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茉太专心,压根没听见这如同蚊蝇一样的声音,方玉竹只好把归安放在地上,怕被他娘的菜刀误伤了,自己则是上前两步,一把抓住谷茉挥舞的手,“媳妇儿,你咋啦?”
“啊!!!!”谷茉突然被一双手抓住,吓得心跳加速,尖叫之后回头发现是方玉竹,这才安心,愣愣地回应说,“我没事。”尽管语气平静,但那委屈的神情已经暴露了她的心情。
方玉竹看到谷茉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感到疼痛,自己仅仅离开了半日,妻子怎么就受到了委屈,他接过谷茉手中的刀子放在菜板上,然后轻声询问,“是谁让你受委屈了?”
归安见方玉竹把刀子拿开,也从厨房门口跑到了谷茉身旁,抱着她的腿磨蹭,软软地说,“娘,你怎么了?”
在丈夫和儿子的关心下,谷茉本就有些伤感,此刻眼泪更是如瀑布般流淌,声音带着哭腔说,“家里来了个媒婆,说有姑娘想嫁给你做平妻,呜呜..”
方玉竹从未见过谷茉流泪,这一刻他心疼得难以忍受,也顾不得归安在场,一把将谷茉拥入怀中,温柔地安慰她,“傻媳妇儿,我这一辈子只认定你一个。”
归安虽然不懂平妻是什么,可是看见娘哭的伤心,小嘴一撇,也跟着哭了起来。
“我,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就,就是气不过。”谷茉被方玉竹这个温柔怀抱感动到,虽然眼泪不再淌了,可是声音还是抽泣着,听见儿子也哭了,谷茉赶紧弯腰把归安抱在怀里。
方玉竹抱着这一大一小,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有些欢喜有些心酸,欢喜自然不用说了,心酸的是,自己居然让娘子受了外人的委屈,随即闷声发誓道,“媳妇儿,你放心,我方玉竹这辈子要是敢另娶他人,就让天打雷劈劈死我。”
谷茉的脸上还挂着泪,一把捂住方玉竹的嘴巴,摇了摇头,“相公,我相信你的,你不用发毒誓,我只是气不过,那个姜家的姑娘,为什么非要嫁给你?”
归安把脑袋藏在谷茉的耳朵下面,软软的,香香的,不由自主的就闭上了眼睛。
不提也罢,但方玉竹提及此事却显得颇为无奈,不过是些青梅竹马各自分散的老套故事,他还是一五一十地向谷茉叙述了一遍。
谷茉听完了这个既狗血又陈词滥调的故事,心中愈发感到不快,为自己错过了方玉竹的过往而感到遗憾,甚至产生了一种深深的失落感,只想今后要和方玉竹好好地生活,在未来的日子里,与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共度时光。
这边,谷茉刚被方玉竹逗乐,那边,姜家却已经闹得不可开交。
刘凤喜回到姜家复命,将谷茉的话原封不动地重复了一遍,收下的那五文钱并没有让她添油加醋。
原本姜彩霞的母亲马氏是打算,既然女儿喜欢,那就先让她嫁过去做平妻,等逐渐将那个女人排挤出去,方家的家产不就落入自家手中,但现在看来,那个女人并非软弱可欺,居然能在方家做主。
姜彩霞听后,对刘媒婆连方玉竹的面都没见着就回来,一脸轻蔑地说,“我娘是让你去给当家人提亲的,你跟一个做媳妇的说有什么用?”
刘凤喜习惯了被人捧着,今天却屡次看人脸色,心里也很不痛快,撇了撇嘴说,“姑娘啊,你可能不知道,那方家的媳妇可是个凶悍的角色,不好对付,这门亲事我看是有点难。”
姜彩霞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扑到马氏的怀里哭了起来,“娘,你可得帮我,我就想嫁给她。”
“你这孩子……”马氏也被难住了。
刘凤喜见母女俩都没了主张,心想这桩婚事的钱恐怕是拿不到了,只得说,“姜家姑娘,你条件这么好,何必要去和别人争呢?你刘婶这儿有的是好人家愿意娶你,要不咱们换个对象?”
马氏本就不太愿意让女儿嫁给方玉竹,尽管听说他发达了,但自己并未亲眼所见,要不是女儿整日以泪洗面,她也不会答应,现在可好,找了媒婆去结果碰了一鼻子灰,她觉得刘凤喜的建议也不错,“彩霞,你刘婶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能给你说个富贵人家,让你当上少奶奶。”
实际上,马氏一直认为女女婚姻会被人瞧不起,尽管朝廷有明文规定,但两个女人过日子,万一有人上门闹事,都难以摆平,她还是希望女儿能嫁个男人,最好是家境富裕的。
“娘,我就要玉竹姐!我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她根本没我漂亮!”姜彩霞听母亲也动摇了,更加不甘心。
刘凤喜听后心想,娶妻要娶贤惠,美貌只是附加值,而且方家的娘子也不丑啊,但她不敢明说,只得尴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