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干尸穿着一件白色的衣袍,看起来像是睡衣。
月辉让洁白的光色变得极为透亮,在黑夜中显得尤为光洁。
白勀拧了拧眉,环视一圈周围还算是茂密的树林,怕暴露行踪的情绪缓和下来。
最终,他还是撑不过,侧倒在地,昏了过去。
再醒来,太阳已经下山,天色又渐暗。
映入眼帘的,是周围摇摆的树木,还有不远处那一具……
一具……
白勀眉头一蹙,感觉自己的记忆好像出了问题。
昨天晚上,那洁白的衣袍下明明是一具干尸,怎么现在,却是一个肤若凝玉的美人……
那美人闭着眼,像极了洋娃娃。
那微微起伏的胸膛,她似乎还有呼吸。
一抹晚风拂过,吹得她散落在草地上的长发舞动一瞬。
白勀低头看了眼腹部上的伤势,再次抬头看向不远处那抹白色的身影。
抬手揉了揉红色的眼睛,再次定睛看去,他确定,那真的是一个活人,他没有看错!
只见,那美人似乎觉得躺着不舒服,朝他的方向翻了一下身。
那张姣好的面庞一下就闯入眼里,那恬静又安睡的模样,引人注目。
侧身的姿势恰好把身形显露出来,让人看了一眼就难以挪开视线,更是浮想翩翩。
白勀视线落在那纤细白皙的脖颈上,吞咽一下喉咙,捂着作痛的腹部,缓缓起身,一个箭步就来到美人身前。
迅速坐下,迫不及待地抱住美人的上半身,露出尖锐的獠牙,朝那跳动的颈动脉咬去。
香甜又温热的血液入喉,他红润的瞳色亮起奇异的光泽,随之更加疯狂地汲取。
文岁雪感觉脖颈一痛,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朝着一处迅速流逝。
迷迷糊糊间,艰难地睁开眼,余光内,是一头白色的长发。
她一顿,想要抬手推开这白毛,却又浑身无力。
身体内的血液很快就要流失殆尽,她也因此昏死过去。
白勀意识到怀里的人就快要被自己吸干,这才恋恋不舍又克制地抬起头来,仔细盯着那变得尤为苍白和虚弱的面容。
他的腹部,因为刚才的吸食,已经快速自愈,只剩衣服上还沾染的血迹。
身体恢复如初,他看了眼少女脖颈上多出的两道血点,伸出舌头扫过。
两道血点在一瞬间消失,仿佛从未出现。
舔了舔唇瓣,将上面沾到的一丝血液舔净下肚,那香甜的气味似乎还有残留,让他不禁一直回味。
将人从草地上抱起,他一路闪现回自己的住宅。
管家看到他抱着一个人类回来,神色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规规矩矩地叫了声:“白勀公爵,您回来了。”
白勀轻「嗯」一声,将手上的人放到柔软的床上,转头道:“不小心吃多了,找医师来看看她。”
管家点头:“是。”
转身朝楼梯的方向走去,他有些纳闷地挠了挠头。
「白勀公爵自制力不是一向最好的吗,什么时候还会不小心吃多了?」
医师很快到场,给文岁雪做了各项检查后,一边收拾工具一边道:
“她目前就是失血过多,还留有一口气,这段时间多补补就好,不过……她有肝脏衰竭的征兆。”
白勀觉得这个女人的血真的很美味,所以才会带了回来,一时间有些忧心道:
“能治么?”
医师点头:“现在还只是初期,要是在人类那边会有些麻烦和棘手,不过在我这,只需要两天时间就能把药制作出来,吃下就能痊愈。”
白勀稍稍松了口气:“行,那你去忙吧。”
医师拿起工具箱,再看了眼床上的少女,眼神微动,好奇地问:
“白勀,这女人是人类还是血族?”
白勀拧眉看他:“明显是人类,怎么?”
“嘶……”医师有些咂舌。
“可她没有心脏啊,如果是人类,她怎么还活着?”
说完,他又纳闷地托起下巴:“可就算是血族,丢失了心脏也照样活不了啊。”
白勀神色诧然地看向床上的女子,视线停留在那微微起伏的胸膛上。
“你确定?”
医师认真地点头:“那肯定啊,我昭越好歹也是血族最强的医师,我不可能会看错的!”
白勀盯着床上的人陷入思考。
昭越也站在一旁看着,怎么想都想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不多时,白勀回神,想了想,道:“这件事就当做不知道,别说出去。”
昭越点头:“行,不过,你不是不喜欢人类吗,怎么还突然把人带回来了?”
白勀睨他一眼:“多什么事?”
昭越有点无语,随后摆摆手,提着工具箱转身:“是是是,不关我事好吧。”
白勀看着他的背影,红润的眼眸动了动:“这两天,你见过白赖吗?”
昭越一顿,回头对上他的视线,回想了一下,然后摇头。
“我不知道,我这两天都在研究新的特效药。”
“怎么了?你不是和他不对付么,怎么还问起他来了?”
白勀平淡地开口:“前天晚上,他刺杀我了。”
昭越闻言一愣,转而仔细地瞧着他:“没事吧?”
白勀摇头:“不知道他去哪找到的黑刀,不然也不可能伤到我,现在已经痊愈了。”
昭越视线落到床上的人身上,算是清楚这人为什么失血过多到濒临死亡了。
“黑刀啊……那确实是个麻烦,不过,他拿在手里也没有遭到反噬吗?”
毕竟,黑刀是专门为了灭杀血族而制作出来的,血族碰到一下都会被腐蚀。
白勀:“他戴了专制的隔离手套。”
昭越尴尬又无语一瞬:“咳……那他都没受伤,不可能会找我医治的。”
白勀点头:“嗯,他要是来找你,你想办法套一下话,看他会把黑刀藏哪。”
昭越颔首:“行,不过,我也不能太明显啊,所以能不能套到话,那就不得而知了。”
白勀:“尽力就行。”
翌日早上。
文岁雪渐渐苏醒。
肚子已经「咕咕咕」地抗议了很久,可她根本没有食欲。
打量了一眼这个房间,看起来,头顶的吊灯繁琐又精美,水晶因为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而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揉了揉太阳穴,缓冲了一下还有些发沉的脑袋,她思绪开始回笼。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
不知道第几天。
她只知道,在她死后,等再次醒来时,她已经躺在棺材里被埋好了。
看到任务显示完成,她也懒得想办法「诈尸」,干脆就前往了下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