓喝醉的样子实在是太诱惑人了,连她身为女子都觉得旖旎,更何况是这些男人。
“啊?”什么女儿家的身份?玉玳箓傻了。
“总之,你自己小心点,有事的话可以来找我。”话落,急速回到自己的座位。
玉玳箓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祝英台这是把他当成女人了呀,难怪态度突然变得好起来,以前因为他跟文才兄经常黏一块,所以就被归类到一起,祝英台他们也向来不找他说话的,这次忽然变得这么亲切,他还吓一跳呢,不过被误认为是女子可真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想到这里,幽怨的目光向文才兄刺去。都是文才兄那日故意让别人误会的,自己现在怎么解释,估计都没人相信了吧,这要是被家里人知道了可怎么办啊。
马文才勾唇一笑,祝英台的低语其他人听不到,可他离少年最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本来不满意祝英台接近少年,但看她这么识时务的份上就放她一马,最好就让她这么一直误会下去。
一堂课过得有惊无险,老酒鬼陶先生这次没让学子们饮酒,玉玳箓很是舒了口气,这酒以后再也不碰了。
面对着皱眉微带担忧之色的祝英台,玉玳箓极想扶额,不过是上了趟茅房罢了,也能被堵。
“你还是别来这儿了,书院男子众多,万一被撞见,你就瞒不住了,我知道一处地方,保证没人知道。”
“那个,其实我是男子,真的。”玉玳箓肯定道。
“哎呀。”祝英台一脸不相信:“你就不用狡辩了,我都知道,悄悄告诉你哦。”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小声道:“我也是女子。”
玉玳箓干笑:“是~是吗?”
“当然了,不是我说你,你伪装得也太不好了,书院早就传开你的身份,只是因为马文才在,没法加以证实罢了,所以你一定要小心哦,还有,马文才那个人心狠手辣的,实在不是良人,你还是别跟他在一块了。”
“我好不好干你何事?”马文才阴沈着脸色从身后踱出。
半晌寂静······
“那个,我先走了,该天再找你聊。”背后说人坏话被捉住,祝英台有些尴尬,急忙遁了。
马文才将少年掰过来,一脸不虞:“今后不许你再跟祝英台见面,说话也不行。”竟然敢叫少年离开他,这简直是在找死,要不是看到自己不打女人的份上,定饶不了她。
“好了。”玉玳箓无奈:“她也是出于好意,只要我知道你的好,不就行了么?”
将少年抱在怀里,慢慢平息心中的恐慌:“你不可以离开我,如果你敢走,我就打断你的腿。”
“恩,永远不离开你。”少年清亮的嗓音填满马文才空洞的心脏,激起阵阵颤栗。
双手托住少年的脸颊,怜惜的贴近少年的唇瓣,一触即分,一瞬间柔软的触感已足够让他溺毙在里面了。
玉玳箓知道文才兄一直缺乏安全感,可不知道竟然过了这么久了,他还是害怕,一想到是因为小时候造成的,玉玳箓就止不住的心疼,只想着要对他好一点,再好一点。
将少年揽在怀里,半含着身,烧红的脸不停摩挲着少年的脸颊。
文才兄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令玉玳箓心惊,一把推开,纤手探向额头,滚烫的温度,手心留下一层温润的细汗,玉玳箓尖声道:“文才兄,你发烧了。”
马文才得到少年的保证,浑身一松,力气全失,只感觉身上燥热,脑袋昏昏沈沈,不受控制的向前栽倒,模糊间听到少年在耳边惊慌失措的呼喊,声音一圈圈不断回荡在脑海,越来越远,直至完全听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独眼作者一只前来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