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最重要的,还有国际坩埚标准的制订和研究,以及阿里-巴什尔飞毯走私案件,我们得跟伊朗魔法部商谈,等等......”
珀西接着叽叽咕咕说了一大堆他最近的安排和业务,但就是没细说他和佩内洛的事儿;金妮不耐烦的打断了他。
“珀西哥哥,我没问你在魔法部的工作干了什么!你就说一下,你上次给佩内洛学姐写信是什么时候,是不是一直就没想着和她修复关系?!”
这句话如同直打蛇的七寸,珀西的语气有些闪躲。
“这,怎么说呢,金妮?我和佩内洛都是成年巫师了,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知道你说的把感情和事业分开去看,但是我们俩都觉得这有些困难;我有我的事情要做,她有她的事情——”
“所以,你就冷落了佩内洛学姐?就因为你在国际合作司刚刚说的这个事儿,那个事儿?”
金妮听了珀西的话,脸色越来越难看。珀西面对金妮的逼问,语气也有些不客气起来,明显是金妮把他问烦了,还觉得金妮不理解他:
“金妮,你年纪小不清楚,现在你才三年级,工作的事儿离你还远着呢!我两个月之前才成为克劳奇先生的私人助理,还正好赶上他身体不好,帮他处理了很多事情;我努力了几个月才得到这种机会!”
“如果能在这一段做出一点成就来,我说不定就能在国际合作司站稳脚跟,得到提升!我在信里也跟你说了,这是我要走上自己的荣耀之路,好不容易得到的机会!这种时候,个人的私事不重要,我可不会像比尔和查理那样,浪费自己的天赋!我——”
听到珀西说的这些蠢话,金妮气的都快迷糊了。她真的没有想到,那个曾经疼爱自己,认真老实,努力学习的哥哥;才一年不到,在自己眼里的形象就变得这么丑陋和愚蠢。
如果这不是在礼堂桌上的宴席,她真有种冲动,把装着羊排的盘子拍在珀西脸上。哈利夹在这兄妹俩的争执之间,一下子出了一头汗;叉子上的沙拉虾仁举了两分钟,是送进嘴里也不是,放回盘子也不是。
在这关键时刻,艾文咳嗽了两声,用眼神向珀西朝几位校长,以及巴格曼那边示意了一下。这一个眼神让珀西冷汗直冒,一下子想起来自己在什么场合,以什么身份来的;
他是克劳奇先生的私人助理,是代表魔法部国际合作司的司长来赴宴!要是在这个桌上跟自己的妹妹大吵起来丢了丑,后果不堪设想!
珀西赶紧将已经凉了的鳕鱼叉起一大块塞到嘴里,又把香槟杯子举到嘴边挡住了小半张脸,提心吊胆的左顾右盼了一下。
他发现其他几对勇士和舞伴要么聊得开心,要么专心对付料理,校长们也都在谈论自己的事儿,没注意到他这里;才松了口气,压了压嗓门。
“谢啦,艾文学弟!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压力大,心烦,因为自己的私事有些失态了。金妮,真抱歉,我应该先祝愿你和哈利一会儿跳一支漂亮的舞的,都先享受晚宴吧。”
金妮听了这话,也没有和珀西再谈什么的意愿了,直接和哈利勉强找话题说起了别的;这么一折腾,她和哈利的交谈倒不再像以前那么拘谨。
而艾文彻底放松下来,和卢娜交流着喜欢吃的东西,又引导卢娜点了些菜单上自己喜欢吃的菜。这一下把珀西架在了中间,两边的艾文和哈利都没有什么跟他聊天的意思,而他这种时候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题;
只好也拿起菜单胡乱点了些吃的,又加满了一整杯香槟。但无论是什么美食美酒,这时到了他嘴里都吃喝不出味道来,味同嚼蜡。
这场气氛有些尴尬的盛宴总算是吃到了尾声,卢娜好像不知道自己吃过了哪些东西;虽然貌似觉得很好吃,但从前菜到甜点吃了啥几乎都没记住,多是艾文引导她点的。
而哈利和金妮也好不到哪去,因为跟珀西的交流不快,导致饭吃的也不痛快;可偏偏珀西坐在一边,理他也不是,不理他也不是,只想快点吃完了离开座位。问题是,这是礼堂上面最中间的一桌,又不能说走就走,宴会不结束是不方便离开的。
总算是把宴会最后的甜点也吃完了,邓布利多站起身,叫同学们也站起来;然后他一挥魔杖,所有的桌子都嗖地飞到墙边,留出中间一片空地。他又变出一个高高的舞台,贴在右墙根边,上面放着好几种乐器,再将魔杖凑到嘴边:
“好了,各位,舞会开始啦!欢迎古怪姐妹乐队上台演奏,为大家助兴!”
古怪姐妹随着邓布利多的话音,一起涌上舞台,观众们爆发出雷鸣般的热烈掌声。她们的毛发都特别浓密,穿着故意撕得破破烂烂的黑色长袍。
在她们拿起各自的乐器时,桌子上的灯笼就都熄灭了,屋内一片漆黑;没过两秒钟,礼堂上方射出道道光束,照亮了舞台和中间空出来的舞池。艾文率先起身,向左右吩咐道:
“哈利,金妮,起身,准备跳舞了!卢娜,牵着我的手,我们下去。哈利,你倒是拽着点儿金妮,别发愣!”
哈利起身之后,陡然觉得浑身发僵,而旁边的金妮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都觉得对方的手有些颤抖。
而卢娜懵懂的被艾文牵着手走进了舞池,艾文觉得卢娜的手热的跟一个怀炉差不多,在众人的目光中,她的双腿迈的步子如同木偶人的腿一样僵硬。艾文轻轻一拽,把卢娜拉的和自己近了一些,用尽量轻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卢娜,活动起来!你越是不敢迈步,身体就越是发僵。现在无论如何,迈出你的步子,抓住我的手就行!这只手放这里,然后跟着我的脚步动——”
卢娜明显脑袋一片空白,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让脚步动起来的,只是被艾文拖着,在舞池中央开始慢慢按照音乐旋转;众人的眼中,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
从礼堂顶部射下的光束,打在舞池中央的艾文和卢娜身上;身着黑银双色礼服,一头黑发的艾文,银色的纽扣和领口镶边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
而这些反射出的银光,跟身穿象牙白长裙的卢娜身上的银色发卡,渡鸦胸针和耳钉映出的微光交相辉映;身材高大的艾文微微俯首看着卢娜的双眼,卢娜的长金发披在肩上,羞涩的不敢和艾文对视。
随着古怪姐妹奏起的华尔兹舞曲,两人的脚步随着节奏移动。卢娜的步伐显得很是拘谨,像是怕踩错了节拍;艾文小心的让自己的步伐带着卢娜转动,边起舞边计算自己的步点,免得让两人踩在一起。
看着一对璧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正在开始起舞的克鲁姆和赫敏、尼尔和奥莉都看得有些发呆。而哈利和金妮甚至都忘了开始跳,同时在另一侧起舞的戴维斯和芙蓉的风头都让两人抢了过去。
随着音乐的推进,卢娜好像是活动开了双腿,她的步子从僵硬变的有些放松。卢娜的象牙色裙摆随着旋转轻轻飘动,象牙白的丝绸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胸口的银色渡鸦仿佛在起舞。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又仿佛只过了几秒钟;古怪姐妹的舞曲演奏完了一个乐章,艾文将舞步稍稍停了下来。他低头看着卢娜,发现卢娜喘着气,靠在他膝盖边的右腿有些颤抖;甚至都能听到卢娜的心脏咚咚咚的跳动声。艾文微微一愣,问到:
“卢娜,你是不是累了?平常你的活动应该不多,我刚刚为了把你带起来,步子走的确实有点快。”
卢娜一只手按着胸口,小声回答道:
“学,学长,我,我是有点累了——现在我,有点站不稳,右腿使不上力气。”
艾文心里明白了,要么是右腿肌肉紧张,要么是有些抽筋。刚刚为了舞蹈的效果,艾文带着卢娜转的有些快,老不运动的卢娜穿着舞鞋一跳舞,腿撑不住。他赶紧拽出魔杖一抖,卢娜只觉得右腿不再吃力,一股力量支撑住了自己的右半边。
艾文一转头,跟旁边的尼尔和奥莉打了个招呼:
“尼尔,奥莉姐姐,我陪卢娜去校医院一趟,一会回来。她平常运动太少,猛的一跳舞,腿撑不住;得去上点儿药,再休息一会。”
尼尔和奥莉手握在一起,看着艾文搀着卢娜的右胳膊,向礼堂外走去。奥莉朝艾文的背影瞥了一眼,看向尼尔:
“格林格拉斯学弟,你是艾文弟弟的室友,就没看出来他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小女朋友吗?我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他怎么看出那个奇怪女孩子是个这样的可爱女生的!”
“沙菲克学姐,我也不知道!我对我们格林格拉斯家先祖发誓,48小时前,我都不知道洛夫古德学妹能成为艾文的舞伴,更不知道她是这么漂亮的女孩子!”