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瞻基真的把欢场想得太简单了,所谓的歌舞坊就像一座缩小版的府邸,空气里弥漫着胭脂水粉与各种酒水的味道。
来自五湖四海的客商,在一群群穿着很少的姑娘簇拥下,欢歌笑语的跳着闹着,简直就是群魔乱舞。
至于大厅里那些荒诞的景象,都是演给一般人看的。有李卫亲自安排,林川直接定下这歌舞坊里最大的一间包房。至于原本预定这里的客人,临时有事,又被官府给请去接受调查了。
而林川带着熊瞎子,姜戈,钟兴,肺痨鬼四只老鸟,外加朱瞻基、王来、樊忠,外加无名这四位雏,将包房里的大圆桌给近乎坐满。
朱瞻基不明白桌子这么大,大家为什么非要左右都留下空位显得那般生分?
还没等朱瞻基提出自己的疑问,四颗老葱,应该说四个妈妈争抢着闯了进来,对着坐在主席的肺痨鬼一顿猛夸,什么英明神武,器宇不凡,盖世英雄,世间豪杰,怎么猛怎么夸?
“别他吗乱说话,这边是我头儿,那边是我家贵公子。”肺痨鬼人都麻了,他只是一个被坑的苦命有钱人,论尊贵,林川和圣孙,哪一个都能吊打他,是字面意义的吊打。
“没事,你是金主粑粑,你该当此殊荣。”林川也不抢肺痨鬼的风头,毕竟今晚所有的消费都是鬼公子埋单。林川悄悄打听过,一个高句丽姑娘的陪侍价就要80两,这里足有9位,一个人两个,再找两个跳舞的,怎么也要20个,算上房钱酒钱,上茅房给的小费,怎么也要3000两了。
当明天肺痨鬼看见账单的时候,他是咬着牙齿说出的,“3000两?!”
为了避免妈妈们打架,林川善解人衣的,让她们都去把手上的姑娘们全拉了过来挑选。朱瞻基并不是没有见过后宫佳丽,特别是爷爷近些年收了不少高句丽的妃子,全是国色天香,落落大方,就连朱瞻基都学会了高句丽语,可以说上几句了。
很快一排一排婀娜多姿的小姐姐就全涌进了屋子,那场面跟航空公司校招一般热闹。圣孙端着茶杯的手都不由得微微发颤,感觉那哪是什么陪酒的侍女,一个个的眼神,就跟要把他给一口一口吃掉的美艳女妖一般。
林川也不挑了,收费最贵的20个姑娘全给留了下来,一人两个实现左拥右抱的自由,好酒好菜轮番上,歌舞节目唱啊跳了起来。
比起外面那喧闹的大厅,果然还是包房更有气氛,有林川带头,先来了一首《青花瓷》,因为沈青萍的关系,不少周董的成名曲已经成了大明歌舞坊的流行歌曲了,哪里的乐师都会弹奏。
无名没有忘记自己的保镖身份,妹子想靠近,都被他给轰走了,就连酒水也没沾过。
王来樊忠则显得很是局促,又很是欣喜,这种欢场,以他们的收入水平,不贪污的话,再过20年也消费不起。
至于老六队的众人,则是驾轻就熟,和小姐姐们玩起了游戏,喝起了交杯。而全场最亮的仔,当然就是圣孙朱瞻基,他年纪最小,英俊潇洒,又腼腆有礼,还会说高句丽话,很快吸引了一大批外来的小姐姐,围着他叽叽喳喳嬉闹个没完,一个个口口声声想嫁给这公子当老婆。
林川一阵唏嘘,就你们这身份还想高攀?圣孙陪你们说说话,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份了。
这一夜他们喝了很多,闹得很欢,最后朱瞻基也被喝得五迷三道的,等再醒来时,居然是在歌舞坊的屋顶之上。
“啊!”朱瞻基一个踉跄,差点滚落下去,是被林川一把揪住了脖领子,才给稳住了身形。
“别掉下去了,喝点这个。”林川说罢,将手中的一只葫芦递给了朱瞻基。
“教官,我真的喝不下了。”朱瞻基现在只想吐,其实他已经吐了很多遍了。
“这是电解质水,不是酒,喝吧,醒酒的。”林川安慰道,至于无名则站在了屋顶另一端的瓦片间,刚才就算林川不出手,他也不会让圣孙有半点闪失。
“教官,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朱瞻基刚才已经喝断片了。
“我看你都快喝挂了,所以带你出来透透气,那些女的也是疯,差点把你吃掉了。”林川看着朱瞻基脸上的红唇印就想笑,要不是他用了两支醒酒药,圣孙也不会醒得这么快。
“还是学生定力不够,看教官就跟没事人一样,果然酒局也是皇家必备的能力之一。”朱瞻基算是已经将今晚的体验,归纳成了林川别有用心地教学。
“这种东西,不学也罢,毕竟你是将来要当皇帝的主,你不端杯子,都能让别人喝到胃穿孔了。”林川想说,所谓的酒桌文化,那是给街溜子混的,真正掌握绝对权力者,可以无视一切规矩,“不过有一点你可要记住了,好酒也不要贪杯,好女也不要动情。正所谓酒是穿肠毒药,色是刮骨钢刀。”
“学生谨遵教诲,教官真是辛苦,每日以酒色磨练意志,锻造精神,不像我,最多在宫里也就能逗逗蛐蛐,偶尔,也会带孙小妹玩一会儿。”朱瞻基是真羡慕林川的生活。
“孙小妹?那是谁?”林川一惊。
“是爷爷给我选的贤德妃嫔,她比我小三岁,5年前进宫学习女德规矩,爷爷说以后她会是我的妃嫔,让我好生待她。”说起这个孙小妹,朱瞻基不好意思起来。
“马蛋,还是晚了一步。”林川无奈叹息道。
“呃?我记得教官让我远离孙姓女子,但这是爷爷安排的婚配,我也无法拒绝。”朱瞻基无奈,更无奈的是,孙小妹生得精灵可爱,他还真动心了。
“没事,你喜欢就喜欢呗,她和你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但你记得,你与她生的第一个儿子,千万千万千万别立为太子。”林川苦口婆心道。
“这是为何?”朱瞻基听得一头雾水。
“你教官我夜观星象,给你算了一卦,你这人福气太好,吸了下一辈的才德,所以你们生的第一个儿子,多半是个撒币。”林川心想,率领20万中央军打3万瓦剌,打输了还被抓去草原留学……就这种脑子,不是撒币也无法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