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她若是嫁进去,每日必定都过得战战兢兢的,我可是听说那后院的龌龊事多了去了。”
说到最后一句,谷茉故意降低了声音,说得颇为阴森。
这话虽是对刘凤喜说的,但实际上是想让朱大娘听进去。
果不其然,朱大娘听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显然她也有所耳闻那些事情。
刘凤喜一见朱大娘的反应,便知道谷茉的话起了作用,急忙解释,“哎呀,你们真是想太多了,镇上想要嫁进郑家的姑娘,能排好几条街呢。”
此刻,朱大娘却是一言不发。
刘凤喜也明白,这件事情得慢慢来,不能急躁,于是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和两人闲聊了几句后,便提出要告辞。
谷茉也没有硬要留她,只送到院门口便转身回来了。
“小茉啊,你们聊得怎么样了?”严秀娥独自坐在院子里,心里焦急得很。
谷茉看到严秀娥那副好奇的样子,便有意和她好好聊聊。
突然意识到芸香还在屋里焦急地等待,我对严秀娥说:“表姐,稍等一下,我得先去跟芸香解释一下,不然她心里会一直不安。”
严秀娥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便体贴地回应:“好的,你去吧,外面的活儿我来就行,你好好安慰她。”
谷茉点头答应,随即朝芸香的房间走去。
一进屋,果然看到芸香还在抽泣,手中的手帕不断擦拭着泪水。
谷茉急忙走过去,说道:“我猜想你肯定哭得很厉害,果不其然。”
芸香悲痛过度,以至于谷茉进屋她都没有察觉。
听到声音,她急忙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谷茉,焦急地问:“嫂子,嫂子,我娘怎么说?”
谷茉没有明确提及朱大娘的迟疑,只是轻描淡写地说:“芸香,郑家的财富可是相当可观,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彩礼有多么丰厚,光是黄金就有十两,更别提那些凤冠霞帔之类的,数量多得不得了。”
芸香却不以为然,回答:“嫂子,你提这些做什么,郑家再怎么有钱也与我无关,你知道我心里只装着那一个人。”
话音刚落,她转身从枕头下掏出一把扇子,递给谷茉,继续说:“你看,这是她送给我的,她画的腊梅简直和真的一样。”
谷茉没想到芸香会这么迅速地转换话题,当她看到芸香展开的扇子时,不禁为之赞叹。
那扇子上,红梅朵朵,争相绽放,挺拔于风雪之中,仿佛只缺少那一缕令人陶醉的梅花香气。
“真是精致,嘿,芸香,你们俩这是不是悄悄交换了定情之物?”谷茉的眼神从扇子上移到芸香的脸庞,虽然泪珠还挂在她的脸颊上,但那藏不住的微笑却挂在了她的嘴角。
芸香对于她的调侃并不像往常那样害羞,只是温和地回答:“哪有,我还没送过她什么东西呢,嫂子,她虽然没考上功名,但人善良、忠诚、厚道,我愿意和这样的人共度一生。那个郑三,只是童年时的玩伴,我早就忘记他了。”
谷茉听她这么一说,也安心了不少,便安慰道:“大娘还在深思熟虑,你别急,嫂子会帮你劝说的,你自己别总是难过,事情还没定下来呢,别先把身体哭坏了。”
芸香顺从地点点头,拿起手帕擦拭掉脸上的泪水,然后将手中的扇子仔细折好,再次放回枕头下面。
挺身而起,轻轻拍打着自己的衣裳,将皱褶一一展平,随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嫂子,咱们出去做事吧。”
谷茉见她已经整理好了情绪,便跟着她一起出去了。
严秀娥独自坐在外头,不时地向里头探望,手中的活计也做得有些心不在焉。看到两人出来,她急忙起身迎上去,好奇地询问:“你们怎么样了?”
“没什么。”芸香望了严秀娥一眼,故作平静地回答。
话音刚落,她便向自己刚才坐的凳子走去,坐下来后拿起匕首,全神贯注地开始剥核桃。
严秀娥观察到她之前几乎气到流泪,现在却像没事发生过一样,心里充满了好奇,于是拉着谷茉问:“小茉,芸香真的没事吗?朱大娘是怎么说的呀?”
“表姐,真的没事,朱大娘只是说还要考虑考虑,事情还没定下来呢。”谷茉没有透露太多,但还是把关键信息告诉了严秀娥。
听罢,严秀娥这才放宽了心,说:“那就好,我刚才看芸香好像挺不愿意的,怕她伤了心,现在没事我就放心了。”
“表姐,你就别担心了。”看到严秀娥也如此关心芸香,谷茉便安慰她。
随后,三个女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忙着自己的活计,各自怀揣着心事,不再说话,也不再嬉笑。
……
朱大娘坐在屋里的炕上,反复思考着谷茉之前所说的话,心里总是感到有些忐忑,心想,这件事还是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