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成,年?”墨星阑眉梢微挑,侧头双眼微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初九暗道不妙,缩了缩脖子,低头,话声音细小却有些不服:“本,本来就是。魔,魔五百岁成年,有魔尊血脉的一,一千岁成年。”
“……”
墨星阑深吸一口气,憋了好一会儿才吐出,冷着脸不搭理她了。
见他生气了初九赶紧站起来,转到他面前双腿间蹲下,抬手趴在他左腿上:“星星我错了,你别生气嘛。虽然你那时候没成年,但你现在成年了呀。”
她说前一句的时候墨星阑胸腔的怒火消了些,后一句一出来刚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起来。
垂眸瞪着她想让她别趴自己腿上,话还没说出来就见她眼泪汪汪盯着自己,心当即就软了。
叹息一声:“你起来,我不生气了。”
真是怕了她了。
“嗯嗯。”初九点点头乖乖站起来,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伸手拉起身旁他的左手,低头细细看了看把玩起来:“星星,我们什么时候去烈火城抢……额……偷……注妖铃?”
好像用哪个字都不太好。
嗐呀她家星星的手真好看。
心里这样想着,嘴巴里便不自觉嘟囔了出来。
墨星阑抿唇视线被正玩着自己那双手的手吸引了去。
温暖的触感仿佛从掌心沿着手臂一直传到了心脏,暖洋洋的,让人迷恋。
“星星?”半晌得不到回答的初九疑惑抬眸。
墨星阑长睫轻颤,回想起她问的话:“下午进城,今晚行动。”
她好像说的是“我们”。
我们……吗?
想着这个字眼,他嘴角浅浅上扬。
初九又重新低着头玩他的手,还视同己物般从他身后拿起一缕发丝在他指间绕,因此便没注意到他脸上笑容。
“星星,干嘛要等到晚上啊?反正有我在。就算打起来也不怕。而且还能快一些拿到注妖铃。”
昨晚在凤戒时她已经和他说了自己实力的事,这会儿不用解释墨星阑也知道她什么意思。
看她这拿自己头发的熟练举动,他就猜到她以前经常这样。
墨星阑没太在意,任由她玩。感受着从左手传来的温暖,心情也变得轻松愉悦不少。身子稍稍往右倾斜靠在扶手,抬起右手,手肘放在旁边桌子上,散慢悠闲地撑着头看着她双手。那眼神像是在看自己养的宠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差那一点时间。”
墨星阑耐心的话语中带了一丝教导。
“哦。”初九敷衍地回了一声,满心都在墨星阑的手和头发上。
也不知他头发和那只手有什么好玩的,掰来掰去,绕来绕去不也还是那样?
墨星阑想不明白。
这时之前那两个侍卫之一走了进来,见到此一幕差点惊掉下巴,想说什么都给忘了。
主上是转性了吗?这还是主上吗?主上在干嘛?主上疯了吗?
他越想越离谱。
“何事?”墨星阑脸上温和的神情瞬间消失,冷眸微动瞥向一直未说话的侍卫。
侍卫打了个寒颤连忙低头,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回回回,回主上,属,属下,属下有事禀告。”
“说。”
“额……”侍卫犹豫地看了看还一心在玩墨星阑的手和头发的初九身上。
话说这女子怎么看起来像个傻子?莫非是主上失散多年的妻子?而之所以会走失,就是因为这女子是个傻子?墨星阑似心有所感,又一次瞥向侍卫,眸光森冷:“无碍,说便是。”
侍卫抖了抖收回视线,后脊发凉。
“是,是。右,右护法传来消息说他们已经过了大荒山,若不出意外差不多还有七日就到。”
“嗯。”
得了墨星阑的回复侍卫默默行礼告退。
待侍卫走后,初九一边玩着他的手和头发,一边问道:“右护法?是谁?男的女的?”
“沙辰,男的。”
“哦,不认识。”
“……”
她要是认识就怪了。
“嗯?等等,右护法……”初九如梦初醒般抬起头。
看她那傻乎乎的样子墨星阑觉得好笑又可爱。
“嗯。”
初九听后突然幸灾乐祸嘿嘿笑了笑:“方昊要是知道了怕是要吃醋。”
“方昊?是谁?男的女的?”他双眼微眯眼中不禁染上威胁将她方才问的话还给她。
初九噎了一下,嬉笑解释:“男的,嘿嘿。魔尊大人的右护法。”
“魔尊……”墨星阑低声喃喃,忽的挑眉,明白过来。
初九笑眼弯弯,凑近他些许:“‘魔尊大人为救万物苍生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这话也是方昊让人传出来的。”
她也是听肖箫他们说的,但肯定不会有假。
“他倒是会做事。”墨星阑有些意外。
是个会笼络人心的魔。
初九拉开距离坐回来,继续低头玩他的手和头发:“那也是星星值得。”
墨星阑抿唇不再说话。
……
下午初九和墨星阑乔装打扮一番出了临时别院。
初九也将之前那套墨星阑缝制的衣裳换了下来。此时正拉着墨星阑的手一甩一甩的,时不时侧头看他一眼。
旁边少年戴了个帷帽,长长的黑色轻纱让里面那张脸若隐若现。而帷帽
初九也和他一样的打扮,帷帽下那张脸也一样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初九终于忍不住抬手撩开帷帽外沿的轻纱,紧接着撩开墨星阑的,抬头朝他看去。
墨星阑脚下一顿:“怎么了?”
“星星,要不你把眼睛也蒙上吧。”她看着他那双即便乔装了也依旧漂亮的眼睛,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墨星阑懵了几息,皱眉无语地点了点她额头:“要不要我直接戴个面具,把整张脸蒙起来?”
“我看行。”她认真点头。
“行什么行?傻兔子。”
“什么?”初九猛地僵住。
“什么什么?”
“你刚刚叫我什么?”
“我……”墨星阑想说叫她傻兔子,可刚说了一个字就意识到自己方才顺口说出来的三个字及语气实在有些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