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君被她质问得有些尴尬,干笑了两声:“这不是情况特殊嘛。”
“他们怎么说也是六界响当当的人物,只有将他们投入畜生道,才不会引起幕后之人的注意嘛。”
见小家伙还是一脸气鼓鼓的神情,阎君灵机一动,开始唉声叹气地卖惨。
“哎,说起来,他们三个也挺可怜的。”
“一个是生死判官,两个是黑白无常,在地府时,那可都是呼风唤雨般的人物”
“可为了帮我保护你,竟自愿被轮回到畜生道,牺牲简直太大了!”
“哎,他们一定吃了不少苦头呀。”
果然,听到阎君这席话,小家伙当真偃旗息鼓了。
因为她知道,阎君说的都是真的。
不只是那三小只,就连阎君也是冒着极大的风险在帮她。
于是略带傲娇道:“好吧好吧,看着你们都这么辛苦的份上,这事儿就翻篇啦。”
阎君闻言,抿唇一笑:“就知道阿棠最是心软。”
小家伙又瞪了他一眼:“好啦好啦,还是言归正传吧。”
她皱着眉头,略带思索道:“我在异世的时候,刚好看到过那本书,而你又意外捡到了它”
“还有小白莲,竟然早就去过那个书中世界。”
她抬起头,目光紧紧盯着阎君,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小君君,你难道不觉得,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吗?”
阎君微微点头:“确实巧得有些离谱了。”
他摸索着下巴,思索了好一会儿,才神色凝重问道:“所以阿棠,你觉得,是小白莲故意把那本书带到我们面前的?”
糖糖果断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不,肯定不是她。”
“她在那个小世界,做了那么多坏事,藏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想让别人知道那里的存在呢?”
阎君再次摸了摸下巴,追问道:“既然不是她,那你觉得会是谁呢?”
“那人到底是想要帮我们?还是想要害我们?”
糖糖摇了摇头:“不知道呢。”
随后她眼睛猛地一亮,像是想到了什么关键线索,急切问道:“小君君,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天门山的?”
那个地方,除了昊穹、母神和兄长,理应没有其他人知晓才对。
就连她自己,都不记得那个地方了,所以更不可能是她告诉阎君的。
听到糖糖突然提及天门山,阎君的脸上闪过一抹心虚之色。
他犹豫了一下,试探着开口:“若是我说那个地方,是我做梦梦到的,你会不会想要打死我?”
说这话时,他偷偷观察着糖糖的表情,本以为糖糖会像方才那样暴跳如雷,可没想到,小家伙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不,不应该说是什么反应都没有,而应该说是直接沉默了。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想到这种可能,阎君都快哭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糖糖之所以会沉默,是因为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一个知晓所有事情,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引领阎君发现这些的人。
不,不应该说他是人,因为他是——天道!
毕竟能够知晓这些的,就只剩下他了!
若真是天道,他又为何要这么做呢?
难道是察觉到有人企图彻底毁灭她的神魂,突然良心发现,为了保护她,所以才暗中安排了这一切?
可他那么无情的存在,当真会这么好心吗?
还是说,他之所以这么安排,是为了引导自己发现小白莲的种种恶行?
但他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难道是想让她帮助天道铲除恶仙?
又或者是,小白莲真的就是谋害自己的幕后黑手?
还有财神他们,到底是被幕后之人弄到那本书里的,还是小白莲的手笔?
又或者,是天道在背后操纵?
无数的谜团像一团乱麻,紧紧缠绕在糖糖的心头,让她感到无比头疼。
小家伙开始有些后悔:早知道在天门山的时候,就不该把话说得那么决绝,起码还能把天道唤出来,问个清楚。
现在再去问,怕是他只会冷冰冰地抛下一句:“天机不可泄露。”
哎,头疼,还真是头疼呀。
阎君见糖糖半天都不说话,越发紧张的,紧张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
为了将还未到来的暴风雨扼杀在摇篮里,他连忙摆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主动认错:“阿棠,你就别再生气了,我知道错啦。”
他哭唧唧道,“当时情况危急,你的神魂眼看就要彻底消散,我实在是别无他法,才会冒险一试的。”
“阿棠,阿棠,我真的知道错啦,你就不要生气了嘛。”
听到阎君略带聒噪的传音,糖糖猛地回过神来,有些疑惑的抓了抓脑袋。
“生气?我没生气呀。”
啥?没生气?
阎君不由得有些傻眼:“那你怎么半天不说话呀。”
糖糖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阎君误会了,淡淡道:“想到了一些事情,琢磨琢磨。”
啥?琢磨事情?
阎君一怔,内心直呼:好家伙,敢情自己白担惊受怕了半天呀?
他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委屈吧啦的问道:“琢磨啥事儿呢?是小白莲的事儿吗?”
糖糖想着,方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还是先别告诉阎君的好,于是便点了下头。
“嗯,我如今有些怀疑,小白莲极有可能就是致使我历劫失败的幕后元凶。”
阎君听到这话,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满脸写着难以置信:“什么?竟然是她!”
他有些懊恼道,“我和长生神君几乎将天界的所有神仙都怀疑了个遍,就是没有怀疑过她!”
糖糖面露疑惑,传音询问:“你们为什么没怀疑过她?”
阎君叹着气解释:“一来,她法力着实低微,怎么看都不像是有那般通天手段的人。”
“二来,你可是她的救命恩人呐,还一直护着她。”
“按理说,她没道理会做出恩将仇报这等事。”
糖糖闻言,轻叹一声:“是啊,若不是发现了她做的那些事情,我也想不到,她会是那般心思歹毒之人。”
“或许,我们从来都没真正看透过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