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
◎庆功会ing◎
“哟, 抱歉，手冢, 我们来晚了。”大石小跑着赶来, 身后跟着不二他们。
几人出来了才发现手冢独自一人待着，奇道：“远山呢？她不去吗？”
手冢一手拉着书包带，一手插在兜里, 解释道：“她似乎碰到了以前的朋友, 去那边叙旧了，让我们等等她。”
“哦，那没问题。”男生们没有异议。
又过了一会儿，手冢看了眼时间，再不出发就要迟到了，他顿了下，对朋友们说道：“我过去看一眼。”
迟疑着补充道：“问问远山还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过去。”
“啊，好。”
学园路拐角的小巷能够阻隔视线, 却拦不住声音。
“喜欢......”
变声期少年沙哑的声音坚决而认真。
mizuno的白球鞋停住脚步, 头顶墙里伸出来的樱花树枝沙沙地随风摆动花叶，落在地上的阴影随之变化着。
......
“结月，我——”吉原永树眼底闪动着光，“喜欢你。”
“本来, 在六年级结束的时候，就想要告诉你了......”
但是，满怀期待之心的少年未能等来他想见的人，再后来, 由别人告诉他, 她出事了, 人去了哪里, 谁也不知道。
他好像，一瞬间就把她弄丢了。
“对不起。”吉原树低头，“那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我一直在青森等着你回来，每天每天，翘首以盼。”
“但是......”
从樱花开过的春天，到萤火虫纷飞的盛夏，从树叶枯黄的秋天，到漫天雪花的冬季，都没有等到。
“抱歉，结月。明明知道你已经有了新的生活，但还是自私地想把自己的心情，传达给你。”
“吉原永树，喜欢远山结月，非常喜欢。”
......
茶褐色短发在风里纷飞，樱花略过静止不动的人影，落在地上，发间和肩头。
......
“抱歉，树。”
“我现在，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远山结月捏紧了手里的书包带，惭愧地垂头。
唯一能拒绝“我喜欢你“这句话的只应该是“我不喜欢你”，其他的借口都只会让对方摇摆徘徊，她自认这个回答已经足够委婉。
眼泪从吉原永树眼眶里涌现溢出，垂直落下。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还是止不住地难过。
“没关系。结月。”
温柔的男孩即使到这个时候还在安慰她。
远山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漫溢的愧疚淹没，她看着吉原永树擡起手臂蹭干眼泪，调整表情重新露出那种温和的笑容。
“......可以抱你一下吗？临走之前。”少年眯起眼睛，强颜笑着伸出双手。
手冢的面容在脑海里闪过，远山结月迟疑着开口：“抱......”
拐角处，那双驻足良久的白球鞋重新迈开步伐，长腿一跨，身影出现在巷道口：“远山——”
歉了。。。。。。
？？？
呀掰！！！
手冢侧头看向他们，“大石他们已经到了，该走了。”
某种气氛被突然出现的人打破，就再也回不去了，吉原永树收回伸出的双手，刚哭过的红润双眼再一次地落在这个出现在结月身边的男生身上，手冢很有修养地冲他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他没有催促，只静静站在那里等远山过去。
但是，面对刚刚被她拒绝过的树，而且他还是从大老远的青森第一次来东京，远山迈开的步伐踌躇了。
“去吧！结月。”吉原永树突然说道，盘旋身边的风撩动着他微卷的头发，“我想要见你的愿望已经达成了，也该回去准备竞赛的事情了，再见了。”
他挥了挥手，走出小巷，透过树冠的阳光斑驳洒在他身上，目光恋恋不舍地从远山身上移开，与手冢国光擦身而过，走入墙壁遮挡的拐角另一侧。
再次吹来的风扬起落满地的樱花，太阳照射的地方，远山怔怔地看着手冢，思绪不知飞乱到了哪里。
树荫里，背对着远去的吉原永树脸上，再一次地，淌下两行清亮的眼泪。
......
他们还是迟到了。
远山强颜地迎合着大家一起欢笑，手冢还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不过，他这样的神色大家已经习惯，早就已经完全放弃从他脸上找出情绪。
转战ktv之后，热闹的包厢里拥挤沸腾，远山趁着没人注意，脱离出来。
来到安静的地方，脑子里一直想着吉原永树。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是那种容易害羞的性格，所以，远山结月从来没有洞察过他的心思，哪怕上次见面，她也没有多想。
但是......一想到那么害羞腼腆的少年孤身一人来到东京，只为了见她一面，她却......
清冷的皂香靠近，沈浸在愧疚情绪里的远山结月回神，手冢单手插兜站在一旁。
黑色的校服外套已经脱掉，白衬衫的袖子被挽到肘间，下摆扎进裤子里，锁骨前的两颗纽扣散开未系。
“手冢......”
我是不是很差劲......
把翻山越海来看望她的童年朋友丢到一边，哪怕是顾虑着不希望对方多想，但站在树的立场看，她的应对确实是非常糟糕的吧！
“远山，不想留下的话，我们可以先离开。”
啊？
远山结月迷茫擡头。
“笑不出来的时候可以不用笑的。”
“只是一次庆功会而已，未来还有很多机会。”
啊？
虽然很感动，但是，手冢，你知不知道自己才是这次庆功会的主角！！！
说什么不想留下的话我们可以先离开......我会被网球部的那群家夥追杀的！
果然，手冢真的，不适合安慰人。
这么想着，她却不自觉勾起了一点嘴角。
......
包厢里，占据话筒的麦霸们已经开始决胜，其他人各自凑成一团开始玩游戏，不知是谁提议开始玩“对视游戏”，使用擂台赛的规则，最终胜利者可以获得接下来一星期的免值日权。
菊丸英二一听说便兴致勃勃地加入进来。
坐在守擂者对面，死死盯住他的眼睛。
一秒丶二秒丶三秒丶......丶十五秒“哈啊！你移开了。”菊丸兴奋跳起，守擂者灰溜溜让出位置。
大石丶不二丶河村丶乾一起过来凑热闹，看菊丸英二将一个个挑战者斩下马。
“大石，看起来很有趣呢！你要去挑战一下吗？”不二摸着下巴温声说。
“我就算了吧！不是很擅长，平时不注意还好，特意去盯着别人眼睛看，我还是......”
“河村呢？”
河村隆摸摸后脑勺，躲闪着眼睛支支吾吾，看样子也不能指望。
乾推了推眼镜，和不二对视一眼，两人一起上前。
菊丸英二立刻叫道：“乾，不二，你们这样不行啦！”
“乾的话必须摘下眼镜上场！”
乾贞治：告辞。
“不二得先睁开眼睛。”
不二：......
败退。
“哈哈哈～”桃城武挤到中心圈，闻言笑了起来，立刻被不二周助赶鸭子上架，“既然阿桃眼睛这么大，那么就应该上去试试嘛！”
“噫，不二前辈——”
大眼睛桃城毫不意外地输掉了，然后就被某个阴沈沈的家夥嘲笑了。
“可恶，有本事你自己上啊！！！”
“嘶～～”
......
“不行不行，就这样输给一个一年级的我才不服气呢！快点叫人来。”
“可恶，手冢副部长呢？”二年级有人灵光一现。
“手冢——手冢——”不幸惜败的菊丸英二环顾屋里一圈，没看到那张冷冰冰的扑克脸，推门朝外面喊了一声。
他的声音在走廊里回荡，让人想忽视也不行，远山扯了扯安静得一言不发的手冢，“英二在叫你，不回应吗？”
手冢瞥了她一眼，嘴巴像蚌壳一样紧闭。
噗——
给菊丸猫猫掬一把辛酸泪。
“手冢——”
突然从墙后冒出来的头吓了两人一跳，连手冢都是一激灵，菊丸一眼看见手冢，立刻跑下来拉住他的胳膊往回拖，“快来啊！手冢。”
“我们二年级可不能输给一年级。”
？
回到包厢，大家已经围了一圈，一年级生们欢呼雀跃，二三年级表情扼腕。
手冢被菊丸拖着挤进人群中央，只见两个人隔着桌子互相对视，其中一个是他见过的某个表情凶恶的一年级生。
两人直勾勾地对视半晌，另一人便忍不住挪开了视线，二三年级顿时发出长长的惋惜声。
他被菊丸一把按坐到对面，海棠熏惊得表情微变，上身后仰。
“呐呐，手冢，就交给你了。”
？
手冢不解地看向对面的一年级，对方瞄了他一眼立刻转开脑袋，与此同时，二年级们发出欢呼。
“太作弊了吧！居然叫了手冢副部长来。”
人群里有人喊道，立刻被回怼淹没，“手冢副部长也是我们网球部的啊！木村部长他们都上场了呢！”
“......”
“我要试试！”很快有人坐到海棠熏刚才的位置，但是，他也只是仅仅瞟了一眼就立刻移开了视线。
“切～～”
之后，上场的人又多了，下场得也很快。
手冢终於搞清楚这帮家夥在干什么了，满头黑线。
不过，上都上场了，让他主动认输是不可能的，只能继续坐下去。
“厉害。”菊丸英二感概，“几乎没人能在手冢的目光里撑过五秒。”
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来到眼前又退下，手冢的目光始终坦然澄澈，就连摘下眼镜的乾和睁开眼睛的不二都在撑过十秒后退散。
“看来，冠军是手冢的囊中之物了呢！”
远山黑线。
你们搞竞技的连这种无聊游戏都要捧个冠军出来吗？
“好幼稚！”她吐槽道。
引来不二等人的注视。
“啊！！！”乾突然用拳头打了一下手心，脑袋上灯泡闪亮，“远山还没有上场！”
“对哦！”大家如梦初醒，齐刷刷的目光射向她。
诶？这种幼稚的游戏谁要......等等！
她被按头坐上了挑战席。
手冢小吃一惊。
“那个，是他们......”远山赧然笑笑，不等她解释完，裁判已经下达“action”的命令。
条件反射地闭嘴，直挺挺地看向手冢的眼睛。
啊这就是来自人类基因里的竞技本能吗？
一秒丶两秒丶三秒......
细长微翘的漂亮眼睛同时也在看着她，黑睛微藏，瞳白比例得当，棕黑色瞳仁里倒映着她的模样。
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去看手冢的双眼。
干净丶透亮丶清澈，有一点点冰凉。
睫毛......好长，都快挨住眼镜了。
目光......好认真地在看着她。
——
怦怦怦怦怦怦怦怦——
胸膛里的兔子数量成几何倍数在增加。
看着他就移不开眼睛，但是，心跳好快，脸开始发烫，不行，要支撑不住了，好羞涩——
手冢突然别过头移开了视线，棕黑色瞳仁划过狭长睑裂，定在桌上饮料瓶的标签上。
诶？
诶！！！
巨大的失望哀嚎差点掀翻屋顶，所有人不敢相信，手冢副部长就这么输了。
远山怔怔地看着他。
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赢了，但是，怦怦——怦怦——，好想听一下手冢此刻的心跳，也是像我这样丶像这样澎湃到难以自己吗？
不二意外地笑容都短暂消失，和乾对视一眼，又默契地露出了只有他两个人懂的笑意。
庆功会在热闹的氛围中散场，黑沈沈的夜色笼罩城市，灯火通明中并肩走上回家的路途，头顶的夜空，星河璀璨。
“结月。”
啊？嗯！
远山忽地站住，她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作为朋友的话，我也可以这么称呼你吗？”
手冢也慢慢停下，站於星河垂下的街道，回眸。
青学黑色的制服贴身干练，显露出少年紧致的腰线和长腿。
夜风吹拂，额前的碎发不安分地摆动，没有系上扣子的校服外套和衬衫，黑白交叠，领口在风中摇曳，露出明灭隐约的锁骨。
在他身后，人间灯火与漫天星辰接轨，恍惚间看起来温柔的眸光与她相接。
怦怦——怦怦——
又来了，那种心照不宣的错觉。
远山轻轻吸了一口气，樱唇轻动：“当然了，国丶国......手冢。”
嘤嘤嘤太没出息了。
“......”期待落空的面无表情没人看出来。
手冢双手插在裤兜里，转过身正对远山，“抱歉。”
“什么？”
“偷听了你和朋友的交谈。”
“诶？！”远山吃惊咬手。
“你会恋爱吗？在国中的时候。”手冢说出恋爱这个词的时候，远山突然脸红，眼神游移。
这个，那个，呃丶我准不准备恋爱这件事其实应该看你啦！
但是，对着手冢沈静的脸庞，和那双洞悉一切的眼，她就说不出口了，只是简短地将决定告知：“不......”
不会和手冢国光之外的任何人恋爱，一定要有的话，那个人，只能是你。
她与他对视着，试图将心声传达，一如，他每次看过来时令她产生心照不宣的错觉那样。
“嗯。”手冢浅浅一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也是。”
——
这是你的许诺吗？手冢。
作者有话说：
本章bgm：i will
没有告白当然是因为未成年不允许恋爱啊！（理直气壮）
就像我之前说的，他们现在的状态和恋爱有什么区别。
另外，
我承认，我不行，我修罗不起来。
我是个只会写普通日常的废废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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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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