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蛇点点头溜走了,此时夕阳的余晖照在她的脸庞,它扶额看着夕阳,说着“头一次觉得夕阳是这么温暖。”她将手中剑收好,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山下走去,半路上她看见前方星星灯火,“这么晚了,还有人上山?”何清看了一下自己狼狈模样,“在不知是敌是友的情况下,还是先躲着吧!况且这路也没多远了,还是能少一事就是一事吧!”何清躲在一棵大树后,静静的等待着这群人走过去几步远后再次回到小路上,没走几步就被人拉住了左手,何清出于本能的抽出软剑割伤了那人的胳膊,冲的向前跑去,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能力能抵抗那帮子人,她走了没几步,只听江尧说着“太子,你怎么样呢?”何清又往回走了几步躲在树中,看着火把处的面孔正是方泽,她心想,“这下糟了,刺伤了太子这罪我可担不起呀,但刚刚那么黑他一定没认出是我,我还是赶紧先回别院吧!”何清又加快了步伐,
江尧准备给方泽的伤口系上布条被方泽拒绝了,只听他说,“叫他们不用找了,我想她已经先我们回去了。”
“您的意思是说刚刚伤您的是何清公主?”
“我们回去再说吧!”
何清到别院时,门口无一人守卫,只有裕妈和小柔打着灯笼在门口等候着。何清向前走去。
“裕妈、小柔为何不进屋去?”
门口的两人看着何清顿时目红泪下,裕妈说着,“小姐您回来就好,听到太子说您凶多吉少时,我这两腿到现在还哆嗦着呢!”
“是呀,小姐,真的让我们好生担心,外面冷,您快进来吧!”小柔在一旁说着
小柔和裕妈注意到何清身上的血,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何清赶忙安慰,“我平安回来就好,我平安回来就好。”
裕妈说“小姐说的对,小姐先去沐浴,水小柔早就给您热好了,我去厨房给您端玉米排骨汤。”
“今日怎么舍得做玉米排骨汤?”
“是刘厨子特意给您做的,说是小姐爱吃,等小姐平安回来之后能立马吃上,估计现在已经做好了,我现在给您去端,等会我给你拿点药过去。”裕妈满是泪痕的脸笑着说。
“谢谢裕妈,谢谢小柔。”
太子不久也回来了,他径直走向何清地房间,看着房间灯亮着,他准备敲门,见小柔端着汤和药过来了,他对小柔说,“给我吧!你先退下。”
“是。”小柔疑惑地应声离开了。
何清回到房间褪去衣服泡入澡盆中,疲惫感慢慢消散了,只有伤口遇到热水有些隐隐作痛,不一会儿,门开了,何清说着,“小柔是汤来了吗?你快把汤端过来,好久没喝到玉米排骨汤了,自从来到这儿,一月才一次荤腥,你说是不是太子来了,这伙食就好些?”
方泽不知作何才好,他想了想还是盛了一小碗汤向何清走去,何清头也没抬的接过排骨汤迫不及待地浅浅喝了一口,“真好喝!”而方泽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何清的身体,大大小小的伤痕,他不禁内心自责,“当时我要是没走,或许她就能少受些伤。”方泽用手去触摸她背上伤的最深的一道伤,问她,“不疼吗?”
“肯定疼呀!”何清回答后觉得不对劲,抬头看向方泽,她什么也没说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方泽赶忙背过去说,“对不起,我是来给你送药的,正好遇到了你的汤,就一同给你带进来了,你把头伸出来吧,憋着对身子不好,我已经背过去了,我还有几句话,说了我就走。”
“行,那我穿完衣服再聊。”
何清坐到方泽对面,眼睛看着方泽,“太子,我知您来意,就是想确认我是否还活着对吧?我现在还好着呢,给我送药也是怕我这嫁过来没多久就死,对面子上也不是很好交代,放心吧,我会好好活着的,这天色已晚,您还是早些回去吧!”
“好,既然你能这么想,我很是满意。”但方泽内心感觉不由燃起了一把火,他接着说,“还有一事,就是我这伤,你是不是该解释一下?”
何清故作冷静地说,“我俩自凉亭分别后直到刚刚才见着你,我能给出什么解释?”
“哦,是吗?那这是什么?”
何清看着方泽手中的衣服,“一个红色印记而已,能说明什么?”
“这印记上可是我的指印!”方泽将何清白日穿的衣服左胳膊撑开,手抓了上去,指印完全符合。
何清惊讶的顿时说不出话来,心中感慨“大意了。”
但她反驳说“我记得我们凉亭一别你并未受伤。”
“这是我再次上山时碰到了刺树划伤了右手无名指。”方泽举起右手,何清定睛一看确实是有一道月亮形伤口,但令她有些觉得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原因。
“别担心,看在你今日舍身救我和江尧的份上,我不会处罚你,我只是让你知道,我知道我这右手手腕是你刺伤了我,以后你行动前得多思量一番。”
何清并未仔细听方泽的话,而是再想那不对劲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方泽见何清并未抬头看他也未回复他,他走上前一把拉起何清,何清被突如其来的力量被迫扑到了方泽怀中,
“我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何清惊讶的看在方泽,点了点头,方泽松开了何清,转身向门口走去,此时何清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大步向前拉住方泽的右手再次仔细地看那月亮形的伤口,毫不犹豫地将那伤口放入嘴中,方泽被突如其来地举动和疼痛想收回收手,却被何清死死拽住,何清抬头看了眼方泽说“不想死,救别动。”方泽不再动弹,只眼看着眼前地何清一口一口地向外吐着黑血,他内心明白,她是在为她吸毒,何清见伤口已是鲜红色便停止了动作,她解下头上唯一的发带给方泽包扎了伤口,方泽看着何清从给他吸毒到解下发给他包扎,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的犹豫,他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和他心急如焚的去寻找她是那股感觉一模一样。想到这儿,方泽的耳朵像是春日的红茶花。
何清抬头看向方泽说,“好了,伤口处理完了,你中了余木毒,估计你体内还有些余毒未清,但不碍事,让江尧给你熬点清热解毒的药喝几副就好了。”
“知道了。”方泽转身要走之际,何清却突然倒下了。
方泽察觉不妙,赶紧将她抱上床,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可何清如同死去一般不予理会,随后方泽摸何清的脉搏十分的微弱,他抱起何清打开门,江尧站在门旁,方泽焦急地说,“江尧,赶快备好马车,带着我的令牌先行去请张太医到太子府诊病,我随后就到。”
方泽回到太子府时已是亥时,张太医在太子府厅堂候着,方泽将何清抱回自己的寝殿,随后张太医跟了上来,太子看了江尧一个眼,江尧领会意思,让侍从退下,自己关门守在门外,房内独留太子、张太医和躺在床上的何清,张太医给何清把脉后,请示方泽,“太子,太子妃可有外伤?”
“有。”
“那劳烦太子将太子妃的伤口展给老臣一看。”张太医说完,起身背向床边。
“好。”方泽将何清抱在怀里,解开了她后背的衣服,何清就这样趴在方泽怀中。
“张太医,您可转过身来看伤口了。”
张太医走进仔细看后,问道“这样的伤,太子妃身上多吗?”
“大概有十余道。”方泽回忆了一下何清沐浴时的身体后答道。
“太子妃这是中了余木毒,加上体力消耗严重,又有严重的外伤,三者加在一起才让太子妃一直昏迷不醒,我现用银针逼出毒素。”
在张太医的银针下,何清吐了一口黑血后再次晕了过去,方泽擦拭着何清嘴角的余血,张太医在一旁写着药方。
张太医将药方呈给太子后说,“太子这是药方,每日喝三次,三天后我再来看诊,如有突发情况烦请及时告知。”
“有劳张太医了。”太子又对门外说,“江尧送送张太医。”
“是,太子。”
太医走后方泽看着昏迷不醒的何清,此时的他内心十分疑惑,“她为什么要选择救我?遇到黑蛇时,明明她可以自己一走了之,脱困后可以不用再回别院,看到我的伤口完全大可不必为我解毒,虽然她无法再回南国,以她自身的能力完全可以隐姓埋名平安活下去,为何要做这些危及自己生命的事?。”方泽仔细地思考一番后,得出了结论“难道是因为喜欢我?不,这不可能,我和她见面不到三个时辰,况且我在她婚嫁那天就给了她休书,难道只是单纯的善心?还是别有所求?”方泽想着想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