批货出了什么问题,否则怎劳吴大人大过年亲自跑一趟?”
想到这,洛云澜郑了脸色,也快步下了楼。
吴大人却忙说不是。
他此次前来不是因为上批货有什么问题,反之是东海寿材铺的货实在是太好了,很得上面贵人喜欢,便想要继续合作。
因上次吴大人提此议时被方槿汐回绝了,吴大人这次来特意带了诚意,价格比之前高了一成,且直接预付全款,只要洛云澜肯接,一切要求都好商量。
这样好的买卖,就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若是换做以前,洛云澜定是要心动的,但此时她已知这内里的深浅,莫说价格多加一成,便是十成,她也不愿再冒险,便委婉拒绝了。
被拒绝的吴大人也不恼,继续满脸堆笑的拿出了更大的诱饵。
“洛掌柜不是一直想要与丈夫和离?只要成了皇商,做了这大盛知名的女商人,腰缠万贯,富可敌国,这世上还会有您离不得的婚?”
他知洛掌柜正在和丈夫闹和离。
那沈大爷平庸无能又花名在外,决非婚配的良人,他虽不知当初这洛掌柜是如何被这沈家公子迷糊了眼,宁愿放弃弘王这样显贵姻缘而奋不顾身的嫁他,但时间的长流能冲刷掉一切。
显然,婚后这位沈大爷的嘴脸慢慢显露,洛掌柜也看清了自己所嫁非人,便是决意要和离。
可婚姻对女子来说是被动的,主动权往往攥在男子手中。
一个女子想要与夫家断清干系哪里那么容易。
沈节一日不同意,那洛掌柜便一日摆脱不掉沈夫人的身份。
所以他这次来,自然也是帮洛掌柜献计脱困的。
这话说得毫无遮掩,直白且粗糙,但洛云澜知道,现实也的确就是这样。
若她接了这笔买卖,说日进斗金也丝毫不夸张,若她经营得善,钱生钱,利滚利,垄断一些生意命脉,富可敌国且不敢想,但以着财大气粗的资本,与沈节和离倒是能够轻松达到。
可这一切都建立在一切顺遂的前提下,若中间出了什么岔子,只怕她到时有命挣没命花!
吴大人离开时,那是一步三回头的不舍,幻想着洛掌柜能改变想法,出口挽留他。
但他低估了洛云澜的坚决,直跨了门槛子,上了马车也没有人挽留他。
吴大人走时、时间已是下午,方姨干脆让人彻底关了铺子,上了门板,过起年来。
这时两个孩子已经醒了,洛云澜将她们抱在怀里哄。
心有和灵犀则和方姨在厨房做着年夜饭。
当最后一道压轴的年年有余大鲤鱼上桌后,年夜饭正式开始。
此时巷子里已有爆竹和烟花声此起彼伏。
方槿汐也备了烟花和爆竹,在年夜饭开始前,拿到街上去放。
心有和灵犀两个丫头玩性正浓,棉袄都顾不上穿,便跑到街上去放烟花。
还是方槿汐拿了袄子追出去,给她们披上。
洛云澜就在二楼,带着两个孩子看着她们在楼下嬉闹。
子夜深重,虽有万家灯火,但也总有光亮涉及不到的阴暗处。
一团黑影从阴暗角落走出来,在爆竹和烟花的遮掩下悄悄溜进了屋。
所有人都被那绚丽烟花吸引去了目光,就连屋里的洛云澜也不曾察觉。
要不是大女儿要喝水,洛云澜也不会看到站在她身后的沈节。
待发现时,那人正直勾勾的盯看着她,已经不知看了多久。
四目相对,她身子便是一抖。
“沈节,你怎么会在这?”
她意外沈节为何会突然出现,沈节却也想知,明明该在牢服刑的罪人,缘何会好端端的在这里过年。
奉天府一案,沈节虽侥幸捡得一命,却终生落得跛脚的残疾。
那走路一高一低的滑稽模样,让沈节受尽了奚落和嘲讽,全盛京人都知他被妻告上官府将他打残,他是这盛京城最窝囊的男人,是全盛京城的笑话!
他这笑话今日本想去监牢里看看另一个笑话,结果到了才知,洛云澜竟已出狱!
“我还要问你为何会在这呢?”
洛云澜入狱后赵氏用了银钱,不许任何人赎她,就连他都不行。
沈节想着这样也好,她这个硬脾气,也该借牢狱之苦好好磋磨磋磨,杀一杀她的锐气。
待锐气磨平,他便到赵氏那里卖个面子,带她回去好好过日子。
到那时,家里的事就由不得她意愿了!
这本是沈节的幻想,也是他拿捏洛云澜的最后手段,却不成想这么快就成空。
“我在哪里,与你何干!”
洛云澜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子。
仅仅半月未见,沈节就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衣冠不整,胡子拉碴,一身酒气,说不出的颓唐与丧气。
哪里还有半点世家公子的模样,见了只令人生厌。
而那男人直勾勾的盯着他,表情里露出阴鸷冷笑。
洛云澜顿觉不好,她抱着女儿的手下意识收紧。
“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