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劫后余生的土地上,破碎的青砖与焦黑的瓦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林羽缓缓起身,medical bracelet表面的纹路仍在微微发烫,如同蛰伏的暗雷。鲛人公主的珍珠镜突然泛起涟漪,镜中秦淮河的粼粼波光里,竟浮现出无数苍白的人脸,他们口吐墨色水流,朝着岸边的夫子庙游去。
“不好!”松豆豆的星盘剧烈震颤,投影出的地图上,秦淮河蜿蜒的河道正化作一道诡异的墨色纹路,“混沌能量虽被送走,但应天府的地脉已被污染,这是要将整片水域炼成新的混沌容器!”
话音未落,秦淮河的水面骤然沸腾,数以百计的墨化鲤鱼跃出水面。它们鳞片上布满八思巴文,鱼鳍摆动间,空气中竟凝结出尖锐的墨刃。林羽迅速展开盛唐医道屏障,金色光芒与墨刃相撞,爆发出刺目的火花。“这些鱼被注入了巫祝残留的意志,攻击带着腐蚀力!”
任瑶挥舞着融合《考工记》之力的碎剑,剑气所过之处,墨化鲤鱼的身体如同被灼烧的宣纸,迅速碳化。但更多的墨色水流从河底涌出,在岸边凝聚成手持油纸伞的女子虚影。她们步态婀娜,伞面却渗出粘稠的黑墨,所到之处,石板路寸寸龟裂,生长出墨色藤蔓。
“是怨魂墨傀!”鲛人公主的珍珠镜映出女子们脖颈处的缢痕,“她们生前应是被巫祝献祭的文人眷属,怨气与混沌能量结合,成了新的傀儡!”她将珍珠镜对准天空,镜中月光化作锁链,试图捆住墨傀,却被对方油纸伞上的文字反弹,险些被墨雾吞噬。
林羽在激战中瞥见夫子庙飞檐下悬挂的《千字文》木刻。她咬破指尖,将医道真气注入文字,木刻瞬间活化为金色篆文,如游龙般缠住墨傀。但当篆文触及墨傀额间的墨痕时,竟被腐蚀出黑斑。“普通文明之力不够,必须找到更纯粹的载体!”
松豆豆突然指向秦淮河心的画舫:“看!那艘船上有永乐年间的航海星图残片,或许能与我的星盘共鸣!”众人冒死突围,却见画舫甲板上站着个身披玄色斗篷的人。他手中握着半截青铜狼毫,笔杆缠绕的魂魄竟发出孩童啼哭——正是失踪的松豆豆的星灵。
“你们终于来了。”斗篷人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半人半墨的脸,五官扭曲如融化的墨迹,“巫祝大人虽败,可混沌早已在文明血脉里生根发芽。”他挥动狼毫,星图残片化作黑色漩涡,将整片秦淮河的墨化生物吸入其中,凝聚成三头六臂的墨甲巨人。巨人手中握着的,竟是用《永乐大典》残页打造的混沌战戟。
林羽的medical bracelet突然浮现出南宋《洗冤集录》的虚影。她心头剧震,立即运转北宋文心蛊的推演之力:“这些怪物的弱点在关节连接处!《洗冤集录》记载的人体解刨之术,能找到它们能量运转的破绽!”
她将医道真气化作无形手术刀,顺着墨甲巨人关节处的纹路切入。任瑶配合剑招,斩断巨人持戟的手臂;鲛人公主用珍珠镜反射秦淮河的水光,扰乱巨人的视线。松豆豆则趁机召回星灵,星盘与星图残片共鸣,在巨人脚下生成时空陷阱。
墨甲巨人轰然倒地的瞬间,斗篷人将狼毫刺入自己心脏,化作漫天墨雨。雨点击中秦淮河面,竟凝结出一座由无数书籍堆砌的墨色祭坛。祭坛中央,一枚跳动着暗紫色光芒的混沌胚胎正在成型,其表面流转的纹路,与林羽medical bracelet上的未来纹路完全吻合。
“原来如此...”林羽瞳孔骤缩,“巫祝从一开始就以混沌胚胎为饵,我们每破解一处危机,都是在为胚胎注入新的能量!”话音未落,祭坛突然爆发出吞噬一切的吸力,秦淮河的水、夫子庙的建筑、甚至众人的真气,都被疯狂抽取。
千钧一发之际,林羽突然想起元大都废墟中捡到的砚台残片。她将残片嵌入medical bracelet,刹那间,残片上的未来纹路与混沌胚胎产生共振。一股超越时空的文明之力自虚空中降临,化作刻满历代典籍的青铜巨碑,重重砸向祭坛。
“以文明为棺,以历史为椁,封!”林羽的喝声中,青铜巨碑将混沌胚胎彻底镇压。但在巨碑闭合的缝隙里,她分明看见胚胎表面浮现出一个模糊的人脸轮廓——那赫然是年轻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