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样子,常常强颜欢笑,身为娘,她实在心疼不已。
“我也并非有意与芸儿作对,只是见她日日如此,为娘的心里实在不忍。”朱大娘的眼眶湿润,显然是真心痛惜女儿。
苗氏轻轻叹息一声,说道:“也是,这么好的姑娘,还好我们小茉命不错,不然现在还不知是什么样。”
朱大娘未回应这句话,而是问道:“你知道那个地方在哪里吗?”
“不知道啊,我怎会知道,我从不去那种地方。”苗氏摇摇头,显得十分困扰。
这时,朱大娘想了想,说道:“不如你去问问吧,看看在哪。”
苗氏却不肯,道:“凭什么是我问?”
实际上,朱大娘虽然性格温和,但与陌生人交谈仍感困难,内心有一种怯意。
苗氏本还想说什么,但见到朱大娘那为难的表情,知道她的这个缺点,只好说:“算了,我去问问,你在原地等我。”
朱大娘这才露出笑容,说道:“多谢老姐姐。”
苗氏和朱大娘能如此和睦相处,确实让人刮目相看。朱大娘也很惊讶,她之前见苗氏次数不多,一直都很厌恶,但现在相处久了,发现这个女人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讨厌。
虽然苗氏不太会说话,但她为人热情,只是行为方式常有不当之处,好话也可能说得不太顺耳。然而,朱大娘明白,苗氏并不是那种心机深重的人。
相较之下,林氏就显得远不如苗氏可爱了。
苗氏拉住路人打听清楚后,转身去找朱大娘。
两人不识字,所以苗氏问路的方法是,询问这条街上有什么店铺或明显标志。
手挽着手走在街道上,左顾右盼,生怕走错方向。
功夫不负有心人,走了半个时辰,终于在一条小巷子里的榕树下找到了那个摊位——代笔写信之人。
那代笔者是个年轻的书生,看起来挺年轻的,这让朱大娘颇感意外,因为通常从事这项活计的都是头发花白的老者。
“小伙子,这里可是帮忙写信的地方?”朱大娘走上前,轻声问道。
书生正在读书,听到朱大娘的声音,立即抬头招呼道:“正是,老太太有何需要?”
“是这样的,你能帮我写封信吗?”朱大娘犹豫片刻,才开口。
书生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我就是做这生意的。”
“那就成了,我这位姐姐要给煦陵府送信,你何时能送到?”苗氏见朱大娘动作迟缓,忍不住插嘴道。
书生见苗氏语气急切,便回答道:“如果有急事,我现在写了就交给信使,快马加鞭的话大约四天左右。”
朱大娘一听,觉得这时间有点长,转头问苗氏:“你说这四天内,我们不会离开此地吧?再说金澜收到信赶来,恐怕来不及。”
“你担心什么呢,先给她写信,你家姑爷要是个细心的,自然能找到办法。你看她也是个小官,应该有办法。”苗氏见朱大娘犹豫,着急地说,“再不快些,我们越走越远,以后再追怕是追不上了。”
朱大娘也知道苗氏说得有道理,想了想,便对书生说:“那好吧,写吧。”
“好的,老太太。”书生合上书,取出纸墨笔,提笔看着朱大娘,问道:“不知老太太要写些什么内容?”
朱大娘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书生写了一张又一页,才算完成。
拿着厚厚的一叠信纸,书生有些哭笑不得:“老太太,这信件太长了。”
“啊?不能寄吗?”朱大娘闻言立刻紧张地问道。
书生笑了笑,解释道:“能寄,只是听老太太所言,除了一件大事外,其余都是小事,不如将大事单独写一张。”
“都听你的,都听你的,我这老婆子不懂这些,你说行就行。”朱大娘点点头,觉得这话有理,于是准备从荷包里掏银子。
书生点头,提笔写道:“速来炎州寻妻,过时不候。”
朱大娘见那书生落笔数语即止,心中疑惑,乃问曰:“这般,这就成了?”
书生含笑,望向朱大娘言道:“然也,闻老太太言婿为官者,此数语彼自明之。”
“哦哦,既如此便好,谢过小哥,需多少银两?”朱大娘将荷包置于桌上,面带笑意问道。
书生稍作沉吟,答曰:“五十文。”
“何故如此贵?区区数语索价五十文?”苗氏闻言,心中不平,觉其费过高。
书生为苗氏尖锐之声所惊,愣神片刻,苦笑道:“老太太,小生实为此厚叠纸张,且递信亦需费用。”
朱大娘点头赞同,“正是* ,这小哥颇不易,五十文便五十文罢。”
说毕,自荷包取出五十文钱置于桌案上,言道:“你且点算。”
书生微笑,未细数钱币,悉收囊中,言道:“些许之数,不必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