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感到不快?”谷茉直视着方玉竹。
方玉竹见妻子突然变得严肃,一时不知所措,回过神来忙答道:“你这说的是什么话,阳北村有你和孩子们相伴,那段时光,实乃我一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可是……我见你似乎对北疆之事充满渴望。”谷茉犹豫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闻此言,方玉竹不禁轻笑,叹息道:“我既是从军之人,如同文官欲为宰相一般,这是常理。”
“哦,我明白了。”谷茉点头,为自己的狭隘想法感到愧疚,不想成为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夫君如此有志向,实为好事。
方玉竹上前,将谷茉揽入怀中,沉声道:“小茉京城局势复杂,以我如今的地位,一旦有变,实难保护你们。我能做的,便是站得更高些,方能确保你们的安全,望你能理解。”
“嗯嗯。”一番话语,驱散了谷茉心中最后的疑虑,是她太过紧张,想得太多。
因她害怕分离,惧怕方玉竹这一去,又将是数年的离别。虽未经历过等待,但想象那样的日子,确实难以熬过。
妻妻二人在书房中静静相拥,无需言语,这般宁静的时刻,对她们来说实在难得。
在书房内,谷茉再次聆听了方玉竹的军旅故事,那些惊心动魄的经历,让她恨不得自己是个戎装加身满身豪气的女子,能上阵杀敌。
午饭时分,谷茉已是一脸明媚,相比昨日勉强的欢颜,今日显然轻松许多。
苗氏忍不住说道:“小茉,你今日气色好多了。”
“是啊,娘,新年伊始,自当开心。”谷茉笑着看向苗氏,关切询问:“娘,昨晚睡得好吗?整夜都在下雪呢。”
“睡得很好,屋内暖和得很。”苗氏笑着点头。正说话间,朱大娘搀扶着芸香进来,芸香面色红润,心情似乎也不错。
女人们坐在屋内闲聊刺绣,而方玉竹和夏金澜则去了安王府商议要事,毕竟这场战役不容小觑。
至于谷谦,则负责照看孩子。
归安与舅舅的关系日渐亲密。
等到方玉竹她们回来时,天色已晚,风尘仆仆,显见一天的辛劳。谷茉急忙吩咐厨房准备晚饭,幸亏早已备好一锅滋补鸡汤,方玉竹和夏金澜喝了一碗,寒意顿消,面色渐趋红润。
方玉竹并未向谷茉透露此行的凶险,依旧表现得毫不在意,让大家都以为这只是走过场罢了。
转眼间,初十一到了。前夜,方玉竹紧紧抱着谷茉,半宿缠绵,直至两人筋疲力尽。
谷茉天未亮便起身,为方玉竹准备早饭——一碗荷包蛋。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但真到了这一天,心中仍是酸楚不已。那一碗荷包蛋里,竟混进了她的泪水,随着汤* 水被方玉竹无意间吞下。
“玉竹,这是我为你求来的平安符,内中有我和孩子的头发,务必好好带着,平安归来。”谷茉泪眼婆娑地看着方玉竹,她身披铠甲,英姿飒爽。
方玉竹接过平安符,置于胸前最贴近心脏的地方,轻轻拥抱谷茉,声音哽咽,低语道:“等我回来。”
“嗯嗯。”谷茉连连点头,生怕她没听见。
方玉竹松开怀抱,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她怕,怕回头便没了离开的勇气。天还未亮,大雪纷飞,寒意凛冽。方府门前,接她的兵马手持火把,点点火光映衬下,这对即将分离的有情人更显凄凉。
孩子们仍在熟睡,苗氏陪着谷茉站在门口,目送方玉竹策马扬鞭,渐渐消失不见。
待马蹄声远去,谷茉再也抑制不住,扑在苗氏怀里放声痛哭,哪里还顾得上主母的尊严。
……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这三年光景,转瞬即逝。
阳北村中方府大宅重修,此番动静之大,全村无人不知。
谷茉系着围裙,左手牵着三岁半的归凝,母女俩坐在院内井旁洗苹果。归凝越发俏皮可爱,穿了件粉红小袄,梳着双辫,圆目含笑,颊上现出一对酒窝,谷茉见状不禁惊叹。
“娘,娘,哥哥欺负我。”归嘉模样与归安相仿,体态肉乎乎的,像个奶团子,跑动时两腿短小却分外逗趣,比起归凝多了几分英气,不再如往昔那般瘦弱。
谷茉手上犹有水渍,见小闺女扑来,心中焦急,连忙伸手将归嘉揽入怀中,笑道:“怎么啦?小淘气?”
“娘,哥哥逼我写字,我不会呢!”归嘉依偎在母亲怀里,显得格外委屈,毕竟自己才三岁,就被要求念书习字。
闻听小闺女撒娇,谷茉忍不住笑了出来,道:“不会就学啊,你呀。”说罢,轻轻捏了捏归嘉的鼻子。
“哼,姐姐也不会,为何她不学?”归嘉撅嘴,躲开娘亲湿润的手,心下更觉不公,每日被哥哥拉着写字,而姐姐却四处玩耍,实在不公平。
“你姐姐也是要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