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切地说道。
芸香沉沉睡去,房中众人无不唉声叹气,其中朱大娘忧愁最甚。先前她尚且赞同芸香与夫婿和离,今见芸香已有身孕,心中便觉左右为难。
谷茉忆起前主的往事,因方玉竹从军远行,仅留她一人携子归安艰难度日,孤儿寡母极易受人欺凌。初遇归安时,那孩子怯生生的模样,让她心生怜悯。
另一份母爱缺失的孩子,似乎难以幸福。但若为了孩子的将来而牺牲芸香的幸福,谷茉亦无法说服自己。
“大娘,此事还是让芸香自行决断吧。这孩子固然无辜,然我们的芸香又何尝不是无辜?”谷茉见朱大娘欲言又止,遂抢先说道。
朱大娘本欲请谷茉劝说芸香,听闻此言,只好将话咽回肚中,答道:“你言之有理,她已成年,心中自有主张。”
紫婉送医者返家,并购得药材。思量再三,还是将消息传至夏府。
紫婉至夏府门前,告知抱琴此事,抱琴闻讯大喜,执意要拉紫婉面见夏金澜通报。然紫婉恐在外逗留过久,婉拒后携药材返回客栈。
抱琴急切地向夏金澜报喜,径直奔往院内。
此时夏金澜尚未入眠,正陷于自责之中,未察觉抱琴推门而入。
“大人,大人,有好消息!”抱琴未进门,声音已先至,急迫呼喊。
夏金澜心不在焉,未能听清,直至抱琴来到床边,方才不悦地问:“何事如此慌张?”
“大人,您猜一猜。”抱琴满脸喜色,全无之前的愠怒。
夏金澜摇头,略带烦躁地说:“不必猜了,有何可猜?”
见夏金澜兴致缺缺,抱琴不再绕弯,凑近夏金澜耳畔轻声道:“紫婉回报说,太太怀有身孕了。”
夏金澜一时愣住,似未反应过来,神情木讷,复问道:“什么?”
“我说太太有了身孕,大人您要做母亲了。”抱琴提高音量,激动万分。
此刻,夏金澜方恍然大悟,望着抱琴急切地问:“真的吗?太太真的有喜了?”
“自然是真的,紫婉亲口所言,手中还持着安胎药。”抱琴见夏金澜情绪缓和,耐心解释。
夏金澜猛然从床上坐起,环顾四周,立即对抱琴说:“我们去接太太回来,客栈终究不如府邸舒适。”说罢,便欲起身拉着抱琴离去。
抱琴却及时制止了他,说:“大人莫急,想想太太还未原谅您,贸然前往可能惹她生气,不利于胎儿安康。”
夏金澜似乎明白了,连连点头称是,“说得对,说得对,我考虑不周。那我该怎么办?换一家更好的客栈如何?”
抱琴摇摇头,看着夏金澜说:“这些都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先说服老太太改变对太太的看法,这样才有可能挽回这段姻缘。”
抱琴虽为下人,但感念夏金澜待己如姐妹,太太亦对自己极好,故希望二人能重归于好,成为一对美满夫妻。
夏金澜闻言稍作迟疑,最终应允,“你说得不错,我们去找老太太。”
“大人稍等,您一身酒气,老太太会以为您在胡言乱语。我去准备洗澡水,您洗漱更衣后再去,精神焕发。”抱琴见夏金澜急躁模样,忙拦住她说道。
抱琴的细心体贴令夏金澜感到温暖,不禁赞叹道:“抱琴啊,你这般通情达理,若是你愿意,我们倒是可以成为知己好友。”
“大人说笑了,奴婢今生今世都不能做大人的知己。”抱琴微笑回应,笑容中却藏着一抹难以捉摸的情绪。
夏金澜沐浴更衣后,神采奕奕地出门,抱琴紧随其后。望着前方的大人,抱琴心中一颤,想到大人才华横溢,容貌清雅淡然,难怪润娥愿意屈居妾室。
来到林氏的庭院,林氏正在用膳,见夏金澜到来,原本想招呼她,但想起之前的事,心中有气,哼了一声,不愿理会。
夏金澜见状上前赔罪,“娘亲,女儿刚才不该惹您生气,请您宽宏大量,勿要计较。”
林氏闻言心里舒坦些,但仍板着脸不满地质问:“你现在知道错了?”
“是的,娘亲关心我,我还如此不懂事,实在该打。”说着,夏金澜扬手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颊。
林氏见状连忙阻止,“别打了,我已原谅你,快来坐下一起用饭,厨子今天做了您最爱吃的素油鸡。”
说着,林氏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放入空碗中,指着碗说:“还不快坐下吃。”
夏金澜笑了笑说:“娘亲,不急,我有好事告诉您。”
夏金澜的变化明显,从之前的消沉到现在的神采飞扬,林氏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好吧,是什么好事让你如此高兴?”
“芸香有喜了。”夏金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