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高中和大学是不一样的
下午5:50。
袁玉轻车熟路地来到了莫灿的宿舍门口。
於娟眼尖，看见了袁玉，立马扭过头往里面喊了一句：“灿姐，袁玉来了。”
袁玉笑着说道：“娟儿，谢谢啊。”
袁玉跟莫灿的室友都挺熟的。
她每一次来串寝的时候还会带一些炸鸡奶茶。
自己的闺蜜不会跟别人交流，宿舍的和谐关系还是要让她来帮帮忙啊！
虽然好像就算没有自己在，莫灿也不会受欺负。
但是形成习惯性的。
袁玉对於打理莫灿周围的人际圈让她用一种更好的方式在人群中生活，是她身上肩负着的一种莫名责任感。
袁玉十分自然地走进了寝室里面。
十分热络地一人分了一杯手打鸭屎香柠檬水。
刘春燕有些不好意思：“袁玉，谢谢啊。”
“我这里还有一些饼干，不知道你爱不爱吃。”
说完就递给了袁玉3包长方形的压缩饼干。
袁玉笑着收下：“爱吃。”
“我高中的时候经常买这个吃，不仅能够填饱肚子而且味道还不错，好像跟我之前买的牌子还是一样的呢。”
刘春燕听了，这才开心且没有负担地收下了柠檬水。
於娟也是笑呵呵地说道：“袁玉，你每次来都带吃的，弄得我们都怪不好意思的。”
袁玉微笑十分具有亲和力，笑起来的时候眼弯弯。
“没事没事，平时你们那么照顾灿儿。灿儿她不怎么会表达自己的感情，我来替她谢谢你们了。”
於娟：“你真的好像灿姐的姐姐啊哈哈哈哈。”
袁玉：“本来我也比她大嘛。”
袁玉看到莫灿，脸上的笑容本来想隐藏的，但是怎么都藏不住。
莫灿看到自己发小脸上那么灿烂的笑容。
...看样子还蛮开心的，甚至是比平时还要开心。
...不像有什么烦恼的样子。
莫灿微微抿嘴：“玉玉，你不是说你最近在学习和生活上有一点烦恼吗？”记忆力好的莫灿在重覆袁玉的话时甚至是一字不差。
袁玉反应过来，立马头脑风暴。
“啊，对对对！确实是太烦恼了呀！”
这一刻她想尽了世间所有的伤心事。
“只不过我是见到你太开心了！烦恼在那一瞬间都抛之脑后了。”
“但是在下一瞬间，它犹如同江潮一般席卷而来，让我窒息。”
袁玉为了表现自己的悲伤，甚至用双手假掐着自己的脖子。
莫灿：嗯？
明锐的洞察力让莫灿有一点的疑惑。
但是因为眼前的人是袁玉，自己从小到大除了母亲之外最信任的人。
所以莫灿并没有过多的深究和猜测。
袁玉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莫灿书桌上那江大食堂早饭窗口的掰了一半的圆白馒头，一块五一个。
白馒头旁边，是莫灿的圆形的玻璃饭盒。
里面装着还剩下1/3的白色豆浆。
江大的食堂什么都贵。
肉包子都要三块钱一个。
其他什么饭团啊，肉松卷啊都是五块钱。
但是唯独就只有豆浆非常便宜。
5毛钱就可以打一碗。
喝起来就一丁点儿豆浆味，跟喝白水没什么区别。
可以说是在大量的水中发现了少量的豆浆。
袁玉自从碰了一次雷之后就再也没有买过江大食堂的豆浆了。
袁玉还在莫灿摆放得整整齐齐的书本旁边看到了一个压缩饼干的空盒子，把空盒子剪了用来装纸。
这个牌子的压缩饼干是原味，没有葱香丶椰奶的味道。
吃起来就像是吃着土渣一样。
袁玉莫名地一阵鼻酸。
就算是有那么多奖学金，但灿儿还是在生活中处处节约钱，用来还杨阿姨治疗癌症的医疗债。
袁玉一把拉着莫灿，说道：“走，灿儿，咱们吃饭去。”
莫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馒头和豆浆，给装着豆浆的玻璃碗盖上了盖子，也没有说什么就跟着袁玉走了。
江大的食堂二楼。
袁玉端着装只要八个装着素菜的盘子走了过来。
莫灿：“玉玉，太多了。”
袁玉：“灿儿啊，就算是不吃肉，但是你也要多吃蔬菜呀！”
莫灿一向对於肉类的胃口不太好。
小学又是那种在食堂叔叔阿姨搭配好的饭菜，一荤两素，每个月好像才200块钱。
但是莫灿从小就不爱吃肉所以没有交夥食费。
一直都是莫灿妈到午饭的时候用饭盒装着把饭送过来。
那个时候杨阿姨还没有生病，为了照顾莫灿，也就是在她们小学的食堂里面工作。
同样，从小有些娇生惯养的袁玉是吃不惯学校的饭菜，所以每一天中午也是家里的阿姨把饭装好送过来。
袁玉还记得自己小学的挑了一块自己最喜欢吃的回锅肉到莫灿碗里。
那个时候年纪轻还不懂事，虽然没有心眼，但是还是说了些特别傻白甜低情商的话。
“莫灿，你吃一块我们家的回锅肉吧！我可喜欢吃我们家阿姨做的回锅肉了！”
“你看你妈妈给你送的饭都没有给你装肉，简直也太可怜了！”
“今天下午放学来我家吧！我们家阿姨会做好多好吃的！”
袁玉始终记得，莫灿吃下自己那块回锅肉的时候那脸上的小表情全部都皱在一起的模样。
吃下这么一块肉对小小的莫灿来说。
就好像是比数学考100分还要难。
当时令袁玉能够记这么久也并不是因为莫灿当时的表情。
更是因为在中午的时候莫灿就跑去厕所吐了。
从那以后，袁玉就再也没有敢给莫灿夹过一块肉了。
听到袁玉关心的话，莫灿点头：“嗯。”
但是对比了才发现，不说肉菜了，江大的素菜甚至都要比南医的贵两块钱左右。
莫灿问道：“玉玉，最近学习很困难吗？”
袁玉：“学习上的事情我当然一直很烦恼，但是令我最烦恼的还是生活上啊！”
莫灿：“怎么了？是遇到什么奇怪的人了吗？”
脑海中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了沈清婵的模样。
袁玉：“我喜欢上一个人。”
莫灿夹菜的手一顿，放下了筷子，认真地问道：“是谁？”
袁玉：“我们学校音乐系的王靖涵。”
莫灿：“他不喜欢你吗？”不然为什么会烦恼呢？
袁玉：“她都不认识我！哎，好烦恼啊！”
莫灿：“玉玉，这件事情我可能也帮不了你。”
“因为除了他们的身体构造外，我不太懂男性。”
“这方面的事情可能超出了我解决能力的范围。”
袁玉听着莫灿的话，突然就意识到了一个有些尴尬的事情...
灿儿把王靖涵误认成为了男生。
王靖涵这个名字，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好像都行。
也难怪莫灿搞错了。
毕竟要是沈清婵这样的名字，一听就知道是女生。
此刻，袁玉看着莫灿真诚的眼睛，一时间片刻恍惚。
好像不管过了几年，灿儿的那一双眼睛中的清澈和动人仿佛是永远不会变。
像是在小学，为了给自己讲清楚二元一次方程然后放学留下来整整两个小时。
这个超级学霸同桌那一双清澈平静的眼神中，丝毫没有天才看愚蠢麻瓜的嫌弃。
就在这一秒的时间里面。
袁玉居然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灿儿自己喜欢的是女生。
感觉灿儿还...蛮传统的？
反正和同性谈恋爱，袁玉想灿儿那充满着知识和智慧的脑子里可能根本就没有任何概念。
袁玉又想到了沈清婵那天拉着自己恨不得跟自己结拜的激动情绪。
又看了看眼前莫灿那充满着人性智慧与正直光辉的模样。
一时间竟然有些同情沈清婵了。
这可比自己追王靖涵难多了...
但！
遵循着新时代女性恋爱观的本心。
袁玉一下子就拉起来莫灿的手。
面对发小这样的亲密举措，莫灿一下子感到有些紧张。
她十分不习惯跟人产生肢体接触。
就算是这么多年的发小，也很少和正常的闺蜜一样亲亲抱抱。
两个人最亲近的一次也只是睡在一张床上，睡梦中的袁玉把腿放在了莫灿的肚子上。
那天，莫灿一夜未眠。
那是她八岁以来睡得最差的一次。
莫灿：“玉玉，怎么了？”
袁玉：“灿儿，我跟你说个事儿啊。”
“你不要震惊，也不要觉得我很奇怪。”
莫灿：“好，我不震惊。”
“还有我怎么会觉得你奇怪呢？”
袁玉是莫灿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母亲之外，最亲近的人了。
莫灿觉得就算是袁玉挂科，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袁玉一字一句地说出：“其丶实丶我丶喜丶欢丶的丶那丶个丶人丶是丶女丶生。”
看着莫灿平静的眼神。
袁玉长舒一口气。
灿儿不愧是十一二岁就去清华读书的人，见过大世面。
看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样子，让袁玉安了心。
至少灿儿是能够理解她的。
归根结底大家都是年轻人，接受能力比较强。
在袁玉观察不出来的眼底。
莫灿正努力地压抑着她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掀起了风暴。
当年莫灿十四岁参加了高考。
高中的班主任觉得她年纪太小性格也内向，这样早普通人四年进入大学在当时那个班主任眼中不是一件好事儿，并且跟莫灿嘱咐了很多次大学和高中是不一样的。
高中只要埋头学习，其馀的事情学校和老师都会替你铺路。
就连当初上清华的少年班也并不是因为莫灿主动去报名考试。
不太爱上网和跟老师交流的她有一层和其他普通学生一样的信息壁垒。
但是当在足够厉害的天赋面前，这些信息壁垒会有人替你打破。
比如莫灿的班主任丶任课老师丶校长等...
班主任说，大学是一个小社会，这里有人际关系要处理，遇到的人都来自天南海北，思想行为习惯都可能不一样。
但莫灿没有想到，居然能够这么不一样...
袁玉：“灿儿，你怎么不说话？”
莫灿脱口而出：“玉玉，我没有惊讶。”
袁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