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的呼吸下意识屏住,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立马抽回手,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正要说话,谁知醒过来的风姑娘好像没看到他一样,又重新睡了回去。
宫远徵:“……”
?
!
我这么大个人坐在她床边,她就这点反应?
不说吃惊,起码得理他一理吧?
这风琉璃怎么这样?
她这是装没看见自己的吧?
徵公子气结,索性直接上手,势要将装睡的风姑娘弄醒。
既然你装没看到我,我就一定要让你醒来好好看看!
他上手捏了捏风姑娘手感极好的脸颊,一边呼唤着对方的名字,可对方半点反应都没有,别说醒来,就是被打扰睡觉的不耐烦都没有。
平静的十分不正常,按风姑娘的性格,若是被他这样闹,就算不阻止他,起码也会开口和他说话。
不对劲,很不对劲。
没等他多想,后颈处传来一阵疼痛,宫远徵眼前一黑,直接晕了过去,栽倒在风姑娘的身上。
云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小心翼翼将宫远徵挪到一旁,再将风姑娘小心捞了出来。
次日宫远徵醒来的时候,后脖子酸痛不已,头还有些晕,缓过劲后,他的第一反应是看向身旁。
床上哪还有风姑娘的踪影?
不止是风姑娘,桌上的竹筒和白蛇,还有原本放着种着“出云重莲”的盆栽的地方也是空无一物。
如果不是梳妆台上的妆奁里还有些风姑娘用过的首饰,宫远徵甚至都要怀疑,风姑娘到底存没存在过他的徵宫。
他像是被抽走了魂魄一般,慌张起身,破门而出,直奔旁边云鹊的房间,那儿也是人去楼空。
宫远徵阴沉着脸从风姑娘房中出来,路过的丫鬟看着徵公子这副气势汹汹的模样,皆是胆战心惊,颤颤巍巍,纷纷跪在了地上。
“风琉璃人呢!”
丫鬟们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其中一个胆子大的试探着开口:“风姑娘不是在房中吗?”
一个人出声,其他人也壮了胆子出口:“是啊,我们今儿个没看到风姑娘出门啊。”
可看徵公子的脸色,风姑娘必不在风中,众人想了想:“会不会去了医馆或者是角宫找上官浅姑娘了?”
宫远徵没说话,沉声敛眉,吩咐人去找,自己则跌跌撞撞地往医馆方向跑。
心里抱着一丝侥幸,万一呢?万一她在医馆呢?
没人知道当他跑去医馆,没看到风姑娘又跑去角宫依旧没看到风姑娘是什么心情。
角宫的下人们只见徵公子从见过上官姑娘以后,往日清澈的眸子变得空洞,再无从前的光彩,像是失了魂魄的木头人,目光恍惚缥缈,表情僵滞麻木。
宫尚角听说以后,匆匆赶来,看到的就是这副模样的弟弟,那双漆黑不见波澜的眸子里划过了一丝心疼。
“远徵……”
来的路上,他听说了。
宫远徵回头,见是哥哥,眼睛登时红了起来,声音有些哽咽:“哥。”
宫尚角轻轻拍了拍少年单薄的肩膀,这一拍,直接让少年再也忍不住眼底的酸涩,他像个无措的孩子一般,泪水浸湿了他的双眸。
“哥、我好像找不到她了……”
原来不知何时,风姑娘在他心里的位置已经这般的重要了,一旦消失,便是撕心裂肺,心如刀绞。
宫尚角何曾看到过这样崩溃无力的弟弟,既心疼,又生气。
他沉沉叹了口长气,伸手擦拭着弟弟眼角旁的泪水,安慰他:“大门那边一直有人看守,没发现异常,估计人还没出宫门,我帮你一起找。”
虽是这样安慰宫远徵,但他又比谁都清楚,以风琉璃的武功身手,若想不惊动任何人离开宫门,轻而易举。
……
两兄弟几乎要将前山翻遍了,依然没有风姑娘的半点消息,宫远徵不信邪。
他不信风姑娘就这样离开了。
前山找了,还有后山。
对了,还有后山。
他像是濒临死亡的人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就要带着人去后山。
“胡闹。”宫尚角试图把魔怔了的弟弟叫醒:“后山是什么地方,非过试炼之人不得入内。”
宫远徵目光坚决:“那我就去过试炼,堂堂正正进入后山。”
“远徵,你冷静一点,三域试炼极其凶险,以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去。”
“我很冷静!”
“……”宫尚角被弟弟吼得一愣一愣的。
宫远徵像是在和宫尚角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我一定要找到她。”
……
另一边,云雀带着风琉璃成功来到了月宫安置了下来,只是不巧,近日,恰好是宫子羽过第二域试炼的时候。
没过多久,云雀就听到了小船靠岸的声音,她还以为是月公子
回来了,满心欢喜从房间出去,却与四人大眼瞪小眼。
事急从权,云雀没有来得及告诉月公子自己要过来的事,所以月公子见到云雀是惊讶的。
月公子连忙上前:“你怎么来了?”
宫子羽和云为衫认出了这是风姑娘身边的婢女,有些疑惑。
风姑娘的侍女,怎么在后山月宫里?
她又是怎么来的?
云雀犹豫着,看了一眼前不远处的宫子羽和云为衫。
月公子这才想起此次来还有正事要办,于是对云雀说:“你等我一下。”
随后转身向宫子羽云为衫二人走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云为衫擒过去,与此同时,跟着他的黄玉侍卫也是对上了宫子羽。
这一幕是所有人都没有料想到的,云雀在一旁焦急不已,虽然知道月公子不会伤害她姐姐,但此刻看着他二人对峙,还是不禁为姐姐掐了一把汗。
“你小心些,别伤了我姐姐。”
一句“别伤了我姐姐”直接让还在应战的宫子羽和云为衫的动作同时顿了下来,云为衫心下大惊,不可置信朝着那位身穿着夜行衣的少女望去。
眼前的少女,与记忆中的妹妹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云为衫张了张嘴,刚要说什么,突然被人扼住了命脉,她被迫张嘴,一粒光滑圆润的药丸扔进了她的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