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个月亮 作品

分卷阅读57

,行走坐卧都是十分讲究的人,这样一个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的冷峻君子,怎么可能不照镜子?

他不照镜子怎么知道自己衣袍是否工整,不照镜子怎知自己发髻有没有束歪?

行军打仗向来讲究的是简装而行,轻装上阵。

顾从行自是有他自己的一套起居办法,洛云澜再不理解,也要接受整个军营都没有镜子的事实。

可没有镜子,她怎么给自己伤上药?

洛云澜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出去找个水缸,这王帐里的光线是柔光,不透亮,用水盆照肯定不清晰。

要照也只能等外面天大亮了,她去找个有水的地方,看看自己到底伤得如何。

至于上药,那就只能找灵犀了。

这个念头刚冒上来,她就准备走了。

结果手里那已经被她手心温热的小瓷瓶突然被人拿走了。

洛云澜目光追着那瓷瓶而去……

只见那男子不知从哪扯来了一块白色棉布,此刻正打开瓶盖,用那棉布沾取里面的金创药。

定北王这是要给她上药?

洛云澜瞳孔震惊。

这……恐怕不妥吧!

还不及洛云澜反应,那男子便将那沾了药的药布递在了洛云澜手中。

“拿着。”

他声线低沉浑厚,说起话来总是压迫感十足,不容抗拒。

洛云澜怔怔接过棉布,大抵也知道是自己想多了。

可给她药做什么?正当她疑惑之时,只见那男子去塌旁取来了他的配剑,几步向她而来。

他干脆利落的将剑从鞘中缓缓抽?出,举到洛云澜的眼前。

那剑被主人保养得极亮,照在脸上刚好可当一面镜子。

洛云澜了然。

她凑到“镜”前,查看伤势,然后小心翼翼的为自己擦药。

“嘶……”

那药有去腐生新的作用,所以落在伤口处极疼。

擦在敏感细嫩的面颊处时会更疼。

可这女子也只是初时“嘶”了一声,而后再怎么疼,也只是蹙眉忍着,再没出一声。

她不想毁容,所以便是再疼也要咬牙挺着。

许多事不是哭一哭喊一喊便会好,自己的路终究是要自己趟过去。

她早已过了那个任性妄为,遇事不知处理,只顾知哭哭啼啼发泄情绪的年纪了。

若哭能让母亲复生,若喊痛能换来她夭折弟弟的性命,她愿将喉咙喊哑,眼泪流尽……

可是根本就不能。

洛云澜被这药惹得疼得厉害,也不知自己擦了多久,待擦好,这才想起她擦药之时,定北王是一直拿着剑,给她做镜子的。

“劳烦殿下了,已经好了。”

她其实是万万没想到顾从行会拿剑给她做镜子用的,她心里感激,感激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唰”得一声剑响,便将她嘴边的话就全都给吓了回去了……

那男子将剑收回到了剑鞘内,冷声道:“这药需连续用上三日,一日两次。”

他说话时,目光一直看着那女子脸上的伤。

被兽抓伤不同于刀刃划伤,刃伤平顺,深浅相同,而抓伤则是参差不齐,深浅不一。

他想了想,又改口道:“还是四日吧,多用一日更妥当些。”

洛云澜也十分赞同的点点头。

“殿下说得是,毕竟是脸上的伤,可马虎不得。”

这女子生了一幅倾国倾城的如花容貌。

当年太子为其痴迷不已,顾从行还曾笑太子肤浅,不过一女子而已,大丈夫何患无妻。

可直到如今他亲眼见了,才知是自己见识浅薄了。

纵是已见过多次,可每次看见仍觉惊艳。

他忽而想起什么,叮嘱道:“这药性烈,不可贪图快好而过多使用,凡事物极必反,用多了伤脸便不好了。”

三日已是可以痊愈了,只是她皮肤细嫩,顾从行怕痂掉落后留印儿,这才让她再多用一日。

他如此想,保不齐这女子也有同样的想法,女子惜颜,怕这伤长得不好,便也再多用几日,如此就不好了。

洛云澜觉得顾从行简直就是她肚子里的蛔虫。

他怎得就知她心里的盘算,打算再多用几日,以保万无一失。

内心的想法自是不能暴露,洛云澜赞同道:“殿下说得是,再好的药,也不可乱用,我记下了。”

这时王卿来禀,“殿下,查清楚了,是洛公子营帐外的火堆熄了火,又刚巧站岗的侍卫打盹,没有及时发现,这才有了这起祸事。”

“殿下您看该如何处理?”

军营大门是整个王军的命脉咽喉,是将全军人的性命都交在了守卫之人的手里。

今日只是豺狼入侵,他们没有察觉,若来日敌军进犯,或敌人偷入军营投毒烧粮,那守卫依旧不知,便是全军覆没的严重后果。

性命攸关,社稷攸关,国运攸关。

顾从行沉声道:“无需问我,只按军规处置就是。”

那王卿说了声“是”。便领命下去了。

洛云澜也顺势向其福了一礼,“殿下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