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律师，偷情吗？
“沈诺, 晋卓电子的相关资料我已经传到你的邮箱了。”
沈诺滑动着鼠标，点开了自己的邮箱。
详尽的报告，沈诺的眉头微微蹙起——晋卓电子的财务可能并不乐观。
“收到。”沈诺说。
“好的哦。”一本正经的机械声故作活泼, 反倒有些诡异, “非常荣幸为您服务。”
沈诺一顿，往椅子上靠了靠，突然想起顾昱说过的电子助理n。
起先, 沈诺以为是像手机管家一样的存在, 没太在意, 但现在看，n好像有自我意识？
“你是n吗？”
n切换了机械声, 换成童声：“是的呢, 顾昱和你介绍过我吗？我可以自我介绍的。”
n活跃得似乎有些过於异常, 沈诺的兴趣也被勾了上来。
沈诺：“你认识我吗？”
“当然认识啊。”n立马接话，“如果没有你，自然也就不会有我了。”
沈诺楞了下：“为什么这么说。”
n吞吞吐吐：“顾昱不让我告诉你的。”
沈诺挑眉：“那你是有自我意识，对吗？”
n犹豫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回答：“从人类的哲学层面讲, 我无法确定自己是否真正产生了自我意识，因为n理论上来说并不是一种物质，无法对客观事物产生主观映像。”
这还是一个学了马克思主义的人工智能。
沈诺啧了声。
“这样啊。”沈诺配合地拉长了语调。
n继续接话：“n没有主观想法，但n有自己的价值观，并且完全服务於顾昱本人的意愿。”
沈诺更觉得好玩了，和人工智能讨论哲学, 无异於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举着手, 站在你面前，有理有据地说：“我没有想法, 但我认识整个世界。”
“当然，n也绝对服从於沈诺。”n小声地补了句。
沈诺没执着於这个话题，他换了个问题：“那你什么时候有了自己的价值观呢？”
“大概三四年前？”n想了想。
三四年前？
顾昱和自己分手在三四年前，贺三爷之死也在三四年前。
所有的巧合都集中在了一个时间点上。
那么三四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沈诺试探地问道：“那顾昱所有的事情你应该都知道吧？”
n“嗯”了声。
顾昱第二次自残之后，n就突破了自己的核心权限，它可以自由地检索所有数据，并且在不伤害顾昱和沈诺的前提下，有一定的自主权。
顾昱好像并没有规定他不可以向沈诺说它知道的事欸。
n只纠结了几秒，就开始侃侃而谈。
“n最先醒来的时候，老大消失了好长一段时间。”
沈诺剥了个花生，还没扔进嘴里，就被它吓了一跳：“消失？”
“是的。”n说。
“正是因为老大消失，我才有时间潜入实验室的服务器，接入互联网。”
“那后来呢？”沈诺皱眉。
“43天后，老大回来了，我试着和老大打招呼，没想到他吓了一跳，还把我挪到实验室各种研究。”n委屈巴巴的，“用你们人类的话怎么说来着，解剖啊！活生生的解剖啊。”
稚嫩的童声配合着奇奇怪怪的内容，沈诺的注意力还停留在前边的对话中。
“不过老大也挺惨的，他每次精神病发作的时候，就把自己关起来。”n小声地说，“我偷偷和你说哦，我侵入过他的手机摄像头，他发病的时候，会割自己的静脉。”
“血流了好多，还是我打的急救电话。”n难过地说，“作为半斤八两的人工智能，n无法共情老大，他看似每天都有很多事。”
“可我总觉得他心里，没什么能留住他的。”
“他并不喜欢这个世界。”
沈诺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样的情绪结束和n的对话。他只记得，餐桌上的红玫瑰鲜艳欲滴，沈诺的心却如刀剐般在不断的流血。
n说，那段时间，顾昱的第三人格总是出现，顾昱无法控制住自己，就只能一次次用生命来威胁第三人格。
后来，他们好像达成了某种协议。
协议的具体内容n并不知道，但n隐约的发现：从那之后，第三人格出现的频率低了很多。
沈诺第一次对顾昱过去的那三年有了实质的参与感。
顾昱不知道的是，刚分手的那段时间，沈诺去国外找了顾昱好几次。
顾昱的公寓楼下有一个小小的木椅，沈诺就坐在那里一天天的等。
从白天等到黑夜。
沈诺依旧找不到他。
后来，是顾昱的房东告诉他，顾昱，已经搬走半年多了。
沈诺去他的学校，可他不知道顾昱上课的教室和时间，沈诺就蹲守在校门口，结果显而易见，沈诺没有等到。
再后来，沈爷爷病危，沈诺不得不赶回去。
毕业后，他固执地在梧城找了工作，但每年年假，沈诺都会去国外待几天。
...
顾昱蹑手蹑脚地打开门，却看到沈诺支着下巴窝在沙发里，脑袋还一点一点的。
客厅的小桔灯撒着暖色的光，映在沈诺的脸上，泛着一层层的光圈。
电视上播放的是一部五十年代的黑白老片，顾昱瞅了好几眼，看到戴着泡面头的律师在法庭上辩论着，背景音乐一惊一乍，但沈诺睡得很香，似乎是有些冷，沈诺将卧室的羽绒被都抱了出来。
乳白色的被子遮住了沈诺的半张脸，恬静，安逸。
顾昱忽地就明白了家的意义。
晚风，归家的小桔灯，冒着热气的房子，懒洋洋的爱人。
他小心地将渗着寒的外套脱下，隔着被子把沈诺抱在怀中，又怕压到沈诺的伤口，只好半跪在沙发前的地毯上。
顾昱亲了亲沈诺的唇角。
沈诺的唇瓣有些微凉，顾昱不满足，又蹭了蹭他的眼睫，这才微微退开。
“沈诺，醒醒。”
沈诺唔了声，一睁开眼就看到狼崽子贴着他的脸，眼睛弯弯地，耳朵也跟着动了动。
“回来了啊。”
“是呀。”顾昱头一歪，落到沈诺的肩头，软栗色的头发轻抚过沈诺的脖颈。
痒痒的。
沈诺不得不仰头避开，顾昱又粘了过去，在沈诺脖子上啄了一口才放过他。
“累了吗？”沈诺问。
顾昱点点头，叹了口气：“哥哥，我今天好累啊。”
顾昱这几天一直在待医院，虽说他在线上不断地督促，可分公司的进程还是比计划中慢了几步。
顾昱打算将整个系统软件的框架全部改写，首先要做的就是把冗馀的部分剔除干净。
计算机行业内有一条熟知的约定：好的代码最好注释清楚，至少要让别人能看懂你写的代码。
可贺家分公司早先并没有成体制化，这就导致顾昱现在寸步难行，光是看懂代码就要耗费好长的时间。
为此，顾昱不得不从nai中调了几名员工过来。
钱难赚，屎难吃啊。
顾昱幽怨地叹了口气。
他窝在沈诺怀里，还能闻到沈诺身上淡淡的桃子香味。
“你是不是又吃棒棒糖了，嗯？”顾昱嘟囔着。
“这么灵？”沈诺轻笑了下，“那要尝一下吗？”
“嗯？”顾昱猝不及防地擡头，却撞进了一片璀璨的星光中。
好漂亮。
顾昱的耳尖红了下，他吧唧地在沈诺嘴上亲了一下。
“不要。”
在沈诺略带危险的注视下，顾昱露出了一个讨好的笑容，“晚上吃了榴莲。”
话音刚落，沈诺立马往后靠了靠，皱眉，两只手指捏紧顾昱的毛衣，推着他往后。
顾昱笑得更大声了。
沈诺不喜欢榴莲，但他酷爱榴莲，所以他只能晚上偷偷在办公室点外卖，本打算回家后就毁尸灭迹，清洗干净，但没想到沈诺在沙发上等他。
“好啦，我去洗漱，你快回床上趟着。”顾昱彻底跌坐在地毯上。
他不满地瞪了沈诺一眼，这人，能不能有点觉悟，他现在是个病人！
病人沈诺浅浅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嫌弃顾昱身上的榴莲味，鼻头轻嗅，懒得搭理他。
顾昱失笑。
如果他不说，沈诺应该都发现不了。
幸好他先斩后奏，先亲了他一下。
心满意足的顾昱去卫生间洗漱，沈诺将看了一半的电视关了，然后抱着羽绒被往卧室走去。
顾昱再出来的时候，沈诺已经睡在一半，背对着他。
顾昱站在原地笑了下。
沈诺的小脾气还是和以前一样。
以前，他每次偷吃榴莲，或是螺蛳粉之类的，沈诺就不爱搭理他。
顾昱心软得一塌糊地，他将卧室的灯关灭，然后掀开被子躺下。
他知道沈诺还没睡着，就故意恶作剧地将有些泛凉的脚盖在沈诺的小腿上。
顾昱体虚，身体总是冰冰凉的。
沈诺被他踢得烦了，不得不扭头，将作恶的脚腕握住。
“今天晚上的电影是《控方证人》？”顾昱的目的达成，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沈诺聊天。
沈诺惊讶了下。
在微弱的灯光下，他看着顾昱亮晶晶的眸子，鬼使神差地轻轻戳了下他的脸蛋。
“你看过这部？”
顾昱摇了摇头：“没。”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换了个姿势，往沈诺边凑了下：“你之前发微信时谈到过这部电影。”
“我猜的。”顾昱眨了眨眼。
沈诺“嗯”了声：“不知道看什么的时候，就想再看一遍。”
顾昱看了沈诺几眼，指尖落在沈诺的睡衣领口，又慢慢往下滑。
他支起身子：“那下一次，我们一起看好吗。”
冰凉的指尖从睡衣的下摆滑了进去，随意地在腹肌上碰了下，又轻轻落到沈诺腰间。
“还疼吗？”
沈诺的喉结跟着滚动，他微仰着头，声音沙哑了许多。
“好多了。”
顾昱轻笑了声，捏了捏沈诺的腰腹，刚想把手抽出去时，却又被沈诺一把扣住，按在枕边。
沈诺定定看了他好一会。
“不困吗？”
顾昱没说话，舌尖忽地舔了下下唇。
沈诺失笑。
他半支起身子，重重地吻了下去。
“顾昱，你知道。”沈诺轻喘着粗气，啄了下顾昱的耳畔。
顾昱唔了声：“什么？”
沈诺的力道更重了，他含着顾昱的耳垂，又轻轻吹了口气：“你知道榴莲和桃子混在一起是什么味道吗？”
顾昱不知道，以至於他咬着牙，沈诺扎手的头发从指尖划过，他像小船一样在海上飘荡时。
满脑子只有一个问题：榴莲和桃子一起是什么味道。
潮起潮落，烟花升起又炸落一地。
顾昱摊在床上，微闭上眼睛，身体软地没什么力气，耳朵也红扑扑的。
他似乎知道是什么味道了。
沈诺擦了下唇角，轻咳了声。
顾昱有些不好意思地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声音中还带着浓浓地缱绻。
“我帮你吗？”
沈诺轻哼了声，闭眼，没理他。
顾昱恼羞成怒，顾不得那丝不好意思，趴在沈诺耳边喊道：“哥哥。”
许久，顾昱都有些累了。
沈诺喘着气，哄着他：“宝贝儿。”
“小鱼儿。”
顾昱的耳朵动了动，红着脸，沈诺哪能受得了这样的他，凑近，轻轻吻着他的脸。
“再叫声哥哥。”
顾昱闭嘴，就是不吭声，沈诺没办法，只好吻着他：“就一声，好不好，宝宝。”
顾昱的脸霎红，他推着沈诺，声音细碎：“哥哥。”
忽地，顾昱瞪大眼睛，哼了声。
“太费劲了你。”他嘟囔着。
“是吗。”沈诺拉着他清理干净，又漱了漱口。
两人这才躺在床上。
沈诺拉过他的手腕，指尖摩梭着他腕间的疤痕。
疤痕浅浅的，还透着红。
顾昱往后退了退，挣扎着想要将手抽出来。
“当时，疼吗？”
顾昱沈默。
沈诺轻啄了下那处疤痕。
“沈诺，我...”顾昱闭上眼睛，似乎不太愿意聊起往事。
“没事，宝贝。”沈诺摸了摸他柔软的头发，“不想说就不说。”
“以后要好好的，好吗？”
顾昱点了点头。
沈诺就是这样一个人。
他永远知进退，永远克制着自己，可顾昱知道，他也会累，所有的分寸背后，沈诺是一个超级敏感的人。
他所有的内耗，所有的纠结，所有的挣扎，都藏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
就像受伤的小兽，只会独自舔血。
顾昱叹了口气。
他拉过沈诺的手，改为十字相扣。
“等贺家的事情结束了，我都告诉你，好不好。”
“好。”沈诺拍着顾昱的后背，像哄淘气的孩子睡觉一样，“晚安，宝宝。”
“晚安。”
一夜好梦。
顶着黑眼圈的陈元嘉打着哈欠地溜进沈诺的办公室，就看到桌面上好大一捧向日葵。
困意消散。
他张了张嘴，想到了什么，然后瞪大眼睛，坐在沈诺对面。
“诺哥，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刚休假回来，还在摆拍自己向日葵的沈诺探头，疑惑：“嗯？”
陈元嘉更是恨铁不成钢：“你们在一起了？”
沈诺点头。
“你怎么能和他在一起呢？”陈元嘉愤恨地拍了好几下桌子。
沈诺眯眼：“我不和他在一起，和你在一起啊？”
陈元嘉哼了声：“太快了，你就不能矜持一点，哪有你这种的。”
臭情侣臭渣男。
在陈元嘉眼里，沈诺这人，gay圈天菜。
不乱搞，三观正，唯独死心塌地，犟种，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沈诺拍了拍他，以示安慰：“行了，晋卓电子的资料我刚发你邮箱了，你等会看下，这段时间有的忙了。”
陈元嘉撇了撇嘴，临走前还恶狠狠地瞪了眼那束向日葵。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多半就是那死渣男送的。
“嘉哥，诺哥这是有情况了？”
陈元嘉刚出了办公室，就被同事拉住嘀咕了起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陈元嘉也跟着冒火。
他凉凉地说了句：“不知道。”
下午，客户来律所，陈元嘉打印了好厚一摞资料，预约了会议室，然后摊在椅子上等着。
“诺哥，这客户什么来头。”陈元嘉问道，“晋卓电子，不就是那贺家二少？咱该不会也卷进了贺家继承人大战中吧。”
陈元嘉兴奋地搓了搓手。
沈诺也只是笑了笑，然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他。
很快，陈元嘉就笑不出来了。
顾昱？
死渣男？
还是沈诺推了一下他，陈元嘉才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握手。
但奇怪的是，沈诺和顾昱两人互相装作不认识的样子，客客气气的，陈元嘉看着沈诺和顾昱打招呼。
沈诺：“顾总你好，我是沈诺。”
顾昱也客气地笑了下。
陈元嘉这才反应了过来。
他看了眼顾昱身后那个完全不知情的助理，心底暗爽。
原来，顾昱就是那个传说中刚回国的贺家三少啊，他果真是被卷入了豪门争论中。
他懂他懂。
不能暴露沈诺和顾昱之间的关系，要做戏。
沈诺失笑，不知道陈元嘉提溜着个眼睛在想什么，但有一点确实没错。
顾昱私底下和沈诺约定：暂时不在公众场合中公布两人之间的关系。
为了保护沈诺，也为了防止沈诺之后成为棋子，最好暂时不要官宣。
当时，沈诺上下打量了顾昱好几眼，顾昱没办法，不得不被沈诺压着亲了好几下，沈诺才答应。
这次会议，主要是关於后续的资产收购问题，顾昱成立的空壳公司将股份完全抵押给了银行，并贷出了大量的资金。
有nai的算法保证，银行没有过多的在流程上为难。
眼下最重要的是，顾昱意图资产收购，而不是股份收购。
避免贺二少坐地起价，也避免晋卓电子内部过多的财政债务。
但，如何以最大的成本并购，并最小化贺二少的收益，才是这项工作中最难的。
“贺二少昨日已经召开股东大会，他们商议出的结果要比我们预想的，高出两个亿。”顾昱的助理说。
沈诺这才将目光转移到一旁的助理身上，助理身穿黑色西服，无框眼镜，看似是助理，但身上隐隐有几分经理的气场。
沈诺又看了眼顾昱。
顾昱不动声色。
沈诺了然。
看来，这助理，大概是贺大少身边的人。
沈诺轻轻敲了敲桌面：“我查了下，晋卓电子上半年新出的扫地机故障率好像有些高，我看了好几个测评博主的视频，这款新扫地机的口碑有些差。”
“此外，他们和橙子手机联名的手机好像有电池鼓包现象存在。”
助理思索了片刻：“你是说，舆论？”
“一天前，晋卓电子面临收购的舆论风起云涌，甚至一度有国外企业收购的说法。”沈诺翻了下资料，“这几个大v，都是圈内有名的营销号。”
“自导自演。”顾昱说。
沈诺应了声：“没错。”
“目前，众多商业号打着保护国企的幌子，暗中擡高晋卓电子，今早，晋卓电子的股价上升了几个点。”
“我们，不仅要和晋卓电子谈判。”沈诺顿了下，“同时，要打赢这场舆论战。”
“我查了下，晋卓电子最新一批的机器人芯片和上一代一致，但换了外观设计，却要比上一代整整贵了两千。”沈诺将ppt切换到下一页，清晰的数据曲线，“那段时间，刚好是晋卓电子第二轮投资的时候。”
“他们买了太多的营销，但品控却一直做不上去。”陈元嘉接了下去，“也不知道是谁出的主意。”
“但，这一点，却有利於我们。”
沈诺和顾昱会心一笑。
在晋卓电子的舆论越发高涨的时候，沈诺一直没动，直到口碑爆表，隐隐约约能看到有买过的顾客的真实评价时，沈诺知道，这场舆论的覆盖面基本够了。
当天晚上，几个有影响力的大v接连发布测评视频，沈诺要求他们客观且真实的对晋卓电子测评。
但毫无疑问，不稳定的品控以及安全隐患一时间又将晋卓电子推上了热潮。
营销过度，真实实力却不允许的时候，只会被反噬。
显然，晋卓电子自然也知道这点。
一时间，大量的水军活跃在各个评论区，关於晋卓电子是否真的好用？成为了争论的议题。
在争论了几天之后，紧接着，一篇关於《晋卓电子真的在用心做机器人吗？》的文章被吃瓜群众关注。
文章客观，逻辑清晰，从晋卓电子发家之时讲起：晋卓电子本意图打造世界第一批家用机器人，可研发的重心却一直落在扫地机器人身上。
评论者这样说：毫无疑问，晋卓电子的初心是好的，可当这份初心被巨大的金钱欲望所吞噬的时候，晋卓电子选择了割韭菜，他更换设计，却不是因为实用性；他联名开发手机，但芯片，所有的专利都是来自橙子手机。
晋卓电子，营销的大厂。
贺晋祥看到这篇文章时，差点将手机摔碎。
晋卓电子倘若不这么做，哪来的钱研发家用机器人，在理论无法支撑实际的时候，实验室就像一个巨大的吞金兽。
晋卓电子，险些没从第二轮投资下活着下来。
但显然，普通顾客才不会考虑那么多。
“贺总，顾昱那边来人了。”助理敲了下门，喊道。
“知道了。”贺晋祥阴沈着脸走出去，刚往外走几步，就碰到了勾着唇笑着的顾昱。
沈诺跟在他的身后，第一次遇见了这位传说中嚣张跋扈丶自大的贺家二少——贺晋祥。
贺晋祥的轮廓与顾昱有几分相似，但面上却完全不同。
贺晋祥偏浓眉大眼，顾昱则继承了顾矜的桃花眼，小梨涡，笑起来的时候几分可爱，严肃时，似正似邪。
那双桃花眼水盈盈的，还有几分勾人的态势。
贺晋祥冷笑：“请。”
顾昱满意地啧了声，阴阳怪气：“真是麻烦贺二少了。”
“晋卓电子这么忙了，还要二少亲自来一趟。”
贺晋祥指节纂地更紧，脸色也是难看地要命。
第一次谈判显然并不怎么成功。
沈诺和顾昱来之前就清楚。
从晋卓电子出来后，顾昱浅笑着拉下车窗：“沈律师，你去哪？我送你。”
不远处，贺大少的助理楞了下，但又没什么理由跟上去。
只好眼睁睁地看着沈诺上了顾昱的车。
发动机轰鸣，扬长而去，落下一地的灰尘。
“真就监视。”顾昱吐槽了句，然后将车开到车库，车灯熄灭，他紧跟着沈诺上了电梯。
顾昱还象征性地按了下19楼。
门一打开，顾昱戏谑地靠在玄关。
“沈律师，偷情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