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可避免的。
可只要天成帝是认错人了，他一直以来也认错人了。他的妻子不是死去的皇后，她真的只是个孤女。
那么，这一切就跟她无关了。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被牵连的弱女子而已。
那些人就算再无耻，也不能对这样的她出手。
当然，大家也不是傻子，这种事情不可能看不明白。
可很多事情，重要的不是真相，而是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
他手中有人，又有了这个可以将珠珠成功摘出来的借口。那么，那些人想要伤害珠珠时，他就有了合理的理由出手杀了他们了。
他的妻子已经够可怜了不是吗？
因为相似的容貌被错认，被暴君囚禁在皇宫同自己夫妻分离。她一个弱女子，却要忍受暴君的伤害而无法反抗。
甚至最后，在这样痛苦可怕的条件下，她还有勇有谋，帮助自己杀了暴君。
所以她怎么可能是众人唾骂的妖后呢？
她分明是巾帼不让须眉的奇女子。
张良玉不是傻子，从燕衡的语气中，她仿佛也明白了什么。
她闭眼叹息：“好，我明白了。”
张良玉离去之后，又过了许久，燕衡才开口：“来人，去帮我办件事……”
……
就像张良玉想的那样，第二天，满京缟素。
到处都是痛苦啼哭的人，那些人神情麻木，带着深深地绝望。
那背后不只是皇宫殿前的一具具尸体，更是许多个家族的破碎。
被杀掉的人真的太多了，十室九空。
繁华的京城成了一座死城，人来人往的热闹彻底消失，只剩下了满地的白色纸钱。
或许就连老天爷也看不得这样的人间惨剧，配合的收起了艳阳，取而代之的是压抑又暗沉的阴天。
就好像一座鬼城。
……
皇宫，正德殿中却区别于京城中的气氛。
天成帝的神情不再是往日的阴戾，反而带出了一丝难得的平和。
正德殿中伺候的宫人都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面对这个可以轻易改变帝王决定的女子，他们敬畏又好奇，却又不敢多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唯一能做的，就是伺候好珠珠。
至少，让皇帝的好心情多持续一点时间吧！
那样可怕的一天，他们不想再经历了。
“陛下，你不去处理政务吗？”用膳之后，珠珠没事做，让小宫女找了一些话本。可她看话本是为了解闷放松，不是为了给皇帝当乐子，让他一直观赏啊！
更别说他的眼神了，侵略性太强了。
又偶尔会带出来一丝让珠珠头皮发麻的疯狂。
虽然瞬间就被他收回，可珠珠还是升起了戒备。
“没什么可处理的。”天成帝咳嗽几声，他若无其事的将染血的帕子递给了一旁伺候的宫人。
他活不了多久了，那些事情也同他这个注定要被诛杀的暴君无关了。
他视线定定的落在珠珠身上：“夫人，看在朕就快要死了的份上，你就行行好，再满足朕一个愿望吧！”
“什，什么愿望？”珠珠迟疑咬唇。
“代替朕死去的皇后，嫁给朕一回吧！”
“……”
第97章 炮灰小宫女（33）
珠珠自然不想嫁。
她虽然不太能看明白现在的局势，但她又有种天然的趋利避害的直觉。她当然明白，现在明目张胆的嫁给天成帝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她一个弱女子，这件事情也不是她能拒绝的了的。
她只能苦着脸被天成帝派来的宫人包围，被这些人带着试起了喜服。
“娘娘真漂亮。”伺候珠珠试衣服的绣娘嘴甜的恭维珠珠。
对着镜子，珠珠勉强扯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等试完衣服宫人刚离开，外面突然响起了通传声。
来人是，李太后。
也是珠珠一直以来从未见过的，宫中最尊贵的女人。
李太后容貌清丽温婉，一眼看上去就是一个平和善良之人。
可能在宫中从一个小小美人成为太后，成为后宫中最大的赢家，李太后又怎么可能真的善良呢？
她看着珠珠的眼神带着藏不住的恶意和杀意。
“太后娘娘。”珠珠愣神一瞬赶紧行礼。
李太后没有叫珠珠起身，她上前，出手死死地掐住珠珠下颚，逼迫珠珠抬头：“原来你长了这样一副容貌，难怪能迷的皇帝神魂颠倒，甚至为你得罪天下人。”
“太后娘娘认错人了，妾身不是死去的皇后娘娘。”珠珠艰难的为自己辩解。
李太后冷笑：“这种谎言就不要拿出来丢人现眼了，你以为我会相信？”她冷哼一声松开珠珠。
“像你们这样轻易就能引诱帝王滑入深渊的红颜祸水，本就不该存在于世上。”李太后挥了挥手，示意身后跟着的太监上前：“只有你死了，皇帝才能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就像那些历史上的昏君一样，只要将这一切往女人头上一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