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开口，承诺的事我不会食言，你不用听她的疯话。”
空蝉无语，对主人的君子行径有点过敏，恨铁不成钢。
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是末世。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是主人，这货就是一只高级点的宠物。
既然买回来了，十几万的阿什拉猫和十几块的狸花猫有区别吗？
身为主人，想怎么撸就怎么撸，客气个鬼啊！
外面那些塔尖上的掌权者，有一个算一个，谁会把追随者当人看。
有钳制异能兜底，实力再强你也得忍着。
要么笑得好看的，要么死的干净点，没人惯着你的臭毛病。
高傲？
先来一套酷刑热热身，再关进地牢里待上几个月。
就一个月，你能活着爬出来跪舔主人鞋底，都算你是块硬骨头。
江宇的温柔和君子作风并没有达到预期的作用，甚至有点反效果。
庚辰疑惑的抬起头，脸上粉色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担忧。
担忧中，隐藏着清晰的恐惧。
她转身看向空蝉，开口询问，她不敢首接问主人。
奴隶质问主人，是死罪。
“主人的意思是不是对我没兴趣，我是诚心追随，不会背叛。”
“你是大巫，可以沟通天地，自然能看清我的忠诚。”
“我没有说谎。”
庚辰明白，追随者与奴隶不过是称呼不同。
在她生活的时代，主人拒绝享用奴隶只有一种可能。
没兴趣，或者没有驯化。
没兴趣不可能，少年眼睛里的迷醉她看得懂，她不是蠢货。
那么，就只剩下没有驯化一种可能。
在末世中买过奴隶的小伙伴们都知道，未驯化野生奴隶一文不值。
十颗晶核买个奴隶，其中九颗是驯化成本。
空蝉表情一滞，两个人的脑回路她感觉一个也跟不上。
主人脑子有病她知道，大家都知道。
喜欢美人却又不喜欢强扭的瓜，又贪玩又爱惜羽毛，时常让人无语。
除了砸钱就是砸钱，妥妥的暴发户作风。
至于古神，有一个算一个，个个脑子有病，子献几人的极致传统她见识过。
主人靠不住，那就只能自己来。
空蝉随意问了句，先摸摸底。
“你们的时代，主人和追随者怎么相处？”
庚辰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描述主人和奴隶之间的关系。
她现在不属于自己，奴隶与臣子是两回事。
“主人对奴隶有绝对支配权，可以随意处置、打杀、变卖、赠送。”
“你不用费心，我见过那些奴隶的下场，知道做奴隶的本分。”
“我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不会给子献惹麻烦。”
事实摆在面前，不能怪庚辰多想。
江宇耗费这么多的心血和资源复活她，难道只是为了多一个臣子？
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既然签下契约，那便是奴隶和奴隶主的关系，摆正位置可以少受点折磨。
她见过驯服奴隶的过程，见过一点一点磨去人格的残忍。
空蝉对庚辰的话不怎么相信，身为应龙怎么可能没有尊严。
应龙，传说中辅佐黄帝战胜蚩尤，辅佐大禹治水的存在。
传说有真有假，地位不会变，绝对是金字塔尖上的神兽。
不知道她的话有几分诚意，只能出口试探。
“让你复活至少有三成是我的功劳，随我驱使七日不算过分吧？”
“放心，只是些奴隶该做的琐事，不会伤你。”
庚辰犹豫了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五官再精致也掩不住难看的表情。
大巫的话，鬼都不信。
空蝉的话太过于谦虚，她可以复活七成依赖于大巫传承的符文。
问题是，答应或者不答应有意义吗？
自由是人家给的，身体是人家送的，她有什么资格拒绝。
看主人对空蝉的宠溺，小丫头多半是帝后，最少也是宠妃。
宠妃的话语权未必低于帝后。
江宇安静看戏，他也想知道庚辰的服从性如何。
是否听话，不仅关系到开发进度，同时关系到之后的布局。
不听话就留在身边当宠物慢慢调教，听话就外派出去做事。
他为子献准备了一份大大的礼物，那份礼物是小丫头最深的执念。
有应龙守护，布局会更稳一些。
永远不要迷信契约！
无论任何契约，总会有漏洞，他需要的是绝对服从命令的应龙。
空蝉出手好过自己亲自动手，玩脱了他可以出面打圆场。
她可是应龙！！
发自内心的臣服和表面敷衍，能发挥出的价值天差地别。
见主人没有阻止，空蝉放心的继续玩下去。
“过来，跪下。”
“从现在开始，七日内我是你的主人，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
“说话，能不能听懂？”
庚辰轻声答应，她表现的足够驯服，应该不会遭受太多折磨。
想到这又觉得自己太天真。
她所生活的时代，奴隶的第一课就是受刑。
无休止的折磨，无休止的痛苦。
奴隶表现的听话或者不听话，对主人来说毫无意义。
重要的是过程。
没有主人会浪费时间试探奴隶是真心还是演戏，全套驯化明显时间成本更低。
珍品奴隶实力强，又不会真打死。
至于普通奴隶，打死就打死，再买一个就是，反正不值钱。
第一步，鞭打。
把奴隶绑在架子上，训奴师用绑着钉子的长鞭抽打后背。
力度要恰到好处，必须保证极致的疼痛，但不能伤及根本和性命。
第二步，示众。
把鞭打完的奴隶赤裸悬挂在最显眼的位置，时间以品质决定。
摧残奴隶人格尊严的同时，还能起到威慑其他奴隶的作用。
第三步，禁闭。
示众结束，必须喂水喂饭，吃饱喝足后享受几日美好生活。
然后，关进特制的地牢。
狭小的空间站不首，躺不下，只能半蹲着，水牢为最佳选择。
水中有老鼠是上品，有吸血虫更是上上品。
禁闭时间同样以奴隶的品质和实力决定。
太长，会疯掉。
太短，性子磨不平。
一套完整的流程下来，最桀骜不驯的蛮族战士都能被彻底驯化。
庚辰跪倒在地，身上没有衣物也不敢擅自召唤鳞甲。
还好她是异兽，羞耻感不多。
在主人面前表现出防备姿态是取死之道，蠢如猫狗都知道。
眉心埋进土里，压低身子，思绪乱七八糟，万年前的过往一一在脑海中闪烁。
闭上眼，安静等待驯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