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仕山现在的位置已经很高了。
自己不可能为了这个“机遇”强行冒险。
李仕山又抬手看了看时间,对李林峰说道:“叔,我真的要走了,晚了,赶不上班车了。”
见李仕山执意要走,李林峰也不再挽留,叫来了李增波,让他开着摩托把李仕山送回镇子上。
这几天,都是李曾波用摩托车把李仕山从镇子上来回接送。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就到了镇子上。
李仕山依旧坐在班车的下车点等着,李增波也不走,就陪着聊天。
没一会,李林峰的儿子李仕海也走来了。
在他身后还跟着几个戴着红袖章的人。
他如今是双龙乡镇子上的治安联防队的队长,虽然不是体制内,但是在镇子上大小也算个官。
这几天,李林峰可是交代过,让李家的子侄们可要把李仕山照顾好。
老李家就出了这么一个大官,可不能有啥意外。
所以就是,早上李仕海就带着联防队的人在这里接,晚上再过来送。
李仕山也没有拒绝李林峰的好意。
谁知道,遇到人贩子后,他们是几个人。
自己可不一定能制服得了。
几个人就站在原地,一边抽烟闲聊,一边等着车来。
大约又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一辆颇为老旧的大巴车缓缓驶来。
当车子停稳后,李仕山全神贯注地扫视每一个下车的旅客。
只可惜,所有人都下完了,也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
再一次失望的李仕山,坐上了回家的班车。
李仕山坐在后排的位置上,看着车窗外的夕阳,心里那叫一个惆怅。
“就剩两天时间了~”
这时手机突然响了,李仕山拿出来一看是老师苏牧打来的电话。
“老师”
第二天,早上不到五点钟。
寒风,带着初冬特有的凛冽,悄无声息地在空旷的街道上穿梭。
天色还是一片灰暗,整个城市还笼罩在夜色中。
此时的气温已经接近零度。
在一片雾蒙蒙中,李仕山裹着厚厚的大衣已经出现在了安江市汽车客运站。
今天的他显得格外精神,眼神中流露出无比兴奋的神色。
昨天下午老师打来的那通电话,是来告诉他从燕京过来的一位大人物的孩子在汉南走丢了。
现在汉南的黑白两道全在寻找这个孩子。
那位大人物承诺,只要找到孩子,可以答应他任何一个要求。
老师让自己赶紧返回省城。
他现在也在通过各种渠道打探消息。
老师很希望利用这个机会让自己再上一层。
李仕山知道这个消息后,尤其是知道那个走丢男童的身份后,兴奋之色溢于言表。
对上了,全部都对上了。
李仕山这个时候,只能以要给奶奶过寿为理由,要推迟两天回去。
不过却让老师把那个男童的照片发到自己邮箱里。
虽说上一世自己见过男童的寻人启事,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早就忘记长相了。
他现在寻找男童的依据就是,三岁左右,男孩子,这两个很薄弱的条件。
如今能再看一下照片,那就再好不过了。
班车是五点二十发车,此时还有些早,李仕山却没有在候车厅避寒,就站在老旧的大巴车前等着。
他可不想错过,每一位上车的旅客。
距离发车还有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身着朴素衣衫的旅客陆陆续续的来了。
李仕山就这样观察着每一个带着孩子的旅客,一直到临近发车,再也没有旅客过来的时候,李仕山这才上车。
今天车上的旅客不是太多,也就三十多个。
李仕山选择了车厢中段靠后的位置。
他刚一坐下,就把身体蜷缩起来,将头上的帽子往下压了压,眯着眼睛,看似是要睡觉。
只不过半闭半合的眼睛却死死地盯着他斜对面的一个三十多岁、穿着黑色羽绒服,卷头发的妇女身上。
这是他重点怀疑的目标。
今天车里的旅客,带孩子的只有三个。
其中一个带着女娃,另一个虽然带着男孩,可相貌上就被否定了。
只有这个女人最可疑,她是抱着孩子上车的。
孩子裹在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破旧大袄子里,脸上戴着口罩。
李仕山分不清楚孩子是男是女,从状态看应该是睡着了。
这一切的疑点都在预示着这个熟睡的男孩就是被拐的男童壮壮。
李仕山没有轻举妄动,只要让这个女人不要离开自己的视线就好。
就这样晃晃悠悠了一个多小时后,班车终于到了双龙乡的镇子上。
此时的车厢里只剩下了六名旅客。
车子刚在镇子东头下客点停下,李仕山透过车窗看到李增波和李仕海已经来了。
同时也多出了一对中年夫妇。
他们伸着脑袋向着车厢内张望着,目光中流露出了期待之色。
这下李仕山已经能完全笃定,车上这个卷发女人抱着的孩子就是丢失的壮壮。
李仕山依旧是不动声色,没有跟着下去。
这个卷发女人一下车,那对儿夫妇就立马围了上来,丈夫迫不及待地就想解开男童的口罩,想看一看样子。
卷头发女人两眼一瞪,不知道嘴里说了些什么后,那个丈夫脸上手就僵住了,讪笑一声,就跟着卷发女人向着镇子里走去。
李仕山这个时候才快步下车,目光始终锁定在不远处的那三个人身上。
此时,早已等候多时的李增波和李仕海就凑了过来。
李仕山立马问道:“哥,咱们早上还是去吃羊杂汤吗?”
李仕山一摆手,低声说道:“先不吃饭,我好像发现拐子了。”
“拐子?”李仕海整个人为之一震,抓到人贩子可是大功一件啊。
他顺着李仕山目光看去,连忙问道:“哥,是前面下车,抱着孩子的女人吗?我这就过去查一查。”
看着就要动身的李仕海,李仕山连忙拉住了他的胳膊。
“不要轻举妄动,这个女人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刚才跟着这个女人后面下车的男人,是他同伙。”
“在哪里?”李仕海立马警惕起来,开始四处张望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