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枫在前进里小区转了一会儿,又到小花园坐了半个多小时。
这个时间段,何翠应该带着儿子毛毛出来遛弯。
可直到晚上七点多,她也没出现。
来到自家门口,聂枫瞅了瞅对面何翠家的房门,隐隐听见里面有争吵的声音。
何翠老公在家呢?
不像,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何奎?!
聂枫双目猛然瞪大,从男人“姐”和“姐夫”的喊叫中,辨认出......
前世科长出现了!
艹!
聂枫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这时,对面房门忽地打开,一位年轻男子骂骂咧咧地走了出来。
“奎子!”
何翠娇呼一声,也跟了出来。
“躲开!”
何奎见聂枫站在楼道,赖了吧唧地吼了一声,抬手想推开聂枫。
嗯?!
何奎神色一怔,被推的聂枫竟然纹丝未动。
“啪!啪!”
没等他反应过来,聂枫大巴掌抡开,劈头盖脸,痛痛快快地来了两记耳光。
“卧槽!”
何奎惊呼一声,身子左右晃动,堪堪摔倒。
“小兔崽子!”
聂枫牙关紧咬,一把薅住何奎,挥拳又想打......
“凭什么打人啊?!”
何翠冲过来,双手死死扯住聂枫的手臂,泼妇般喊道:“小孩子不懂事,推你一下怎么了?”
窝尼玛......
聂枫对何翠这副理直气壮的蛮不讲理嘴脸,太特么熟悉了。
前世,这泼妇和他父母吵架时,没少如此耍无赖。
草尼姐的......
“道歉!”
聂枫挥手甩开何翠,“嘭”的一拳,杵在何奎腹部。
随后掐住他的脖子,转向何翠,大声呵斥道:“给你姐道歉!”
“啊?!”
何翠美眸瞪圆,盯着聂枫,一脸茫然。
她被聂枫甩到墙角,刚站起来想再“讲讲理”。
没想到,聂枫打弟弟何奎,竟是为她?!
何翠参考图
“给我姐道歉?”
何奎躬着身子,呲牙咧嘴地仰脸瞅了瞅姐姐何翠,又看向陌生脸孔的聂枫。
懵逼地问:“你...你特么谁啊?
凭什么让我道歉?”
“凭什么?”
“你还敢问凭什么?!”
“啪!啪!”
聂枫抬手敲了两下何奎的脑壳,又抬腿“嘭”的一声,踢他屁股一脚。
如果说刚才那两记耳光和一拳,聂枫是发着狠揍人家。
那现在这两巴掌加一脚,倒像是“大哥哥”教训“小弟弟”,透着怒其不争的无奈,还多少带点“玩闹”的“俏皮”。
“噗嗤!”
何翠娇躯一颤,竟被聂枫打弟弟何奎的夸张动作,逗笑了。
聂枫高超的“演技”,合理掩盖住了两记耳光加一拳的“狠毒”。
让她觉得面前这位高大帅气的邻居,好生“调皮可爱”。
“算了聂先生!”
何翠挥手让聂枫放开何奎,解释说:“我弟弟就这脾气,我不和他计较。”
“那不行!”
聂枫大手缓缓用力,掐着何奎的脖子,让他立起身,命令道:“快!道歉!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你姐一个女人,在家独自照顾孩子和老人,容易吗?
你...你知道你姐心里有多苦吗?”
“我......”
何奎被聂枫大手勒得呲牙咧嘴,不得不吭哧地给何翠道歉:“姐,对...对不起!”
“没...没事!”
何翠鼻子一酸,美眸闪动了几下,几滴眼泪快速打在了她鼓鼓的胸前。
这眼泪不是听了弟弟毫无诚意的道歉。
而是......
聂枫竟然如此懂她。
这几年,她正如聂枫所说,一人独自支撑家里的一切。
老公即使偶尔回来,也天天不着家。
对她的身子,更是弃之不顾。
多少个孤独难眠的夜晚,她是怎样熬过来的。
她自己最清楚。
聂枫所说的“不容易”和“心里苦”,恰如一把尖刀,正刺何翠心底最柔的那一隅。
又像是久不被“怜惜”的心,猛然得到了聂枫轻柔的爱抚。
这种感觉既痛又酸,还透着一点甜和微微的痒......
“道歉就行,滚吧!”
聂枫大手按着何奎的脖子,捻陀螺似得将他转向楼道口。
“duang”的一声,狠狠地踹了一脚。
这一脚,又夹杂了多半的“报复”。
“哎呦妈耶!”
何奎躬着身子向前抢跑了几步,“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啃屎。
他回头慌慌张张看了一眼聂枫,手刨脚蹬地爬起来,尥蹶子跑了出去。
“哈哈哈......”
何翠身子剧烈抖颤着,大笑起来......
此刻,在她眼里,何奎摔倒,爬起,逃跑的连贯狼狈模样,不但不凄惨,还无比“滑稽”可笑。
“小孩子不懂事,就得教育!”
聂枫将自己的报复行为,正义凛凛地包装成了替何翠教育弟弟。
何翠也吃他这一套,笑中含泪地说了声:“谢谢聂先生。”
“甭客气!”
聂枫笑着摆摆手,转身掏钥匙,打算开门进屋。
可何翠却依旧立在门口,美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毛毛在家吗?”
聂枫改变主意,回身指了指何翠敞开的门,嘴上说着“我有点想毛毛了”,迈步走了进去。
何翠侧身回头瞅着不请自进家门的聂枫,略微怔了一下。
随即小嘴勾起,露出一抹欣喜笑意,快速进屋,关上了房门。
“妈!”
毛毛从旁边的卧室走出来,看了看聂枫,冲何翠喊道:“以后别让穷鬼舅舅来咱家。
这个人可以来!”
说完,他也不等何翠回话,转身“咣当”一声,关上房门。
“咔哒”一声,还反锁上了。
“他...他就这脾气。”
“聂先生,您...您请坐!”
何翠尬尬地笑了笑,请聂枫坐在沙发上,端来一杯水,放在了茶几上。
“理解!小孩子嘛,童言无忌!”
聂枫大度地笑着替毛毛解释了一句。
其实,这小崽子哪是“童言无忌”,分明就是“嫌贫爱富”。
舅舅何奎穷,而他却能开大奔驰,带这小子去幼儿园炫耀。
在前世,这小崽子就这德行,今世一点也没变!
“聂先生...今晚住这儿?”
何翠大屁股轻轻挨在聂枫旁边的沙发上,柔柔地问了一声。
平日里,她向来少和老公以外的男人交流。
而今和聂枫同处一室,又近距离坐在一起,她不由得身子发紧,说话都透着颤音。
这是她的家。
可瞧她那副矜持拘谨的模样,倒像是客人一般。
“是啊!”
聂枫点点头,笑道:“我得时不时来这边住一住。
要不然,刚和邻居处好的关系,又会淡下来。
你说呢,何姐?”
“哦,也是......”
何翠低下头,低低地应了一声,不敢直视聂枫那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神。
“何姐,这是怎么回事?”
聂枫指着客厅地板上的玻璃水杯残渣,问何翠:“是你弟弟摔的吧?”
“嗯......”
何翠默默点了点头,神色有些哀愁起来。
“何姐,咋回事,说说!”
聂枫抬屁股,朝何翠那边挪动了几下,想听人家讲讲缘由,开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