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最初开智,幼儿成长,直到昨日掐指算乘舟。
命无常愣了一下。
他发现他又回到了这只小舟上。
水面还荡漾着波纹。
不过不知道是神兵沉没之后,还是他跳水之后。
他掐的指,停下了。
“我的剑掉了。”他轻声说着。
可在茫茫不渡河中,他说的话一点回应都没有。
甚至就连荡漾的波纹也一点点随着他的声音消失了。
这么一刻停顿,不知等待了多久。
他摸着神兵方才掉落的地方,想也不想,再次一跳。
什么都没有变化。
他再次回到了那只小舟上。
小舟下的河水依旧荡漾。
什么都没有改变。
他的剑,掉了。
命无常一个踉跄,失去了全部的力气,跌坐在小舟上,那只手刚好摸在了那道神兵最后刻在小舟上的印记。
命运,出现了。
时间倒转。
命无常仿佛刚刚的一切就在上一秒。
可是如今又在了这只小舟上。
他的神兵命运,再一次的掉入河中。
命无常又一次呆呆的抚着那个印记。
如今几十年过去。
世界上的一切仿佛都变了,但是河上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
他依旧是那一个无法握住神兵,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人。
不过这一回,他感觉到了,他的神兵命运,彻底的离他而去了。
命无常手撑船体,站起身来,朝着那处方向眨巴了两下眼睛。
如今他终于明白那一段预言,同样,也是说给他的。
他狂笑一声,“被命运支配了那么久,也要反一次了!”
说罢,他大脚一踏,再度跳船。
“哗啦”一声。
人,是回来了。
可是他的身上,布满了水花。
他呆呆的伫立着,品味着不知多少人的人生。
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又清明了。
他身上的水柱,皆已散去。
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那方印记。
什么都没有。
他就要再次跳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道声音。
“行了,命运不会回来了。”阎镜双手枕着脑袋,闭着双目,悠然道。
命无常愣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你应该有数了吧?”
命无常有点难以置信,“你就是命运?”
“切,命运算什么?”阎镜“啧”一声。
就在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的身影闪烁了一下,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双手紧握着五道的白晓真。
命无常都看懵了。
不渡河是他走南闯北五十年,唯二没有看破的存在。
哪怕是吴四季,现在经过他的推算,也在白晓真与端木神争斗的时候一并死了。
他掐指一算,却发现怎么也测算不了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他不相信。
也掐了三四次之后,他放弃了。
他看着面前的白晓真,转而测测面前这个敢于打破自己命运的少年。
三秒钟后,他的双眸爆出一阵精光。
同一时间,白晓真也睁眼了。
他叹了一口气。
过去被他卡了bug,在拿到的刹那,他想要逆转过去,可惜,失败了。
幸好的是,没有什么意外发生。
感受着自己五道愈来愈澎湃的能量,白晓真知道,他要在这锻造完属于他的神兵了。
他试着起飞。
失败。外围的不渡河还没有那么大的能量。
可来到了不渡河中心之后,白晓真自身的很多能力都无法发挥出来。
其中就包括最基础的飞行。
本来筑基期是可以靠着自身的真气飞行的,直到体内的真气耗尽为止。
到了结丹期,自身体内有了真气循环,这才能做到无休止的飞行。
虽然还没有领悟到飞行的真谛,可是被剥夺能力还是极其不爽的。
白晓真思索了一番后,这才注意到面前的老头。
他看了一眼,发现这老头好像缺少了什么。
“喂,老头,你的神兵呢?”白晓真突然反应过来,神兵命运自从上了这小舟之后,一直被命无常握在手中。
就在刚刚他陷入了过去的空间中,这小舟好像发生了什么。
亦或者,这里还是在过去?
白晓真默默的提高警惕,再次问道:“我哥呢?掉下去了?”
命无常苦笑一声,“我的神兵,脱离了我的命运了。”
“至于还有一位小兄弟,我也不知道啊。”
白晓真沉吟片刻。
阎镜那王八壳能力,估摸着去找这龟壳去了。
在他眼里面阎镜就是万能的。
哪怕是系统给他施加了无法攻击的debuff后,想来也不会莫名其妙的死亡。
再不济就算死了回去也只是下地狱,并不会真实死亡。
想来白晓真点点头。
现在是铸兵的最后关头。
先把自身的能力提升上去再说。
神兵,五道。
按照白晓真的想法是,五行就行了。
不过经历了力量,信念,过去,命运,甚至还有一点道解的感悟之后,白晓真心中隐隐有着一种感觉。
要是把五把神兵并入五行,是否可行?
他召出力量的残魂,想要问出一二。
不过召出来的力量浑浑噩噩,一句话也不说。
白晓真一皱眉,突然感觉手中的神兵有了无穷的力量。
紧接着,是想要铸就脑海中神兵的信念。
不止!
还有一股被打破的命运之力,一并来到了白晓真手中的五道剑上!
白晓真脸色一变。
猜想变成了现实!
白晓真体内的五行之灵纷纷出现,他们最后看了白晓真一眼,一言不发的汇入五道剑中。
白晓真张大了嘴。
“还等什么!”身后传来命无常的声音。
白晓真一咬牙。
神兵在完成之后,再想更上一层楼是很难的。
更何况还要再加五种属性的原材料,还有五种灵体,五种特效。
白晓真灵光突闪。
伸手便是取出一把由不朽金为原料的锻造锤。
脑内也在这时尝试着用灵魂去沟通五道。
神兵大陆中。
天,一下子,全黑了。
就像没有光。
明明在大陆上的人,可以看到,太阳的存在,甚至云朵都少的可怜,可就是在这一时刻,黑了。
鬼斧跪在一处角落。
天工地斧从来不是用来进行打斗的神兵。
他却用来
他不想,再接手这样的神兵了。
哪怕天工地斧已经消失了,成就这独一无二的神兵。
它可真可实,不过一如既往的,无法攻击。
鬼斧也明白,这是神工想要打破神兵的代价。
不过他累了。
打铁了一辈子,最后连个能说话的朋友,也没了。
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衣冠冢,突然感觉,天黑了。
他随手扔下的神兵,动了。
下一刻,它消失了。
鬼斧遥看着那个方向,突然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